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欢聚未得欢（1 / 2）

欢聚餐馆。

男人牵着陈仪的手，在这里等着女人。

“妈妈！”陈仪高跳起来，想以这种方式让女人看见他。

“这里！”

“来了。”女人挥了挥手，看见绿灯亮了，快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候一辆汽车从远处极速行驶过来，还不停的摁着喇叭。

吱嘎！

尽管司机已经踩下了刹车，不过由于惯性，女人还是被撞飞了。

“诺！！诺！”男人立刻跑到了诺的身边，死死的抱住了她。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

原本吵闹的街道瞬间寂静了起来。

不过只是寂静了片刻，便又是一片嘈杂声。

“喂，120吗？在开仙县夕阳道北路二百七十号出现了一场车祸，请及时赶到。”男人准确无误的说出了车祸地址。

他不能含糊，一旦说错了，耽误的就是诺的抢救时间。

“陈仪。”男人招了招手，“你过来抱住妈妈，好吗？”

陈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就流了好多血。

突然，妈妈就不说话了。

他眼里是一片混乱的。

发生了什么，车祸？

好混乱！

“陈仪！过来！”

昏暗的世界貌似有了一丝光亮。

“过来！过来抱着你妈妈，好吗？”

他是第一次用如此恳求的眼神看着陈仪。

“好。”陈仪缓缓的走向了诺。

“抱好她。”男人看着陈仪，双眼不知怎么的，布满了血丝。

“爸爸，妈妈她。”陈仪的世界依旧灰暗着。

“没事，她没事，只是累了，想睡觉了。”

“抱紧她，好吗？”

“嗯。”陈仪点了点头，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诺。

男人走到了司机面前，双目瞪圆的看着他。

“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司机一副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玛莎拉？很有钱啊。”男人一下子就打在了司机的腹部。

“有钱了不起啊？”又是一拳。

司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胃部躁动着，晚上才吃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吐了出来。

这时候救护车赶了过来，人群也是让出了道。

“要是，要是她死了。”男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肯定，也不会好活的。”

诺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男人也抱着陈仪走进了车里。

“爸爸。”

“怎么了？”

“妈妈她，怎么了？”

“她是要死了吗？”

“说什么瞎话呢？”男人强忍着泪水，“刚才不是说了吗？妈妈只是睡着了。”

“真的只是睡着了吗？”陈仪知道，很清楚，妈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真的……”男人心里也很清楚，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精神恍惚间。

他们下了车。

眨眼间。

诺被推进了抢救室。

呼吸间。

“抢救无效，我们很抱歉。”

男人的呼吸急促，扯着出来的那名护士怒吼。

“你说！你说什么！你们医院到底有什么用！啊！呸！”男人的情绪已经失控了，血管突兀在皮肤上。

“先生，请你冷静，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她怎么没有走出来？”男人握紧拳头，就想要往护士的腹部打下去。

“爸爸，我妈妈呢？”不过六岁的诺扯住了男人的衣角。

“呼。”男人尝试着平复情绪，捏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医院的墙壁上。

“我老婆，可以让我带回去吗？”

“可以。”

一会儿还是眨眼间，男人已经不清楚了。

只知道诺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残留。

男人没有多说话，抱起了她。

“儿子，我们回家。”

陈仪不知道是什么遮住了他的眼睛。

灰暗的世界，怎么还会被眼泪蒙住。

“嗯。”陈仪拉着男人的衣角，跟着他。

“妈妈她。”

“没事，她没事，只是困了，我们现在先回去，让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好吗？”

“嗯。”

至少还有一丝光。

至少还有一丝光。

走到夕阳道。

走到阳光小区。

走到二栋三零三。

“儿子，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课啊，快点睡觉吧。”男人从悲伤中挤出一抹微笑。

“嗯。”陈仪现在只觉得好累，大脑都快要死掉了一样。

怎么了？他不知道。

母亲也不说话，父亲也不告诉。

或许乖乖的，乖乖的听话。

这样，他们会告诉吧。

会吧？

陈仪走回自己的卧室。

看着旁边许愿得到的零食，从怀里拿出那盒火柴。

“我希望我妈妈和我说话。”

呲。

他划动了火柴。

微弱的火光，温暖不了冰冷的夜。

“我希望妈妈不要睡觉了，陪我一起玩。”

呲。

他又划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