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异常(1 / 2)

半响

伞女见会场上的气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扭着腰撑着花纸伞走上舞台,高声宣布道:

“第三场表演即将开始,这场戏剧名为《画舫》,由花满楼舞女白晓玉,琴师素月出演,也是我们此次演出最后一场!”

“期待,居然有花满楼的舞女和琴师!”

“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兄弟,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连花满楼都没听说过,花满楼是卫县最好的酒楼。”

“啧啧啧,花满楼可不简单,黑刀帮盘踞卫县几十年,在酒楼产业上,居然争不过花满楼!”

“花满楼这么厉害?”

“不然呢,卫县第一酒楼就说明了一切啊!“

会场上的人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伞女走到舞台后侧拉下一个滑杆,《长眠》戏剧的画纸收缩向上折叠,露出属于《画舫》的纸画,画中是一副国破家亡,戏子楼台图。

画中城外敌国大军黑鸦鸦一片,城门此时已被攻破,城中断檐残骸,火光一片,有大笑着烧杀抢掠的军士,有哭泣奔逃抱着婴孩的妇女,还有风烛残年眼神浑浊看着远方的老人......

其中最瞩目的无疑是一个楼台上舞动身姿的舞女和弹奏古琴的琴师,舞女面露微笑,琴师融身与琴,楼台中与世隔绝,没有喧嚣,远离尘埃,仿佛一片净土。

外界发生的混乱被琴音隔绝断开,外界带来的残酷祸乱被舞姿抚平,好似淤泥中绽放开来的一朵白莲,画中古琴无声,画外心中有声,画中舞女未动,画外心飘灵动。

“好画!”吴羽身子微微一动,忍不住连连赞叹。

“为什么我感觉这副画,让我忍不住流泪。”

“我也是,心头有说不尽的悲伤。”

“我感觉我能听见哀伤的琴音。”

“我感觉舞女在我脑海中舞动。”

“我是一名诗人,我感觉我写不出这悲伤、道不尽这哀愁。”

“唉,如果国破家亡了,那么一切都将没有意义,楼台上的琴师、舞女用琴音、舞蹈的方式对不能改变,已经注定的事实做最后的谢幕!”

悲伤、凄凉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会场。

伞女轻声离开舞台,慢步到舞台后方。

白晓玉、素月安静的在舞台后方等待。

白晓玉轻纱白裙,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光滑晶莹的皮肤泛着一层白光,淡淡黑色长发上插着一个银色千阳花发簪,苍白的脸上,清澈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悲伤,宛如洁白的白玉石。

素月画着淡妆,耳垂边挂着一颗月亮宝石,如瀑般的长发披到身后,中间绑了一个白色发带,眼神中透露出清冷,宛如一道白月光,看上去给人一种清冷大姐姐的感觉。

“该你们上场了。”伞女轻笑,对会场上表现出来的气氛很满意。

“好。”白晓玉身子一颤,弱弱的回了一句。

舞台中央,两名倩影一前一后走上舞台,素月微坐在地,身前摆放一把红木古琴。白晓玉安静站在舞台中央,周围的白色蜡烛,洁白雪兰花众星拱月般围簇在白晓玉身旁。

素月纤纤玉手抚动琴弦。

“噔。”

琴弦余音绕耳,回荡在整个会场。

婉转轻柔舒缓的曲调在素月灵动的指尖蹦跃而出,抚慰在场所有人心灵。

白晓玉随之迈动身子,翩翩起舞,宛如飘荡在天地间的雪兰花瓣,灵动、圣洁......又如同天地的精灵,自由、欢快......

素月转轴拨弦,曲调发生变化。

“玉手抚琴转弦拨,未成曲调先有情。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冰泉凝绝,幽咽暂歇,一股忧愁暗恨不由得暗自升起。

白晓玉舞姿随琴声而变。

“轻纱拌弦月下舞,白裙似雪染天边。身陷红船画中舫,梦啼妆泪红阑干。其间旦暮闻何物,别有忧愁暗恨生。满座重闻皆掩泣,莫辞更坐奏一舞。”

琴声不绝,画舞不断。

红船之上白雾渐渐消散,一缕淡淡的白色月光洒在舞台,更是为此情此景增添了几分凄凉。

“你问今朝为何时,我叹昨日苦去多。”

白晓玉全部心神融入舞蹈,忘记了红船上发生的事情,忘记了这次的目的。

“那个女子,不对劲。”吴羽身子一颤,凝神观望舞台,神色之间略有一丝变化。所有人都融入到了戏剧《画舫》之中,连吴羽也不例外,说实话,不管是琴师,还是舞女,都表现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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