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6（1 / 2）

秦仲霆衣冠齐楚，恢复往日风度翩翩，沈却云睡醒已日上三竿。

“太子妃醒了？”侍女粉嫩脸蛋夹两团红晕:“殿下疼爱太子妃，上朝前特意嘱咐备好热水，别吵醒您。”

沈却云摸身侧空荡，嘴角扬弧哀凄，声音绵哑：“退下吧。”

“是。”

水汽弥漫，掩盖一室旖旎。

沈却云安坐镜台，披散湿漉青丝，鬓发水珠沿锁骨滴流，俏丽面容多分娇媚，手敷平坦小腹静思。

散朝后，隆丰皇帝留秦仲霆垂钓对弈，享晚膳逛宫苑消食，隆丰皇帝仰首愁息：“临近花甲倒有些羡慕尘世烟火，天伦之乐，倘或你母妃活着，唉。她盼你安乐康健，可丧母幼子如何在食人笼里沉浮？你莫怪孤冷苛！萧卿忠直，协我治国谋政，不宜续任朝官，小子萧崇或司枢密院，或授职戍边，惜惋萧家二娘天生贤内苗子！不过现下萧沈互制，帝王揽兵权，百利无害。”隆丰皇帝攥紧一支镶珠金蝶钗：“我老啦，想带你母妃游历山河，她年少总吵闹出宫透气，呵，我终究欠她！”

秦仲霆气血涌腾，父皇竟欲退位？朝野又与蓁蓁何干？隆丰皇帝没给他时间细想，絮唠家常。

翌日，隆丰皇帝居福寿沟愧天下黎民，颁退位诏书，太子秦仲霆继位，当夜皇后自缢，国丧三日，七日入殓，三十日安葬，秦伯清受诏参举入殓。

仪礼结束，众人尽散，偌大掩攒宫剩兄弟二人。

“大哥瘦削很多。”

“代罪身怎敢担新皇大哥。”秦伯清披麻戴孝，癫嗔讥讽：“母后主中宫替你母妃挡明枪暗箭，我营计数十年为你做嫁衣，你遗皇贵妃教传，得那人薄寡，确实比我更适合皇位。”

“什么意思？”秦仲霆色变，揪秦伯清衣襟，思及昨日父皇种种怪异：“父亲早鉴察诸类阴私？”

秦伯清眼尾猩红：“没他默许，我有几个胆子试法？秦仲霆，我且在皇陵日日熏香素餐，肃拜列祖列宗，诚祈你守器纂统，同父亲般孤尊孑寥！”

秦仲霆怔愣，灵幡棺椁镀艳阳金灿，兄弟敌视，哀怆萦绕冲霄。

帝后即位从简，改元景和，沈国公以“年岁高，难堪军要”为由，上交兵权，被封从一品镇国公。

萧家并未协查案件，太上皇以此洗萧家嫌疑却迟迟没提萧尚书，摆明想卸萧尚书官职，侧面证实萧尚书跟太上皇曾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萧岁寒盘衡利弊，密谈萧尚书：“新旧更迭，父亲作何打算？”

萧尚书慌遮震骇，欲敷衍。

“太上皇云游大燕，望父亲万勿隐瞒。”

一句话抽走萧尚书全部精气神儿，身姿佝偻，肤弛纵壑，缓述隆丰皇帝布局，利用皇子给秦仲霆铺路登帝：“本以为太上皇钦萧家后位，世事难料啊。朝堂风云诡谲，尔虞我诈，为父累乏，仅求子女顺遂。”

萧岁寒沉默须臾，倒与她料猜无异：“父亲，岁寒有法儿两全，需将四妹记娘亲名下，作嫡次女。”

萧尚书汇宗室准备过继事宜，萧岁寒拿卷画像寻萧莞彤商议婚事：“永宁侯折氏家风廉义，后院干净，子嗣鲜少，嫡长子世袭将门，嫡次子为人良善，弱冠未婚，据闻尚无意中人，你看看画像欢喜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