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一定要这样吗18（1 / 2）
张成听到刘婧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又很直白的点名了自己不对劲的原因，一瞬间的羞愧和忐忑涌上胸膛，心脏都甚至感觉到漏了一拍，脸上的血色也降了下去。
张成被刘婧的问题问住了，因为自己确实喜欢刘婧，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呢，会有结果吗？张成的脑子里不断想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甚至恨不得再长出来一个脑袋一块思考。
而在刘婧的眼里，平时开朗宽厚的张成却不再像他了，看来看去，本来俊朗阳光的脸庞此时却有了些乌云，整体让人看着感觉闷闷的。而这种表情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在之前学校被喜欢自己男生表白时候的样子，而当自己果断拒绝后，那片脸上的乌云就能演化成心里的雷暴雨，轰轰隆隆地炸裂开来，直到表现在脸上成为汗颜。
刘婧再不想看到那种脸，虽然自己说的话很直白，但自己确实不想再受到这种没有合理来由的情感纠缠，太让人讨厌了。刘婧心里如实想着，如今又看着眼前的张成，听到自己问题后张开口却又一直发不出声音，像是成了个哑巴，而配合脸色又是惊恐。
刘婧不明白，为什么喜欢自己的人被自己提出问题以后总是不能果断回答，本来被表白的是自己，结果总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伤了人家的心，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难道非要自己强忍着没有感情的对方，盯着对方的脸，自己也良久不说话，最后为了不伤害人家草率地答应下来吗？明明是自己被追求，但是对方怎么永远会比自己值得可怜呢？
刘婧越是如此想着心里越是烦躁，终于平时活泼温柔的面孔现在也涌起来了不耐烦的波浪。刘婧觉得够了，这种事情很讨厌，也不想再等一个答案了。
刘婧下定了决心再开口，对着面前还在哑巴的张成，郑重说道：“你一定要这样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刘婧的心理猛的一下子放松开来，像是井口的岩石终于被搬开，潺潺泉水终于再能重见天日。而这种话也不单是对张成说的，也是对之前和表白过自己的男生说的，因为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表白过后的弱势和别扭，而后面就又被同学们疏远，也没有再说出来的机会。
而张成，今天就像是撞到刘婧的枪口上，而这枪口还有一种必须打到张成身上才能善罢甘休的事态。
张成听完刘婧的话后，大脑又好像一瞬间短路，像是生锈的老自行车，齿轮带太长时间没有上过油，一动就会“咔咔”的巨响，以至于整个车都无法动弹。如今张成就是这样，大脑的齿轮被卡住，全身也跟着崩坏。
等张成再反应过来掌握身体的主动权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打响，张成终于缓了过来。
等到张成坐下的时候，一直暗暗感谢这个铃声，把自己从无比尴尬的境界里拯救了回来，虽然自己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但是刘婧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和想法，但给自己的答复就是一把猎枪里射出的子弹，而自己只是怀揣着对春天的向往而迈出阴暗洞穴里捕猎的小白兔，刚迈出洞口一步，就已经被刘婧的子弹打中。
张成的心理也被刘婧的言语击中，与中了一枪收的伤痛无异。张成没有想到看着如此温顺柔和的刘婧，对自己发起难来却一点都不弱势，咄咄逼人，只让自己说什么都不是，不说反倒留了几丝微不足道的可怜尊严。
张成的耳朵里已经收进了最后一声铃声，思绪也妄图收回了放到课本上，而当自己再翻开书进行往常一样的阅读时，却发现字里行间已经怎么看都看不进去。往日爱翻看的语文课本如今反倒是成了枯燥的话本，却不知道的是，刘婧刚才的两句话已经编织成了一张大网，狠狠把自己笼罩了起来。
越看着课本却看不进去，张成想到了李有，索性自己也挥霍一把，眼睛埋在课本里的字句中，心里继续不断想着该如何面对刘婧，该怎么回答刘婧几乎要将自己赶尽杀绝的宛如猎枪一般的问题。
于是在这种状态下，张成来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自己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剑眉赤目对着自己说道：“听不出来你是被拒绝了吗？她不喜欢你，你没机会了，你已经让她成功讨厌你了！”而面对着眼前隔着一拳距离的另一个自己，张成开了口，鼓足勇气反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哪怕是不喜欢我，也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喜欢我。”
当张成这么说的时候，其实也是抱着自我安慰的心态，他不想人生中第一次对喜欢的女生表白落得一个遗憾的结尾，也不想自己会是弱势且可怜的一方。而另一个自己又开了口，声音不断扩大，对着自己甚至有了些吼叫：“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现在就是在自己骗自己，非要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是吧？”
另一个自己的声音把自己能调动的所有勇气一嗓子吼散了，自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是啊，自己骗自己，最后能落得个什么下场呢？她以后会不会不再跟我说话？会不会也和别人说起这件事，然后再笑话自己？
张成无法再有力地反驳了，只能疲软下来，再开口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在张成这番内心世界的争辩中，身为同桌和被追求的对象刘婧，也在看着书的时候忍不住乱想起来。
刘婧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对张成不太公平，张成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和之前那个男生一样，被拒绝以后和同学们诉说着自己的冷酷无情，驱使着全班同学疏远自己，再度把这种本就不是自己的错误推到自己头上。
刘婧思索着，白皙面容上的柳叶眉也微微皱了起来，而又转念一想，想到了表白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