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明明是雨夜阴冷,她却从脸到脖子都有些发热,用力拍了拍自己脸庞——个没出息的。不就是皮相好看了点吗。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马车离开了金树院,在雨中呱嗒呱嗒地走着,压过一个个刚刚形成的小水坑。

  “大人,是直接回府?”坐在马车前头,穿着蓑衣的八字胡男子低声询问。

  马车内里传来柳木白的声音,平静无波,“先去趟驿站。”

  “是。”

  一封用蜡封信笺从马车里递了出来——这信到时间该送了。

  阖上帘子,柳木白闭眼靠在马车壁上,脑中浮现了刚才的一幕。

  石曼生……她是真的都不记得了。

  石头。这个名字在他舌尖过了一遍,而后被缓缓吞下。

  关好门,往自己屋走的石曼生路过了师叔的屋子。

  “打发走了?”夏近秋开了门,探出头来问道。

  “嗯嗯。”胡乱应答了声,石曼生的脚步突然站定下来,而后猛地转向师叔的屋子,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师叔,我一年多前有没有……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人?”

  “一年多前?”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夏近秋有些莫名,“那时候你不是成天在外头跑吗?我又没在你边上。”

  “也是。”石曼生点了点头,有些失望。时间上算来,那时候师叔一直待在百里宫,自己倒是从南到北跑了不少地方寻那八大家族。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始乱终弃了?还是……你那个相思阎罗的对象来找你讨说法了?”夏近秋凑过来缓缓问道。

  师叔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

  可为什么是我对不起别人!为什么是我始乱终弃?石曼生不服,“我是那种人吗?”

  夏近秋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叹了口气,“还真是那个相思阎罗啊。”

  石曼生愣了一下,而后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应该吧。他说寻了我一年多。”

  夏近秋拍了拍她肩膀,“放心,这事儿,师叔替你保密。反正百里宫也要散了,你师父那老古板也管不着,你想怎么就怎么。”话说完,夏近秋身形一晃支住了脑袋。

  “师叔!”

  “没事儿,老毛病,下雨天就头疼。多睡睡就好了。”夏近秋脸色有些不好。

  石曼生忙扶着她往床边走,又扶她躺下拉上了被子,“不早了,师叔你就快睡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