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既是罪大恶极,不妨一错再错83(1 / 2)

黄河以南,汴京之西,有一座聚贤庄,远近闻名,庄主游氏兄弟大方好客,有孟尝之风,武林咸所共知,推崇备至。

“南慕容的帖子?邀请我们去姑苏?”

偌大的宅院雕梁画栋,寸土寸金,二庄主游驹磨着地砖,颇为惊讶:“还是他亲自书写的?!”

他兄弟薄有名声,家资丰厚,但和南慕容相交,去之甚远,此刻颇有两分受宠若惊。

“你稳重一点,坦之这孩子贪玩懒散,和你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大庄主游骥将茶盏顿在桌面,训斥一声,解释道:“南慕容要成亲,邀请我们兄弟前去观礼,我已决定前往,正月十五后便要动身。”

他吩咐道:“你亲自去盯着下人,拾掇二十车礼物,将古董字画都带上,再嘱咐坦之多背些书,临行前我会考较。”

“二十车礼物?还将古董字画都带上?”游驹肉疼道:“虽说他名头甚大,咱也不用这么讨好吧?显得奴颜婢膝的...”

游驹反应过来:“还要将坦之带去?兄长是要刺激他发奋读书习武么?”

“贵重?!”游骥哼道:“我还嫌简薄!”

“奴颜婢膝?!”游骥训道:“你懂个...你懂个什么!”

“请兄长教我。”长兄如父,游驹瞬间蔫了,他这位兄长极具远见卓识,一手缔造了聚贤庄的辉煌。

“你我兄弟只坦之一个血脉,现在你我尚在,他衣食无忧,只一味高乐,若是将来你我走了,他如何支撑门楣?!”

游骥起身背手踱步:“你我仗义疏财,可来借银子的,求助的,有多少是真君子?胃口一次比一次大!”

“将来聚贤庄交给坦之,便如小儿抱着金砖,行走于闹市,令人忧心忡忡。”

“孟尝君,不是谁都能当的!”游骥唏嘘。

“兄长的意思是,给坦之找个靠山?”游驹若有所悟。

“不错!”游骥肃然颔首:“我想让坦之拜南慕容为师,一来借势,宵小之徒不敢为难聚贤庄,二来你我百年之后,也能放心。”

“这二十车礼物便是拜师礼?”游驹豁然开朗:“兄长说的有道理,这束脩不能糊弄,我这就下去盯着他们拾掇...”

“你慌什么!”游骥将他喊住:“你别本末倒置,南慕容到底是個文人,金银少拿,多拿名家的字画,让坦之读书更是紧要!”

“伱我兄弟再有诚意,坦之表现的太差劲,别人也是看不上眼的!”

游驹顿觉有理,脚步带风:“我这就去盯着他读书,还有半个月,若是敢跑出家门一步,腿都给他打断!”

......

擂鼓山,苏星河枯坐在珍珑棋局前,望着天边落日久久不语,对耳畔弟子们的请安问候,充耳不闻。

他号聪辩先生,是个通才,知天文地理,懂琴棋书画,晓医药占卜,善莳花弄草,可惜武功不太行。

“年复一年,大仇何时得报?我还有几个明年?”

“我若是死了,又有谁来护持伺候师父?!”

他心中自语,悲戗无限,只觉得自己的生命,犹如眼中残阳一般,常年心力交瘁,让他尽显沧桑老态。

他日复一日,在这棋局前,枯坐数十年,从风华正茂,等到白发苍苍,却没等到要等的人。

听着耳畔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师父,他回过神来,望着跪在面前的八个徒弟,默然不语。

非是为师铁石心肠,将你们逐出门墙,实是有丁春秋这等大敌,不愿遗祸于你们。

“师父!您不用忧心,就算没人能破解这珍珑棋局,丁春秋也死期将近了!”函谷八友第五,神医薛慕华道。

苏星河古波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看向这个最机灵,交友最广阔的徒弟。

“南慕容,前不久,在丐帮君山大会上,公然表态,要杀丁春秋,为武林除害!”

薛慕华颇有些得意,他不惜牺牲自己行医的底线,在万劫谷胡说八道,现如今,总算有些成果。

苏星河眯起眼睛,北乔峰,南慕容的大名,即使是他这隐居深谷的老人,也是有所耳闻。

“南慕容会有这样的好心?北乔峰义薄云天,也没见他去找丁春秋的麻烦。”函谷八友第三,书呆句读猜疑道。

“快别提北乔峰了,君山大会后,他和带头大哥两人,名声迎风臭十里。”函谷八友第四,画狂吴领军感慨。

“南慕容,应当不会言而无信,自毁名声。”

函谷八友最末,戏迷李傀儡道:“最近我去唱堂会,十次有八次,都是扮他,那些官府的太太和小姐们,最爱看和他有关的戏。”

“千里奔波护孤女,皇宫门前斗权贵,万劫谷中定乾坤,洞庭湖畔揭真相,问月老,何处寻梦中情郎,慕容公子世无双。”

李傀儡哑然失笑:“他倒是养活了不少梨园弟子。”

函谷八友之首,琴颠康广陵,眼睛似睁非睁,老神在在,悠悠道:“前些日子,小徒阿碧来信,说南慕容成亲,特邀我去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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