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此血能增加异能（1 / 2）

萧阳并没有在霍家堡垒内部住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后半夜，云层被风吹开，露出彼岸花星云的暗蓝色光芒。他趁着星光和积雪反光，又在窗下的床上仔细观察这块冰。

透明的，冷冰冰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那它为什么会主动溜出罩住萧阳的网子，而且主动去攻击所有的敌人呢？攻击敌手也就算了，为何在他捏霍圆圆的下巴时又来砸他的手？如果不能摸霍圆圆，那他将霍圆圆抱进她的闺房，都坐在她床上了，这块冰为何还无动于衷？

萧阳又开始了跟一块有限定自主意识的无机物的问话：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没脑子的话你怎么会自己动？有脑子的话我怎么看不见你的脑子在哪里？”

冰块在床上似乎轻轻动了一下，不过没有任何回答。

小虎鲸一直不会说话，游一下，就用呆萌的眼神看一眼萧阳。

就这样过了好久，萧阳也没办法，放弃了对这块冰的研究。

翌日一早，老李头就来萧阳的小屋前问他去打鱼的事。

如今只有萧阳才能打上来鱼。不对，正确地说是只有他到了冰河上，那些鱼才会自动从水里跳出来，其他人不管如何用网子也打不到一条鱼。

鱼是普通人的口粮，跟永冬天气前的庄稼蔬菜一样，是不能缺的。

再加上堡垒里的护卫已经传出消息，昨夜霍大少爷已被异种监管司的人带走，如今不管是霍府还是霍家堡，真正的头儿是萧阳。

所以从山下村落到山腰镇子，或是山顶的堡垒，全都在悄悄谈论着萧阳这个人。能将霍夜庭逼走的人，自然谁都不敢惹。更何况萧阳也没有对他们多严厉，这末世一般的世道里，大多数人只不过为了一口吃的活下去，在谁手下干活不都一样么，也就没人对此事表示反对。

霍家堡确实是很偏远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这个国家大部分区域山水相连，水网密布。

如果延着村子旁这条河流快速向下游流去，会在三千里之外遇到另一条河。那条河虽也是同样的冰冻三尺，景象却大为不同。

那条河的水是红色的。

所以结成的冰也是红色。

红到最纯正最鲜艳的程度，像女人在三月里新调的胭脂，或是最显贵的人家用来刷门的最红的漆。

一白一红两条河汇合在一起，最开始颜色分得很清楚，右边的河水清透晶亮，而左边的河水红得像血。

它们结出的冰同样有这样的差别。

只要再往下流出很远，两种河水才慢慢混和，成为一种桃花般的粉红色。

就在两河相汇的三叉口处，河面也极其宽阔，站在河边往前望，仿佛看到的是海。

河也很深，一块石头要经过三天才能沉到底。

在这河底处有一座绵延三百里的城镇，亦是水族陪都，双川城。

不过城里的房屋街道和城墙并非人族常见的石头、木材或是泥土筑成，而是水。

在水里用水筑城，对于人族来说不可想象。对于水族来说，却是最合理也最有用的方式。人族的石墙有多坚固，水族的水墙就有同样的坚固度。

但普通人的眼并分不清这些水中建筑是多么恢宏富丽，只有水族人对于水有最细致入微的观察，才能清晰看见。

水族王宫。

偏殿。

一个着简单王冠，身材健壮如美男子般的水族人站在一张宽大的平台边。

平台上并排放着三个人。三人已死，只是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片红色晕染痕迹，像是红色河水沁了进去。三人的身体里，分别有一尾银色鲤鱼、白色鲤鱼和褐色鲤鱼，不过鱼都死了，往上翻着白肚皮。

男人眉头微蹙，过了一阵才向旁边一个身形佝偻，已然衰朽的老者道：

“老师，连你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的血可以直接杀了我水族人？”

这老者充满水的透明胸腔里养了一尾老乌龟，颜色黝黑，形动迟钝，浮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瞌睡。

他用手拈了拈水形长须，摇头：

“从未听过，亦从未见过。我水族人虽以水为体，但其表皮实则与人族无异，同样有保护作用。那人若是被水剑刺伤，血喷出来，那就喷出来就是了。但为何会如箭一般射穿三个水族之身，还令他们当场死亡，这实在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戴王冠的男人脑子里又转了一圈，还是把那个谁也不相信的话说了出来：

“莫不是天璇玑本人？他和他妹妹有天上星宿之能，其血可以是宝物，也可以是毒药杀器。但，他怎么会去那么远的一个地方打鱼？且据海象鱼说，那人非常年轻，在人族里可能不超过二十，当然绝不可能是天璇玑。”

老者也点点头：

“不错，而且天璇玑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即便是儿子，以太子之身也不可能去那么偏远之处打……”

话到此处，他忽然停住。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心里都剧烈地跳动起来。

然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莫非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