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怀叵测名利场,一举三得投名状。(1 / 2)

梁总原来是矿务局退下来的老干部,退下没多久就被镇旅游开发公司聘去当总经理。是他引荐钟山虎打入灵沂矿业市场,他对钟山虎说,今后谁拥有资源,就拥有一切。钟山虎高薪聘请佟志远做矿业总工,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做大矿业市场。佟志远对钟山虎赌山盲采,是持有保留意见的,他说,那些品位高,密度大,范围广的矿产,早就被国家列为重点开发项目了,剩下那些零散不易大规模开发的矿产,才有可能允许地方、民营或个人开采。但钟山虎却动用国企的架势探矿采矿,说白了就是用拖拉机捡芝麻。而这令人生畏的小白楼,就像吸血鬼一样吞噬人的灵魂和企业的命脉。

梁总看这一桌的好菜,饶有兴趣地说,“高主任,今天这酒怎么个喝法啊”。

高潮海看透梁总今天不是专门来喝酒,一定还别的事情要办。

“今天是您赶的正着,还是托兆福生的口福,这酒少喝,把这山珍美味留在肚子里是真,别把一桌子的好菜给糟蹋了,咱们边吃边喝边聊”。

“好!还是高主任痛快,美女总咋没上桌啊”。

“艾总是拿着您的宝贝,跟老板汇报那,让咱们先吃,她就不奉陪了”。

艾莎莎是有意回避跟梁总喝酒,不然又是没完没了,太耽误事儿。

“高主任,有个私人要事,看能不能帮帮我啊”。

“您真客气,有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您尽管说”。

“我那不争气的臭小子,刚从戒毒所出来,不能让他游手好闲的,再染上毒瘾,我想您是酒店管理专家,能不能让臭小子在您手下好好学学,将来好有用武之地呀”。

高潮海刚要接茬,佟矿长用脚踢了他一下,意思是,别着急应许,商量再说。

高潮海会意的用脚回碰一下,意思是,知道怎么回复了。

“梁总真是高抬我了,公司有规定,矿业进任何一个人,都得经董事会同意,我会把您的意思上报董事会的。好!我先敬您一杯,非常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帮助”。

公司这边是,钟山虎看着艾莎莎传来的两个项目文件,心思着梁总这么痛快就给他两个项目,肯定是有原因的,天上不会掉馅饼。他正琢磨着,艾莎莎就打来电话。

“老板,梁总想把他儿子安排到矿业上班,想借此跟高主任学酒店管理,因他儿子刚从戒毒所出来,我们没有马上答应他”。

“有老高潮管着臭小子,没多大事儿。跟梁总说,只要臭小子再偷着吸毒,立即辞退”。

梁总的一举三得,就像三把毒箭,直刺小白楼,这是后话。

话说小白楼最大的诡秘处,就是那金库基座,尤其是在这棺材型的房间里,更显得它的阴森可怕。当初请大师做法事,唯独不让拆除这个墓碑似的基座,钟山虎像是知道点儿什么,会意地向大师微微的点了下头,意思是说,这个房间我是不会动的。随后,吩咐属下把这个房间当库房,要归置的干净整洁,不要在基座上摆放任何东西,不许闲人进入,门钥匙交给了管采购的兆福生。兆福生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儿,说话很磁性,尤其是那眼神,深不可测,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他从小跟着钟山虎一起闯荡,是钟山虎的铁杆心腹。在这里浓笔一下,是他以后的宿命,跟这小白楼有着一种非同小可的因果关系。

