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又见围城89(2 / 2)

也不知是谁,回了这么一句

“等不到也得等,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明人垫背!”

樊虎恶狠狠的一瞪,杀气毕露

“将军言重了,谁说一定得死呢,不如这样,小人出面,去和那明军接触接触,谈谈条件?”

樊虎脸色一翻,伸手就要拔刀杀人,不想脚上一重,他的兄长,踩住了他。

顺着兄长的眼神看了一圈,那些军将,也有些人把手伸到腰间了。毕竟不是一族,难保一心,内讧起来,谁杀谁呢,不好说。

“那就麻烦军师了,若明人愿意网开一面,也不必都拉着各位与我兄弟同死”

当日,通远门上垂下一个吊篮,走出手举白旗的蔡金贵,孙传庭坦诚接待,并未刁难,至于他们谈的具体条件,以及什么人能得到宽宥,只有当事人知道了。但双方约定了,三日后开城投降。

收到回报,樊虎急匆匆的去寻他的吾俄依也(阿兄),阿兄则淡定的和他交了底:

“要投降的,都送他们去投降,你我整军在后,乘机出城掩杀,大破明军。如若不能,回头关上城门,先杀他个痛快,再等梁王援兵”

当夜,樊龙樊虎调整了军队布阵,大营核心与通远城头,都换成了亲信。其他队伍,都发派去巡逻各个水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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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贵阳,兵临城下。

从水西至此,大约四百里路,安邦彦只用了十天,起兵、收拾周边卫所,一路破关,直抵贵阳。

不仅于此,他还分兵前往安顺,与乌撒部合兵,一路往西打,不出意外,几天之内,贵阳以西,都将是他的了。然后再往西,打到云南,与东川等部合军。

他一向谋定而后动,有奢崇明在北边的四川闹腾,有宋家在东边挡住明人的湖广援军,剩下南边的广西,只有一条古道能攀爬上来,不足为患。只要拿下贵阳,与诸部合力锁住驿道,明人就再也进来不得了。然后高筑墙、广积粮,等待天时有变,比如辽东、蒙古,都能耗尽大明。那时,他再居高临下,效仿诸葛亮东征北伐,成就超越先辈的丰功伟绩。

眼前的贵阳,是他祖辈修建和居住过的城市,再也熟悉不过了,身为贵州宣尉司同知,他的办公府衙,也就在城内。骑在雄健的水西马上,他不慌不忙的绕着贵阳城转了一圈,心中已有定计。

贵阳城头上站着一位面目古板,胡须花白的瘦小老头,那是尚未卸任的贵州巡抚李耘。他完全知道对方的企图,一个多月前,安邦彦刚来贵阳见过他。

“听闻奢崇明已反,李大人可知,那奢家虽与我安家世代通婚,却也世代都在抢水争地,正是国仇家恨集于一身,我安家愿发兵进剿永宁,报效国恩!”

安邦彦说话的时候,山羊胡子一抖一抖,面皮上弯弯绕绕的褶子都是算计,叫他警惕不已。皇帝的密折子他看过了,安家才是重点嫌疑人。老友孙如游尚书也说,皇帝重视西南防御,不可松懈自误,他全听进去了。

李耘是浙江宁波人,天生亲近那“扶不起的浙党”,不过与那些纯嘴炮不同,他稍微多了点地方经验,管过盐政,做过参政、提学、御史,然后才当了两年的贵州巡抚。然而,这封疆大吏的重任让他疲惫不堪,尤其今年的西南吏检查出了许多问题,都是他无力摆平的。本就弹劾不断,正好九月任期到了,就等着全身而退了。

而今遇见这局面,不过临危一死报君王罢了,他无所畏惧。今年辽东的战事复盘他看过了,贵阳没有足够钱粮去做那菱堡,但他因地制宜,在每面城墙增加了望楼、马面,也在城下修筑了羊马墙,挖了壕沟,接通了护城河。

贵阳城初建于宋朝,起初不过是个土城,由于“城址狭隘,城垣卑薄”,明初又正式翻新了一轮,土墙变成了石头墙,高近三丈。西南两面临河,北门拓宽,共有城门五座、皆带城楼,还有敌楼、箭楼、十几座小月楼以及两千多个垛口,还有水关一座。

“咚咚咚咚咚”对面打起了铜鼓,漫山遍野都是随之呼喝的叛军。叛军军容严整,人人都披着尼人的查尔瓦披风--那是一种黑色的羊毛毯,保暖防水,白日防虫防雨防晒,夜间还可以当被子用。

“赫!赫!赫!赫!赫!”

叛军们摇起头巾上的尖角,摆动身上的披毯,手舞足蹈,像一只只挥动翅膀的黑色甲虫,正要择人而噬。随即,那大营内外打出了一面面黑色红绣的旗帜,旗帜上绣着红色卧虎,杀气内敛,威严稳重。

在那主帅大纛旁,还有一面八尺王旗升起,上书“罗甸”二字。

“吾木!吾木!吾木!”(彝语,国王)

七八万人齐声欢呼,声势震天。先声夺人,对面的安邦彦做到了。

两名文官匆匆而来,红袍者白面髯须,颇有气度,这是贵州提学官刘锡玄。此公文采过人,仁爱正直,不断上书朝廷言说贵州生民之苦,汉官贪吏之害,据说皇帝对他的文章看了又看。青袍者黑面黑须,也是个刚直之人,乃是贵州巡按史永安。

“贼军势大,为之奈何”

“上月幸得圣旨,增补兵员钱粮,而今城中已有新老兵员两万,只是苦于没有军将”

“也不知那张彦芳、黄运清战得如何了”

“安贼兵临城下,他二人自是败了!”

奢崇明起事后,贵州总兵张彦芳、都司黄运清依旨清查军卫,前后弄出了三万兵员。此次安邦彦又反,四方军、卫、家属、汉民,都纷纷逃亡贵阳。于是二人领了开拨军饷,带那三万兵前去拦截叛军,为贵阳,也为各地逃民争取时间。看来,是凶多吉少。

“如今民多粮少,有兵无将,该当如何?”

三个文臣犯起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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