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 / 2)

  “嗯……是。”

  “既然这样,你胳膊上那条红线与他可有关系?”

  石曼生呼吸一滞,左手下意识捏成了拳头。看来师叔没有告诉师姐自己相思阎罗就是为了柳木白服下一事。但情况这么明显,很容易就联想到。

  果然,见她犹豫,余夏心下越发肯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所以,这个柳木白柳大人,就是让你服了相思阎罗的人?”

  “我……”

  “想好了再说。”余夏靠着墙壁,一副等得起的模样,神情有些严肃。

  余夏是百里宫脾气最倔的一个,却也是最护短的一个,而她护的短从来只有一人,那就是石曼生。小的时候,每次师父要惩戒她的时候,余夏总是会挺身而出。而现在,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因为柳木白而服了相思阎罗,怕是定要去那府衙好好收拾一顿的,从她之前收拾詹茂青的手段就可见一斑。

  思来想去,石曼生选择了实话实说了。从自己来到青州开始,一直讲到他是怎么找到自己,但省略了其中两人几次见面的具体内容。

  总结来说就是——“他说之前都是误会,他已经找了我很久了。”

  听到这里,余夏发黑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而是莫名冷笑了一声,“那又怎样?他说是他说。你的性子能吃相思阎罗,那误会也小不到哪里去。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师姐?”

  “你别给我装糊涂!”余夏声音高了起来,“他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京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个江湖女子怎么可能嫁入高门,更何况是华国公府,我这么不关心朝堂的人都听过华国公府,你当那地方真是你能进的?!”

  “可是……”

  “你喜欢上他了?”

  “没。”下意识,石曼生一口否认。

  余夏点了点头,“那好,等事情都办完了,青州这边也没必要继续留着,我们回百里宫。”

  “师姐!”石曼生愣了。

  余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仔仔细细看入她的眼睛,“石头,听话。那个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忘了师父说过什么吗?”

  师父?师父说过很多。师父说男人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师父说女人长情,男人只有移情。

  混杂的念头在脑海中涌起,石曼生推开余夏,语气不佳,“万事无绝对。不早了,先回家。”

  余夏拧了眉,没再说话,跟上了她的步子。虽然只刚才柳木白一眼,而且他还带着面具,可余夏就是觉得那人非常不简单。江湖朝堂远,有些人、事,可不是他们沾得起的,她这个师妹现在有点糊涂,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回到药铺,石曼生没好气地与师姐道了声晚安就将自己锁进了屋里。余夏拧了眉,看着那阖上的门,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最后隔着门叮嘱了句好好歇歇,便离了开去。

  石曼生无精打采地往床上一倒,心里有些沉闷。

  师姐说的是身份之别,当初怕也就是这个身份问题,让她狠心断了念头,服了相思阎罗。

  事情串在一起,一切都解释得通顺。可是他寻过来了,隔了那么久寻过来了。明明想好了不过多牵扯的,可不知不觉就现在这模样,心里不上不下,却很难一笔勾销了。

  无边落木萧萧下,白云千载空悠悠,玉兰般温雅的男子在她脑海缓缓绽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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