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皑皑雪白天地,眼前却有一抹红64(1 / 2)

大雪之下漫步攀爬,一步一艰难。

隆冬腊月之际,要三日内徒步走过“突莱山”实在是有一定的难度。

东方朝阳虽然有顶级武功在身,但后头那两位姑娘却拖累他不少路程,幸好这一路上固定一段距离就佈有老无教的救命小屋,屋内虽只有单炉烤火可煮水吃食,可起码比外头天寒地冻来得温暖,他有几度都想开口劝她俩留下避过这几日大雪,可转念却又不愿主动向人家开口,一时彆扭作祟,回回话到了嘴边就硬生生吞回去。

眼看这山上冬日气候越来越险峻,东方朝阳暗自下定决心:下一个小屋定要让这对主僕留下!

只是天既有不测风云,人便有旦夕祸福!

这一波大雪下得又急又重,札得人眼睛都无法睁眨开来,老无语眯着眼正想要看清前方时,前头的主子忽然矮了一截,眼睁睁看着她脚下的那一块雪地突然坍塌。

无语心急忙大喊:“哎!掌教使!!”

东方朝阳被这声大喊回身看清楚情况想要相救时已然迟了!

老无心直直跌落山崖,东方朝阳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同样一张脸在他眼前摔落,他急忙施展轻功一抓,却仅只抓到她右手中指的最末一个指节,无心与无双那张相似的容貌、虽然是穿着紫色的衣裳,他却恍如又重新回到了那一日,那彻底失去老无双的那一日,当时他还不自知,以为无双只是与他开玩笑,凭着她的武功,怎麽可能真在他眼皮子底下跌落,因而那时他并未施展全力,若是能施展全副武功,或者是将她紧紧抱着不放,也许能与她一起沉入潭中、也许无双现在还安然无恙,但再多的也许都唤不回一个老无双。

此时他头下脚上勾着雪块,一手正紧紧抓着他唯一能捞到老无心的肢体,虽然仅仅只是一小段指节罢了,可那也能使老无心不那麽快便落崖。

他心里盘算着这样的姿势,以他的功力能支撑到何时?

若是使出“迴风雪”这一招,他能先将老无心给先送回上头吗?

可惜的是在他思考时脚勾着的雪块已然开始松动,老无心见状嘴里向他比着三个字“迴风雪”的口型。

她要他施展“迴风雪”这招将自己挺回上头。

“那妳呢?”

“你抓着我的手指,我怎麽施力呢?”

东方朝阳只好喔了一声收手,身体听话使出“迴风雪”,一个逆势翻身便回到了原处。

心焦如焚的老无语见只有东方朝阳一人翻身上来,瞪大眼质问:“右掌教使呢?”

东方朝阳眨眨眼,一副不解:“她让我先上来,自己要使『迴风雪』回来,哎,早说她也会这一招啊,害我吓了一跳,一颗小心肝还扑通扑通跳着呢。”

无语闻言忍不住哭道:“主子她,她从来没有学会这一招啊!”

东方朝阳彻底愣住:“她怎麽可能没有学会这一招?她还回我话说是我抓着她的手她不能使力啊!”

老无语一听更是大哭解释:“当年小教主一天就学会了,可主子她偏偏花了一年才勉强有个样子,在老教主考核武功时还是因为左掌教使偷帮了主子一把她才过关的,所以她根本就没学会『迴风雪』啊!”

东方朝阳还不肯接受:“怎麽可能?学就是学了,正值保命之际,怎麽可能不出这一招?这难道是眼睁睁找死吗?”

无语忍不住噌怒:“都怪东方小教主,您这几天总是明里暗里避着主子,她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被您给糟蹋了,偏偏您还一副受骗上当的模样防着咱们,这对主子来说跟死不是差不多吗?您倒是说说看,如果是无双小教主,您可会这样对待她?”

东方朝阳听她提起老无双,冷不防脸蛋一冷:“妳有时间在这里耍嘴皮子,还不如速速跟我去找妳家主子!”

老无语抬眼看这大雪,收起话呜咽着:“怎麽找?”

东方朝阳也随她抬头眯眼看这逐渐阴暗的天色:“也是,我自己下去比较快,妳赶紧去离此处最近的小屋找援手来,还有想办法把驻在山上的其馀老无教弟子都找来帮忙,越多人找希望越大。”

“啊?什麽希望?你是在咒我家主子吗?”

“妳看这天色,若是妳家主子掉下去时昏迷,那可就糟了。”

“为何?”

“长夜将至,若是她跌落时正巧昏迷被这茫茫大雪一复上,那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老无语收起眼泪正色,危急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怀中的一管烟掏出来抽了几下往天上射去,雪白阴暗的天空瞬间万紫千红灿烂了好一会。

“东方小教主,无语刚刚已经发射老无教的呼救烟火,您武功高强,只管赶紧下去找右掌教使,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免得其他弟子跑来后却无人在此不知所措。”

东方朝阳闻言点点头,兜紧了身上的防寒黑袍,直接纵身跳下山崖。

沿着雪壁以直线大跨步垂落的方式,是他所能想到最快找到老无心的方式。

中间有好几次雪大到让他稍稍停了一下,但一想到这样的大雪只怕很快就会把老无心的踪迹给抹灭掉,他便丝毫不敢耽搁立即又纵身往下跳。

在上头看还不觉得,但这样深的谷,就算老无心是稍有武功底子的人,若是掉下来没个缓冲,只怕直落在谷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吧?

他心里一急,双腿屈膝要再往下一纵,却发现双脚已着地。

他眯起眼,四下搜寻。

一眼望去皑皑雪白天地之间,距他不远处却有一抹红色身影被白雪大部分掩盖住,东方朝阳见此情状忍不住一愣。

一棵老树为那红色身影挡下了源源不绝的大雪,可若是再多一个时辰,只怕那红色身影就会被这场大雪埋葬在此地。

东方朝阳奔了过去,捞起了那面朝下的身子,身子轻盈似雪秤着就像女子的重量,他心头一热将白雪从那身红裳上头一一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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