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朝廷臧否190(2 / 2)

而且苏轼不同于旁人,他在接连考中科举和制举大科之后,便分别遭到丧母和丧父的厄运,因此错过了人生中最能做出实际政绩的年华。

士人们大多对苏轼的这等遭遇是怀有怜悯来着。

王安石怔了片刻,复又想起数月之前他与曾布的讨论。

彼时他便说若有机会,不妨用苏轼为吴希的遮掩,在吴希尚缺少资历不能主持朝廷改革大政时,先作为台前之人主持局面。

毕竟他彼时以及现在,都对吴希这个年轻人充满欣赏,认为对方能够继自己之后,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新政,只是太过年轻了些罢了。

而苏轼对于新法的态度,王安石其实也十分了解,其人并非全盘反对新法,只是与他的好徒弟一样,反对新法推行过程中害民的一部分罢了。

与他徒弟所不同的只是,苏轼的理想主义性格,令他难以像吴希一样,承认阶段性的害民难以避免罢了。

同王安石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向官家拱手一拜,默默退至在一边罢了。

于是官家终于又将目光投向王珪,而王珪也没用多长时间,便就官家询问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官家,江南东西路、两浙路及福建路实无合适军州,现今将要任满当代的,唯京东东路密州一处妥当,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官家倒也没有思考太多,他问江南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也只是考虑到苏轼可能比较了解彼处风土人情罢了。

但就像他所说的,如苏轼有不可以邪?

“朕意如此也可。且令曾内翰拟旨,召苏卿回京述职,再遣赴京东可也。”

“唯。”

恩赏之事议定,便轮到众人都不太想面对的罚了。

宰执们虽说无心扫官家的兴致,但是此等叛乱大事还是要讨论清楚才行的,不过倒也没人愿意揪着此等事指责谁。

唯一一个有可能将此事,作为自己论政依据的是王安石。

毕竟潞州事件的正经起因是义勇强壮法,他完全可以指着这件事,作为自己强烈要求推行保甲法的依据。

不过其人经历过刚刚的吃瘪之后,此时多少有些不想说话,更何况前去河东察访的使团尚未完成任务,此时也实在没有必要发什么难。

于是看似更加难以说清的处罚问题,君臣之间却在短时间内达成了一致。

李言贼子意图谋反,但念在其父多有功劳于国家的份上,倒也不必再行株连了,只将其人连同亲近党羽,在潞州州城闹市砍了了事。

而潞州知州郭逵和通判李昭玘,全都负有失察之责,不过念在其及时参与补救的份上,就都只罚一年俸禄轻轻放过。

至于对潞州上下其他官僚的奖惩,包括参与到李言、李立贪赃欺民事中的其他官吏、豪右,则还不配得到官家和宰执的亲自惩罚,且发配给有司勘核便是。

至此,诸事议定,宰执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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