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君子秉心,维其忍之(1 / 2)

  一样没话说,他又道:“臣日日在栖兰殿外跪着,以铭己志,以表己心,陛下便是如此报答臣的么?”

  愈发是答不上来,李郁萧只得说:“朕没让你跪。当日说得一清二楚,你即便阖宫里跪去,朕该如何还是如何。”还有那什么孔庙什么玄清,你朝夕奔走也不是朕让你奔的,李郁萧闭闭眼,他这话属实没脸,没脸也没良心,可是话已经说出去,总是要说完。

  后来穆常侍离开栖兰殿,比进去时脸色还差,宫人们进殿一瞧,好么陛下脸色也很差!还接连几日都差着,栖兰殿不免接连好几日的低气压,宫人们噤若寒蝉。

  ……

  却说洛邑今年地气可是贼歪着叫嚣,春日寒紧紧接着趟入暑,中间儿小儿裹饴糖似的没个断,仿佛是前一夜还点暖炉,次日晨起就要打秋蒲纱的扇子,真当奇也怪哉。

  不知是不是暑气日重,陛下晚间不是很能安眠。

  岑田己来瞧过脉,无甚大碍,新上任的玄清真人也来看过风水地气,也没什么,可陛下就是睡不好。

  也不是睡不着,只是睡着总是不安稳,不间断地一直发梦。

  这日的梦境越发没谱,梦的是天儿还冷着时烟霞曙洲中的一次,一时又瞬移到黑木车,那处儿,穆庭霜使着帕子往那处塞抚。

  梦境到这儿也就飘然截止。

  人刚睡醒的时候总是发懵,趁着这股子懵劲儿,李郁萧迷迷糊糊地想,穆庭霜也不敢吧,那么紫沉紫沉一大枚,径把岔真敢破口儿冲进来?损害圣体是什么罪,不敢吧。

  等到咱们陛下意识到自己在思考一些什么东西,惊,他直挺翻身起来,立即传冰碴子兑水,黄药子以为刚起来陛下这是口中腻腌的不舒服,要饮冷水,没想到一只冰盏呈到帐前,陛下端起来一口没喝,哗啦一下子往头脸上浇。

  “哎!陛下!”把黄药子唬一跳,连忙使宫人拿手巾拭又传御府令,“哎呀,虽说是盛夏的天儿,陛下也仔细着着凉。”

  “无妨,照常梳头就是,”李郁萧又问,“仿佛听见外头有人走动?”殿中烛漏煌煌,才卯时不到,谁这么早来干嘛。

  黄药子道:“先头是孙澄孙学士,说是手巾遗落在殿中,来寻。”

  李郁萧眼中戾气一闪,寒声道:“朕还私藏他的东西了?再说宫门将将起钥,他怎么进来的,擅闯禁中是什么罪,下次再有此一类行径,直接赶出去。”

  黄药子称诺,转叫通侍的小黄门出去传话,李郁萧看一看那小内侍的背影,总觉着不能足够。给他脸了,男人晨起那档子事谁不知道,大早上进来是想趁机干什么还用说?大早上,敢大早上早来就敢大晚上不走,当栖兰殿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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