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差距6(1 / 2)

  “下回生气的时候不要自己动手,好不好?”谢咽的唇角还在流血。

  “轮不到你管我。”沈慈珠仰了仰下巴,眼尾微抬,“你现在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我还是你的保镖,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珠珠。”谢咽还是喜欢喊他珠珠,这个他不愿意听的小名。

  一年没见了,谢咽还是和以前一样又蠢又无趣。

  “手腕还疼么?”谢咽问。

  “蠢货,我打的你,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疼不疼?”沈慈珠嘴角微扯,微微垂眼嘲讽谢咽。

  沈慈珠睫毛生得浓密,乌漆漆地遮蔽住绿眼珠,颇为阴冷艳丽,长发在刚才打人的时候彻底散开了,红发绳搭在谢咽的手指间。

  “不疼的。”谢咽摇摇头,他轻轻攥着发绳。

  他是沈家培养多年出来专门保护沈慈珠的顶尖保镖,体格自然不是常人能抵抗的,一拳下去,谢咽没什么事,倒是沈慈珠的手背蹭出一片红来。

  谢咽一手抱着沈慈珠,一手从置物箱里利落迅速地拿出药物,“我、我给你上药。”

  他的手很大,肤色偏黑,骨骼劲瘦孔武,手背青筋暴起、手指长而有力,因为长年累月都在做苦差事,所以非常粗糙。

  这双手曾经为沈慈珠挡下许多事。

  车内一片死寂,沈慈珠别过脸不看谢咽,把药物打翻后直接踹开车门下去,连带把发绳从谢咽手里抢回了。

  下车的时候他把发绳扯下来死死缠在手腕上,以此来强行缓解血管里流淌过快的、近乎让他失控的暴戾基因。

  他站在自行车道的路灯底下待了一会儿,长发随风散乱,身形高挑瘦薄,西装外套丢在车里了,他只穿着衬衫,黑皮马甲束出漂亮线条。

  四月底还是春尾,天早就黑了。

  那场雨没让云散开,而是厚厚地团聚在一起将月亮蒙在里面,月亮细细碎碎地挤出点银光洒在马路上,将路过的无数车辆笼盖起来。

  这里是帝都,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高楼林立里深夜亦如白昼,抬头一瞧便极尽华美,沈慈珠眼前的、自己的影子被月色镀了层银,路灯的光也混在里头,摇摇晃晃地看不清楚。

  ——噼啪。

  血管神经又开始焚烧起来,噼里啪啦恍若触电般在体内奔流,他神色不变,只垂眼扫视过自己的影子,从大脑到心脏。

  他又开始幻听了。

  “如果不是你这张脸,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出轨的!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度在沈慈珠耳边实质性地响起,毫不心软地掐住他的脖子,令他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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