第十七章：『万般皆一身』（2 / 2）

一层层红黑色的雾气在光球外缓缓凝聚，看起来并没有之前的几轮进攻这么剧烈的反应。

乌忒米罗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

“你……！”

外层的这些雾气并没有前几次的破坏力，却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波动调动着光球上的能量。

毕竟不管是『请神』计划还是代行者，又或者是先天原初之人乃至神祇化身——所拥有的力量都无一例外的来自于祂。

塔斯博曾经也有过这方面的方向，最后却因为其他优先度更高的方向而被搁置。

而在第四次降临后期，这种能力在『神祇化身』——白帽子的身上出现。

而代行者……虽然技术似乎并不成熟，但确实已经达到了将所有力量溯源同化的程度。

乌忒米罗目光闪烁，快速环视一周。

这种溯源同化几乎是以自身为代价，作为引线来点燃溯源对象本质上的力量活性。

如果不切断对光球的联系，溯源完成过后她和第七代行都会面临两种结果。

要么因为力量彻底暴动，化身一个恐怖的能量核弹而爆炸。

要么瞬间被力量侵染，变成失去自主意识的异常生命体。

“简直就是……疯子！”

乌忒米罗咬咬牙，暗骂道。

虽然感觉换掉一个代行者还挺不错，但是处于心中的不详感还是立马切断了对光球的能量连接。

就为了干掉她而不假思索地换掉一个代行者？她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价值了？

关于溯源技术，代行者肯定也还只是处于初期实验阶段。

否则光靠这项技术来说，就算不足以灭掉人类，也必定会让人类损失惨重，而在后续的降临中面临灭绝的危险。

现在就毫不犹豫地暴露出这项技术，就为了干掉自己吗？或者……是为了换得一项等同价值的技术……？

『无限环』！

想要逼『无限环』出手吗？以多姆利亚的能力来说的确赶得及……但是他们为什么笃定多姆利亚会出手呢？

乌忒米罗紧紧盯着因为失去能量供给而开始迅速扩张的光球。

脱离控制的话，『壁障』光球便会在短时间的扩张之后将剩余的能量向四周爆发开来，算是一个可攻可守的能力。

她即时切断了连接，如果第七代行还进行溯源的话，也只能和一道能量冲击同归于尽罢了。

而此时她也再次开始凝聚能量，准备在光球爆发的瞬间找寻机会。

“哦？还是不想同归于尽吗？”

第七代行看向开始膨胀的光球笑了笑，也停下了溯源的进度。

“不过……似乎还是有些天真了呢，不管你怎么选，结果都是同样的。”

“这样一膨胀，空间不就够了吗？”

他的话语极轻，而在光球内的乌忒米罗仍然猛的变了脸色。

她并没有听见第七代行的笑声……但在溯源停止的同一瞬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已经膨胀了极大空间的光球内浮现。

“轰！”

海面剧烈震动起来，光球表面出现了瞬间的褶皱，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在其表面，随即便像涨破的气球一般裹挟着外表残存的黑红雾气鼓动起如墙壁般的气浪。

“哗啦！”

光球下方的海面在下一刻出现一处巨大的凹陷。

其四方激起十数米高的海浪，一道道地向远方推去，连带着海面上厚重的雾气都被震散了大半。

第七代行的身影从气浪水雾中显露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光球的方向。

“这种程度的力量，可不像是这一个能量壁障可以爆发出来的啊。”

空气猛的鼓动起来，吹散了这片区域略显紊乱的水雾。

一道灰袍身影与“乌忒米罗”静静对峙。

第七代行微微挑眉，身影闪烁间来到了灰袍身旁。

“看来乌忒米罗还是没有坚持住啊，”灰袍人影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乌忒米罗，“不对，应该叫你……多姆利亚？”

第七代行看向乌忒米罗已经摘下斗笠的脸，白净的额头上此时正闪烁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印记，散开的纯白长发随着气场微微拂动。

“不愧是『无限环』的组织者，”第七代行不禁赞叹道，“『万般皆一身』这种能力……哪怕是尊神的使徒们也并不拥有呢。”

“多说无益。”

“乌忒米罗”手中光芒一闪，斗笠便消失不见，伸出手随意地将纯白的长发后撩，对着两人比出一个通用手势。

“既然这么想要让我出手，那也得拿出相应的本事来，

——『代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