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临走碰面36（2 / 2）

空辰被这么一问，倒是突然冷下了脸。与刚才欣喜的模样，判若两人。在一旁看着他的零幻，以为他这是想起哪个仇家了，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快睡吧！明天还有早课！不想迟到被你师兄说教，那就早些休息！”

本来还一脸八卦的零幻，被空辰这么一说，心中忽然对啥也没兴趣了。

这次，反倒是空辰一脸八卦嫌疑，看着零幻。被这么一看，零幻有些不自在道：“有什么想知道的，你说！别用那种眼色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怕你的师兄！？”空辰说的时候，还有些小得意。

零幻一脸委屈，不说还好，一说他就一把辛酸泪：“因为他是我父、是我父亲派来监视我的，如果我稍微做出出格的事，就会被带回去关起来。你说我能不怕嘛！”

空辰皱了皱眉，表示不解：“这就奇怪了，你父亲派来监视你的人，为什么你叫他师兄呢！我本以为你是他师父的儿子，所以你们师兄弟相称。”

零幻故作轻松道：“这有什奇怪的，师出同门。师父与我父亲交好，又是我父亲所托，让师父派个师兄弟跟着我，我这才从家里逃出来。”

听零幻这么说，空辰想到自己，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就像他，也是因为家里待着不舒服，所以才外出求学的。

翌日。

空辰如同往日一样，和零幻结伴而行，去西楼上早课。却不曾想到，在沿途上遇上了碧嫙，碧嫙恭谨道：“公子，你该回去了！”空辰眼中微微露出意外之色，但很快就随着碧嫙的声音响起，褪去了。

零幻一看，事情好似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这个空辰恐怕是，比自己预想中，身份还要金贵许多。

空辰朝着零幻行礼，微微笑道：“劳烦零幻兄了，空辰如今家事缠身，看来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了。”

零幻早就猜出一二，立即回礼，并道：“空辰兄请便，我先告辞了！”零幻说完，随即几个流星大步，便跨向了远处。转眼，人影就消失在了长廊里。

空辰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哭泣！”

碧嫙只想着早些见着空辰，却不想，来的路上，她就哭的不成人形了。如今眼睛肯定是红肿着，倒是让公子，见了些笑话。

碧嫙先是定了定神，脑子里一堆话想要开口，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空辰像是读懂了她的心事一般，“走吧！我随你走一趟，路上你再慢慢跟我说！”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廊里晃动。碧嫙看着空辰的背影，险些又隐忍了些泪水。她自知，此行目的——

空辰骤然停下，碧嫙一个不注意，就撞在了空辰的背脊上。不明真相的碧嫙，连声叫了一声：“公子！”

这个声音，让空辰突然惊醒，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和青娍正对面，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是这种尴尬的气氛。

他瞥见了青娍的耳髪，在那玉白的肌肤上，像是水墨一般透彻。这样的女子，哪怕是就这么近的距离，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青娍拿着手中竹卷，拱手行礼，侧身在一旁。青娍行的诸子礼，是圣书学府诸生会面最高的一种礼仪。有彼此为尊，彼此友爱，彼此互助的意思。

空辰见状，嘴角失了一声笑意。他竟然想着“吃醋”这种事，明明一直是自己专注着她，而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诸生里面的一员，彼此参照，是礼仪罢了！

空辰没有一丝怠慢，也颔首拱手行礼，这才带着笑容离去。青娍见状，也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此刻只有碧嫙，当发现了青娍的存在，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跟着自家公子这么久了，她还是有那个识别的能力。公子对那个人，非同一般！

“公子，这里的女子为何身着男装识学！是对女子有所偏见吗？”

碧嫙纠结了许久，直到两人走出了大门口，碧嫙才就此发问。

空辰回首，看了一眼门匾上“圣书学府”几个墨黑大字，微微抬起眉梢道：“此处对女子，从未有过偏见！身着男束，不过是为了求学同道！”

碧嫙向后身，投去了向往了神色。因空辰求学此处，她还稍微了解过这里，此学府不分高低贵贱，只要是真才实学，便能在此求学，想来公子来此处，也是隐瞒着自身的身份，才能有一席之地。“求学同道”还真是令人值得向往的生活。

一回目：

纳音望着郧阳镇人流如织，不远处还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他的摊位在街道尾端，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他虽然也知道，自己距离闹市太远，没有几单生意可做，不、应该是出了例外才来生意。或许他等的，就只是一场意外。

纳音颠了颠手指，笑道：“在这样的乱世，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下来，弱者永远没有立足之地。三界六道不过是弹指一瞬。我想谋取一个在乱世之中的长存之计，显然还没有眉目。暂且以卜卦为生，也不无道理，说是以它为生，其实从早到晚，没有一人光顾。”

远处，一位身着布衣的少女，背上驮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包袱，步伐显得有些蹒跚。纳音一看，有些窃喜，难道说真有人驮着这么多金银珠宝来找他算命，他好好摆弄了身前的桌子，然后端坐在桌子后面。

汝音背着一个十分大的包袱，往纳音布置好的桌子上一扔，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道：“师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此处守着！平日里不都是日晒三杆，你才居于此地算命吗？”

“徒儿，你怎么来了！”

纳音的发问，让汝音有些猜中其中端倪。她偏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师父：“咦——师父，我看你今日满怀期待的样子，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经过此地。”

纳音一脸鄙夷：“我是期待有人找我算命，就是没想到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小兔崽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纳音一见汝音整理着包袱中的东西，他这才恍然大悟，今早上离开时，忘了带的一些保命级的宝物法器，如今他徒儿竟然都给他送来了。想到这里，纳音看着汝音的神色，又多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他想着，是得给汝音找个更好的归处了，不能再随着他这么游荡！

“师父说的是是是！你这保命的法器，我都给你送来了，那我先去打猎了。”汝音说着，便要离去，临走前又叮嘱道：“师父，你就好好替人算命吧！不要再搞些坑蒙拐骗的事了，我们自然是不缺那些钱的，你看——”汝音说着，举起手中的弓箭示意。

“倚靠打猎，我还是能够养活你！”

此话一出口，他故作生气道：“女孩子家家，怎么开口闭口这么不成体统，谁需要你养活！”话说间，纳音还觉得，有些气有些好笑，这孩子总是没大没小的，好似个假小子。

汝音嘟囔着嫌弃道：“也不知道是谁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喜欢这种闹市求闲情逸致。可不论那种都无法掩饰，师父你在偷懒，你在逃避！？”

听言，纳音好似被人闷头一棒敲醒，他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没一个孩子想的通透。如今倒是有些羞愧难当，若不是当年的事，他是不是也还在九州，某得了个一官半职呢？世事难料，就像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收养这个徒弟，而今这个徒弟倒是比他有些能耐，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汝音笑着笑着，便独自挽着弓箭离开了。她多希望，师父能够凭借自身能力强大起来，然后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而她也会一直在师父身边，辅助这份“道德”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