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所谓无双50(1 / 2)

故事情节的曲折离奇人人爱读,但是柏叶啸最终结尾却是如此,令老无双不胜唏嘘感慨,柏叶啸若早早能知如此下场,二十年前又何必当初?

她无声吐纳了好几口气,厢房内另一头还杵着气力尽失、死里逃生的东方朝阳,他见老无双一副沮丧状只得开口柔声安慰:

“天自有公道,柏叶啸自作自受,也算得上自作孽不可活,姑娘也无需如此耿耿于怀。”

老无双瞅了他一眼,打算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东方朝阳此时却瞥见她藏在桌脚下的双脚似乎赤条条的,忍不住大呼小叫了一句:“妳又没穿鞋?!”

“叫什麽叫?没见过本姑娘不穿鞋嘛?”老无双被他冷不妨大叫给吓了一跳,也同样大叫吼了回去。

东方朝阳忍不住生气,这相处几个月他每见她不穿鞋总是觉得心底有疙瘩,回回都扑上去好生服侍她着鞋,怎地总是改不了她这不穿鞋的习惯呢?可他这时人都废了,哪里还有气力扑过去为她穿鞋啊?

“我是没见过姑娘不穿鞋,这辈子唯一见到的就只有妳一个!”他忍不住又吼一句。

“不穿就不穿,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老无双不客气地也吼回去。

“妳知不知道女子的脚一旦被看见,那人、那人、那人⋯⋯”忽然间东方朝阳气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那人又怎地?”老无双蹙起眉不耐道:“那人就要杀了他嘛?”

两人双双瞪视了好半天,东方朝阳只得说:“那人就要娶那位女子。”

老无双盯着他满眼认真,忍不住鼓着腮帮子扑哧笑了出声:“哎,你这麽迂腐呀⋯⋯只是双脚被看到而已,又不会肉痛,怎麽就要那人娶那女子呀?再说为何女子只是被看见光脚丫子就得嫁啊?”

东方朝阳被她这样嘲笑,老早就已经习惯了,忍不住问她:“那不然女子如何才能嫁?”

“不如何,遇到如意郎君甘心甘愿地嫁即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东方朝阳又问。

“本姑娘自小没爹没娘,不烦心这父母之命。”

“那倘若是师命呢?正所谓师命难违⋯⋯”东方朝阳不死心又问。

提及师父,老无双眼神暗顿了一下,想起千里之外的老无教,还有那件诡异的下药事件,等到几日后盟主确定继任者是谁之后,她便得启程返回祁老山去解决这事,当面去问问老教主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想到那对烦人的兄姐,顿时觉得很忧心。

老无双挥了挥衣袖,有些不耐烦地道:“师父才不会管本姑娘的终身小事。”

对她这种武林高手、武学奇才而言,婚姻根本就只是小事而已。

“那假如是占了妳的清白呢?”东方朝阳又问。

老无双瞪着他,这小子今日可真奇怪,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这时门外却轻轻响了几声,原来是佈桌菜的僕役来送晚膳,随着僕役端着小碟小碟的菜餚进房,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也跟着进了门。

这位客人来得蹊跷,老无双一见到对方自然有所防备,只是那傻不愣登的东方朝阳撇下两人的争执,立即换上一张灿烂笑颜,招呼着来人说道:“画圣前辈,有何事劳驾您亲自前来?”

画圣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打从这位红衣姑娘如魅身影出现之后,他的目标便从那位貌美如花的棋夫人转成这位姑娘。

老无双在心中白了东方朝阳一眼,对着画圣她也没什麽好说,自然抿着嘴不开口,缩着一双腿脚藏在衣衫里头,刚刚东方朝阳说的被人看见脚一说她还是听了进耳,百无聊赖地替自己斟了一盅茶拿在手里头喝着。

“老朽一个人用膳有些无趣,想说可否来与你俩年轻人热闹热闹?”

论辈份怎麽也轮不到跟这两位无名小辈一起用膳,画圣的这个藉口着实有些好笑,老无双听入耳底,忍不住又在心中白了眼。

只不过⋯⋯

有个呆子还不知江湖险恶,满心满意笑道:

“自然好,人多热闹,前辈请坐。”东方朝阳热情招呼着这位前辈,但人却依旧无气力可走动到桌旁用菜,老无双还正生着闷气,更是别过了脸不去看东方朝阳的窘状,拿着一双箸在盘上翻来翻去装忙,便是画圣,她也无心去攀谈半句。

这位画圣的过往,说起来也是挺罄竹难书的。

画圣性喜渔色,而且喜欢强人所难,虽然不至于姦杀女子,但私德确然有所不妥,可恨的是他仗着武功高强,行姦淫之事从未留下蛛丝马迹与人发现,故这江湖之中并非人人都知晓画圣其实是位姦淫女子的淫贼,然则老无双便是恰恰好知道这内幕的其中一人。

江湖之中形形色色人种皆有之,老无双其实早就见怪不怪,对于画圣这一种人嘛,说穿了很简单,只要落到她手里必断他为恶作怪的命根,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强行姦淫的手段实在太过卑劣,其恶劣行径根本胜过取无辜之人性命,人人得而诛之!

她虽然行走江湖时日短,但防人之心总也是有的,画圣无故跑来他俩的房中坐,她可不信纯然只是因为画圣那一人独食的藉口,恐怕是另有所图。

原本以为画圣入了夜才会动手摸进这房中,出乎她意料之外竟如此早便有所动作。

“东方小老弟,”画圣踏步往东方朝阳瘫软着的地方前去,脸上一副心疼的模样:“看你这样子伤势恐怕非得一年半载才能好转,老朽这里正有筋骨断续丸,”说着真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玉瓶子,一边好心地道:“每日早晚各一丸,服七七四十九天这经脉便可痊癒,来,给。”

画圣给药的手停格在半空中好一会,东方朝阳根本抬不起手,只得苦笑说:“前辈心意东方心领了,这『筋骨断续丸』据说是东北七拐子的独门药方,每练一粒便需七七四十九日,东方这条小命不值,烦请前辈将此药收回去,待遇得比我更需要此丸续命者再行赐予吧。”

“你都这样子了,还跟老朽客气什麽?难道眼前还有比你更需要筋骨断续丸的伤者吗?”画圣啧了一声,老实不客气地掰开东方朝阳上下颚,也不管人家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拔了玉瓶子的软塞便倒了一粒黑噜噜的小丸子进入那位毫无招架之力的口中,随手又夺了一个茶壶灌了东方朝阳几口水进去,呛的东方朝阳好一阵咳,画圣才终于满意退回桌边。

这些老无双皆瞧在眼底,不知画圣卖的是什麽膏药,只能处变不惊地继续将戏看下去。

“小姑娘,不担心嘛?”随着桌边坐下的画圣忍不住逗趣她问。

“担心什麽?”老无双依旧举着箸拨弄起盘中飧,一隻手拄着下巴懒懒地反问。

“担心老朽给小老弟吃的药丸是假货呀。”

老无双反问:“前辈有至于非给他吃假药的原因嘛?”

“嗯,确实没有,但或许将来会有。”画圣一反之前总是揪着鬍子不放的模样,临近六十的双瞳依旧黑深深地未见浑浊,黑白甚是分明。

眼睛黑白分明者代表对自己的判断相当俱有果决行动力,好听一点是说聪明果断,难听一点便是不择手段的意思。

正巧老无双也是黑白瞳眸分明的那类人,只不过她属于聪明果断那一类。她知道画圣必有所图,而所图为何不消问也可知,当今世上还有什麽能引的毒蛇猛兽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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