高潮海只是跟着大师做过一次法事,就让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可怕的梦。梦到一个蛇身女鬼,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倒卷着漂移,引导他走进一个很深的黑洞。就在黑洞拐弯处,突然油灯一亮,只见另一个蛇身女鬼,一边盯着他一边在小桌上翻看着黄黄的名册。然后,向他微微一笑,“这里没有你”。随着她的话音一落,那个引路的女鬼,直视着他倒卷而去。高潮海猛地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环视一下漆黑的四周,感觉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陌生,那么孤寂。迟疑片刻,他恢复了神态,心想,要是那个名册有他的名字,还能醒来吗?突然,从小白楼的后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鞭炮声,随即响起“哐哐”的锣声和凄凉的唢呐声。他知道这是小镇的习俗,只要人一死,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放鞭炮吹吹打打。

当“哐哐”的锣声,越来越近时,总感有一股阴森可怕的寒气,徐徐飘来,搅动的窗纱,就像魔女舞动白白的长袖。高潮海蓦地感到自己就像躺在棺材里,被人抬着摇晃起来。“娘的!这讨厌的锣声,跟催命鬼似的招人烦”,他是一边嘟囔着起身,一边壮着胆走到窗前。掀开窗帘往下一看,惊的他往后一趔趄,差点晕菜。那两个敲锣的,戴着高高的白帽子,身披麻袋,腰间系着宽宽的白布带,面色青灰,走路摇晃,太像黑白无常拉走冤死鬼了,令人毛孔悚然。高潮海下意识的打开灯,有些恐慌的在房间走来走去。

兆福生这边,是梦到一条大白蛇,死死缠住他,在他玩命挣脱时,突然,一声霹雳,把他劈倒,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特别放松,就像轻飘飘的羽毛,向着一道强光飘然而去。他下意识的问自己,这是上哪去啊。就在他恍惚的不知所措时,一个老太婆捧起他,惊喜的踢翻铜盆,“哐啷啷”的把他惊醒了。他猛的起身,一听是外面“哐哐”的敲锣声。他走到窗前,看着哭丧的队伍很是渗人,一联想自己刚才所做的噩梦,害怕的身不由己,来到高主任的房门前,想借宿一解噩梦和对哭丧的恐惧。

突然,有人轻轻的敲门,高潮海有些惊诧地问,“谁呀!”,“哥!是我!兆福生!”。

高潮海打开门,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怎么着,大半夜的看我笑话来了”。

“哥!哪能够啊,我是看看热闹,一看您这灯亮着,估摸着您也是被吓得睡不着了,这不,过来给哥壮壮胆儿,嘿嘿!”。

“给我壮胆,吓得你连衣服都没穿,是害怕的跑我这蹭觉来了吧,呵呵”。

“哥!您真不给面,还不请我躺着聊会儿,嘿嘿”。

别看兆福生挺壮实的大小伙子,也信神信鬼的,经常在矿点过夜时,一做噩梦,就吓得钻进人家的被窝,才能安然入睡。

这时的兆福生,像个顽皮的孩子,上床滚到一边。

“哥!您说真有鬼神吗?”。

“哪来的鬼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咱别大半夜的说鬼了,再把你吓得抱我睡觉,我可受不了,呵呵!”。

“哥真会想美事,您又不是我媳妇,我这是给哥壮胆来了,要是把您吓个好歹儿,我怎么向嫂子交待啊,嘿嘿!”。

“你这是拉抽屉放屁遮羞脸,你说你的吧,反正谁也睡不着”。

“哥,我每次拜山神回来,就没睡过好觉。有一次,我在矿点过夜,大半夜的,突然,有一大队人马,呼啦啦的从我窗前跑过,那飘起的披风,跟佐罗似的,真神了,吓得我捂住脑袋都不敢出声喘气...”。

高潮海听着听着,兆福生竟呼噜呼噜的睡着了,还不敢出声喘气,就这呼噜跟闷雷似的,早把鬼吓跑了。

高潮海被他阵阵的呼噜声吵得心烦,难以入睡,起身坐到沙发上,点支烟,看着散去的烟雾,满脑子都是那奇怪而又可怕的恶梦。不行,这是邪气缠身,天亮了,一定去奶奶庙,上香磕拜,祈求佛祖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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