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脱逃了一回(五)30(1 / 2)

“你看,李牧之好说话吧?本来要找我谈心呢,被我给说服了,又背着手找别人去了?”

“咋没找我?”

“就是啊,咋没找你,就往你袋子里扔酒花了,也没说扔我给。”

我看着这个昌吉本土长大的孩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们在这个年纪已经知道自己今后要干嘛了,提前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不怕老师,像陈君、夏子他们也一样,跟老师说话很自然,大大方方的,即便是谈恋爱这种敏感话题,也敢跟老师直接说。在县城,如果我们老师像这样跟我们相处,我们还不乐颠了?

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自己在老师面前明显输了气场,便低下头干自己的工作。

“都没有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我看着剩下的残羹,也没兴趣帮农夫们收拾底子,自己的任务完不成,那是要出真金白银的。我提着自己即将满的袋子,轻飘飘的,但很满足,又提了一下他的,同样一袋子,他的可不是一般的重。

“我的重吧?看着是一袋子,其实我把两个袋子塞一起了。”

失落和沮丧同时降临,天刚过正午,我的心情就落下山了。我就伶着自己的袋子跟在他身后,他的酒花已经盛不下,只好先拿去过秤。农户手里有个本本,谁的袋子满了就往他哪里提,用他的那杆大称称重,并记录在本本上,等下次再称重后记录。我自然顺便也过秤了,他那一袋子,有二十多公斤,我没有仔细听,但我的只有十二、三公斤,心情可想而知。

“老板称太高了,你放低点,砣在往回挪吗。”

“你这么在乎这点重量呢,已经有二十公斤了,还嫌不够啊?”

“没有,这不是我的,我自己的我不在乎,这是我同学的,你在往后拨点。”

“你还挺乐于助人的嘛,在往回能咋的,一早上就这么点,也不塞结实了,浪费袋子,喏,行了吧,秤砣都要掉地上了。”

我的脸绯红,恨不得马欢乐别说了,他还在那跟老板争论不休。

“好了,马欢乐,行了,我看行了,走吧,我下午争取多摘点。谢谢老板,添麻烦了。”我拉着马欢乐就走,也没看农户手里的本本到底有没有把我记上。

“走,先别干了,中午休息一下,吃点饭再说。”

“我不休息了,你去吃吧。”

我回到我的板凳处,这次马欢乐没有纠结,只看了我一眼,混到自己熟悉的人那里去了。

我感觉有眼泪要下来,宁撑着不让他流下来,任凭他在眼眶里打转。

“隋阳,你是不是也没带饭?”王成递给我一个馍片,“我也没带,问他们要的,中午随便吃点,晚上回去了再好好吃。你早上摘的咋样?我不行,才十八、九公斤吧,啤酒花太难摘了,要是能交钱不来,我就不来了。”

“哦,能交钱不来么?”我没抬头,手接过膜片,打开往嘴里塞,王成这个没怎么干过农活的,都摘了十八、九公斤,我才十二、三公斤,太那个啥了。

“行了,都听马欢乐说了,你摘不动啤酒花,一早上磨磨蹭蹭的才摘了十二、三公斤,也没带午饭,早上又说了些话把你打击到了,别磨叽的像个女人,走,到男同学堆里去,一起吃午饭,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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