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六(1 / 2)

  他明明是被辣着了,怎么面上一点看不出来,白白净净的就和往常一样,真像个木头人。石曼生双手扒着桌子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今天早上的梦,“木白,我是不是以前叫过你木头?”

  柳木白扶着茶杯的指尖忽地紧了一下,看着杯盏没有抬头,“你想起来了?”

  ☆、36.三十六

  她真叫过他木头?梦竟然是真的?

  接下来, 石曼生的第一个念头是——她服的相思阎罗开始不好使了?

  “没有。”石曼生老实交代,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乱七八糟的。一开始梦到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我叫他木头, 他叫我石头。后来,又梦到我被绑在椅子上, 一个男的拿了个瓶子要喂我东西,我气得直骂人。”石曼生眉头皱了皱, “再后来,又梦到你说要和我一刀两断……”说到这, 她偷偷瞄了眼他的神情,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簪子的事情自己还是先别提吧。

  柳木白眉间轻拧一下, 复又松开,“你的梦倒是奇特。”他复又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水已经稍降了温度,“除了第一条,其他两个皆与我无关。不过, 我现在更喜欢你唤我木白。”他微笑地看着她, 就和小时候师父鼓励她的神情一样。

  石曼生偏不如他的意,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木白木白, 听起来和木头也差不多。我反倒觉得木头更好听, 叫起来也顺口。要不, 我还是叫你木头?”

  柳木白咯噔一声放下杯子,神情一点点变凉,“你我之间不问旧事,只求来日。木头与石头都是过去,你抛下的过去。”

  “对、对不起……”面对他突然的严厉语气,石曼生有些发愣。

  他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声音暗了下去,“我不喜欢你唤我木头。”

  “木白。”她赶忙唤了木白二字,识时务者为俊杰——石曼生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有点怕他。事不宜迟,她匆匆提了另一个话头,“你这次到川蜀是公干吗?”

  听她改了称呼,柳木白面色这才好转,依旧拉着她的手,指尖缓缓描摹着她的指甲,“来川蜀,是为了寻访一幅名画;而之所以寻画,是为了给皇上准备寿礼。”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皇命难为的意思在里头。

  “名画?皇上点名要的?”怪不得偏偏过年前要到这么远的地方。

  “嗯。那画你应该听说过。南诏中兴画卷。”

  石曼生有些讶异,这画她确实听说过,“不是早就失传了的吗?”

  南诏中兴画卷,顾名思义,就是南诏国发家史图册。画卷共分两卷,一卷画、一卷字,记录了南诏的一些神话传说,主要与佛教有关。图画精美细腻、字迹工整流畅,叙事简洁明了,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然而,这套画卷自从南诏亡国后,就消失不见了。很多人都说这画卷早在战乱之中就被毁去了。

  柳木白点头,“却有失传的说法。不过,最近有了一些消息,说这画卷目前仍在川蜀一带,是被’惜画人’收藏了。我便被派来碰碰运气了。”

  南诏都灭亡好几十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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