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清洗（1 / 2）

大雨如注，将略显枯黄的树叶打落，雨滴落在庭院里，摩挲声响彻整个庭院，凉风在院内盘旋。

皇宫内，兴安虽然拿到了宫禁腰牌，却未亲自接手，而是让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和指挥使代为保管。

兴安行事之慎，可见一斑，他虽然为执行郕王殿下打扫皇宫的命令而来，借助锦衣卫之力在所难免，但是锦衣卫乃天子亲军，触碰腰牌无异于自寻死路。

即使殿下对其信任有加，朝臣们也未必容他活命。

然而，由锦衣卫手持腰牌，需要的时候在由他们展示，这样不会就落人口实。你好，我好，大家好！

兴安召集了所有宫人，聚集在奉天殿外的广场上，雨水浸湿了众人，包括司礼监提督太监金英。

金英跪于地上，身子畏缩，生怕被兴安发现。锦衣卫的大汉将军将一批批宫宦从地上拉起，拉向午门之外。

兴安在雨声中大声说道：却让在场所有宫宦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正统十年十一月末，瓦剌使臣随行物品中，发现了大量的盔甲兵器，弓箭铳炮。”“正统十二年九月，瓦剌使臣良马千匹贿赂郭敬。”“正统十三年七月…”兴安列举了一连串瓦剌与郭敬密切往来的事迹。

“有人参与其中，现在站出来，咱家可饶你一命，有人知情，此时说出来，咱家可封一笔赏银。若是有人心存侥幸，北镇抚司的刑具，可不会骗人。”

兴安的话在雨声中略显含混，却让在场众人无不屏息聆听。

大同镇守太监郭敬是于谦列出与瓦剌勾结的清单上的勾结外敌之一。土木堡之变后，此人在大同被锦衣卫缇骑逮捕，准备押送回京。

此外在宫内，郭敬的党羽也受到审查。兴安借力打力，不断有人从雨中站起。他们或向锦衣卫匍匐而去等待审讯、或试图冲上月台刺杀兴安、或以头撞地痛哭流涕。哀嚎满天。

兴安盯着跪在地上如雕像般的金英，嘲弄地挑起眉毛，“金大监，你这是怎么了？在等死去的王公公帮你求情吗？”

大珰，原指冠冕上的明珠，代指皇帝信任得势力的宦官。金英仍然静默无声，跪在地上仿佛成了石雕。

“王公公在土木堡被樊忠将军杖杀，你等鬼魂作法吗？”

兴安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金英面前，低头戏谑地问道。

这王公公，就是曾经的宫中权威王振。王振已死，宫中现在地位最高的宦官就是金英，但宫中大宦官的地位并非按资历，而是由与皇帝的亲疏决定。

金英抬起头，双眼充血，面容狰狞道：“兴安，你今日的罪行，我必向皇太后如实禀报。待皇上回朝，就是你丧命之时。”

兴安闻言轻笑，示意锦衣卫将金英带走。关于郭敬的贪污证据，那笔巨款的下落，金英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金英被拖走时，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兴安，你小人得志！不得好死！待皇上回朝，定让你千刀万剐，灭你九族！”

兴安一愣，随后笑道对他说：“咱家从小就是孤儿，何来九族？”

打扫皇宫可没那么简单，接着兴安让锦衣卫参与其中，还制定了互相告发的条例，认真清理皇宫每个角落。

他一直忙了整整一夜，搜遍了整个皇宫，连瓦片都翻过了，堪称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