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2 / 2）
我看了看威廉，他拍了拍胸膛，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
啊，有钱的感觉真好，可恶，我也要狠狠剥削这个有钱人！
步玄极快速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威廉，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虽然钱不是我的，但还是会心疼。
步玄极满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讲起故事来。
“万物有灵，皆可修行。修行之路追求各不相同，有的为了长生，有的为了逍遥，但很少有人说是为了成仙。所以我们一般自称是修行者，而不是修仙者。”
“其实到我这一代，已经很少有修行者了。据我师傅说，大地灵脉已经基本枯竭，有资质的人也越来越少，老一辈的人有的修为不足选择坐化，修为足够的则开辟通道，进入水天之间，躲避这个末法时代。”
“又是水天之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举手向步玄极提问道。
“水天之间，是一个特殊存在的世界，据说它无限宽广，资源丰富，灵气永不枯竭，是修行者的乐土。但开启水天之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修为不够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世界交界所产生的混乱力量。顺便提一嘴，你身体里的鳞族前辈当初就是强行开始水天之间，导致肉身被毁。”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而我脑海里的小鱼也在这时游了出来，对着步玄极不断挥舞着鱼鳍，表达不满。
步玄极一把将她抓住，放在手心连弹三下脑袋，随后放开。
“当初我年少，你打了我三下屁股，这是还你的。”
小鱼捂着脑袋气鼓鼓地游了回来，在我头上趴下。
“其实我也明白你的心情，鳞族的前辈坐化的坐化，进水天之间的进水天之间，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要变成孤身一人了，确实不好受。”
“蛇也离开了，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没向她好好道歉。”
小鱼的声音有些落寞。
“当初你大闹东海，逼得她躲到了花旗国修行，鳞族应该还有那位龙王大叔在吧，不至于闹成这样。”
这家伙这么皮？我也忍不住弹了一下小鱼的脑壳，真是不省心的家伙。
“那个铁疙瘩只会凶我，我才懒得和他玩。”
小鱼不断拍打我的手，宣泄着不满，却被我一下按住，拜托，你现在很弱诶。
“那么你呢？那个整天捉弄人的家伙和天玉姐姐进水天之间后，你要留守蓬莱才对吧，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小鱼从我手掌下挤出半个脑袋问道。
只见步玄极站起身来，背对着我们，缓缓念出一首诗来：
飞身入红尘，相遇云海间。
不愿别秋霜，同埋烟雨中。
小鱼眨了眨眼，满头问号。
“他在说什么，小家伙你知道吗？”
现在你才是小家伙吧。
“很明显，这是一首抒情诗，开头两句描写了作者与某位姑娘美好的爱情故事，后两句表达了彼此不愿分离的思想感情。”
小鱼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拜托，我这在语文试卷里起码能拿一半分数好吧。
“那么后来呢，那位姑娘哪去了？”
发问的是程如鹏。
确实，假如他们相爱并在一起，那我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怎么没见过什么姑娘。难道说，分手了？
“她快死了。”
步玄极叹了口气，坐下来将茶一饮而尽。
“她是苗疆蛊师抢来的孩子，用来帮他采集制蛊的材料。我没想到那个畜生会在她体内种了那么多蛊，当初没考虑后果直接杀了他，没想到……”
步玄极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你医术那么高明也治不好她？”
“医术和蛊术完全不一样，我把蓬莱的典籍翻烂了，也毫无办法，只能用古法将她冰封，留住一线生机。”
“但是后来我现在我终于有办法了。”
步玄极两眼放光，盯着我脑袋上的小鱼，吓得小鱼往我手里缩了缩。
“干嘛……你不会要把我煲汤喂给她吧。”
“那不至于，你现在没有肉体，只剩意识，虽然用蛇前辈的蛇皮稳固住了，但煮了也没价值。”
你这家伙讲话很危险啊，我能感觉到我手心的小鱼要跳出来打人了。
“但是蛇前辈的鳞片可以起死回生，只需要一片，我就能救蓝翎了。”
“怎么每个人都要打我鳞片的主意，那是蛇留给我的！”
“不要这么说嘛鱼前辈，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这我可没算钱，一命换一命，等价交换。”
小鱼背过身去，又把屁股对着步玄极。
“我现在只剩最后一片了，其他都被海流冲走了。”
虽然不情愿，小鱼还是磨磨唧唧把蛇鳞给了步玄极。
“放心吧前辈，我会帮忙把蛇鳞找回来的。”
步玄极笑嘻嘻地将蛇鳞收入檀木小盒，放进怀里小心收好。
“啊，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小鱼不满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说道：“小家伙你可别忘了，你还要帮我做十件事。”
我顿时焉了下来，差点忘了。
“首先，最重要的是回到东海，将我准备多年的人类肉身取回来。”
“哦哦哦，这就是前辈准备好的退路吗？知道自己强行开启水天之间会失败，所以留下了备用肉身，厉害，厉害。”
步玄极此刻心情极好，又开始拿小鱼打趣。
可是这家伙似乎没有听出来，鱼头朝天，一副骄傲的样子。
“我可是鳞族里的数一数二的聪慧，要不是当时意识坚持不住了，我也需要附身在这小家伙身体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一把将她抓到我面前，瞪大双眼，一字一句地向她问道：“能详细讲讲那时候的事吗？”
小鱼从我手里滑了出来，老气横秋的说道：
“迟早有一天也要和你说的。当年我赶回东海的时候，海上的风浪很大，有船遇难了。刚好我也快坚持不住，就想先附身到人类身体里，救上岸后在他身体里恢复一下力量，等他自然死亡后，再控制身体回到东海，附身到我自己准备的人类肉身中去。”
“当时只有你妈妈一个女性，人家是女孩子，当然就选择她了。结果和她说明情况后，她却执意要我救她的孩子，没办法，我就只能附身在小家伙你的身体里了。”
听完，我长舒一口气，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但当知道自己不是被抛弃之后，内心就感觉无比平静。
王亦，你这家伙太幸运了，居然能拥有两个伟大的母亲。
“你是说你的身体还在东海是吧。”
在我感动的时候，程如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喂喂喂，你这家伙不看气氛的吗？
“那你得赶快动身了，前不久霓虹国已经往海里倾倒核废水了。”
该死，差点忘了这茬了，我猛拍大腿。
该死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