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食摊闹事24（1 / 2）

当天，莫林山和卫爷子就启程回大坡村去了，全然不顾众人的挽留，就是莫二郎提出要送，明儿一早再回来下地。莫老爷子都不同意，还吹胡子瞪眼地对莫二郎说道：“你这憨货，如今地里的稻子正马上熟了，一刻都离不开人。这地可不是你自个儿的，要是种差了，你拿甚么交租子？…我老头子又不是一人回去，还有你卫伯伯呢。”一番话堵的莫二郎呐呐无言，败退下来。

卫大爷也对三娘嘱咐道：“三娘，你素来有主意，可我还是得交代你，注意一下身子。我本不愿你操劳，但…唉…终究是木安拖累了你。你在二郎家好好学本事儿，过不了几日豆腐坊建好，可就要当顶梁柱了。”顿了顿，又道：“别担心家里，你婆母是个能干的，会照顾好的。”

莫三娘转动了下手中的帕子道：“公爹不必多说，我从未觉得这是一种拖累。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哪有甚么拖累不拖累的？况且能在兄长这儿上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至于家中，婆母素来比我能干，自是不会有事儿…”

莫林山此时也缓和了神色，轻咳了声，对莫三娘道：“三娘，学慢些也不碍事，左右都是自家，不可把自个儿身子累坏了。”莫三娘似没察觉莫林山的不自在，含笑点头后，道：“爹爹也请注意身体，莫要同兄长们置气，万事还是以保重身体为先，也还请同娘说一声，三娘要晚些才能到大坡村探望她老人家了。”

待又聊了几句，再不出发，天色就晚了，便不再废话。卫大爷朗声道：“郎君娘子们，不必再送啦。待日后得空，再去大坡村相聚不迟。”说完，一拉缰绳，用鞭子抽打了下驴背，毛驴就扬起蹄子，拉着车前去了。

众人站在村口，直至驴车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才回到家中。

莫三娘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娘子，这是几天下来，谷雨观察到的。这不是说莫三娘有多么长袖善舞，恰恰相反，她在陌生人面前，局促害羞，样样不少。

不同的是，莫三娘会克制住自己的羞涩，那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不会躲闪，只这一点儿，就足以让人心生好感。更何况，她面上带着的浅浅微笑，隐约露出的梨涡，更是让最苛刻的食客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惜，不忍刁难。

有些情窦初开的男学生每每迷醉于莫三娘的璀璨星眸和如花笑颜，通红着脸接过吃食，又在瞥见她那妇人髻时僵住了动作，垂头丧气地走了。一些婆子婶子更是抓着莫三娘的手，与她絮絮叨叨，叹息竟不知大坡村里有这般标志的娘子，只是可惜早早就婚配了，还问家中是否还有未婚配的姐妹。

食客有分寸，谷雨众人自是不会在意的，每每只是说笑两句就过去了。但，还是遇到了个没长眼想要胡搅蛮缠，趁机揩油调戏的。

当时，那人穿着一身细麻布，不知打哪儿过来的，浑身酒味儿，说话含含糊糊。一坐下来，就嚷着要这儿要那儿。秉着来者是客的想法，莫娘子食摊上的众人把他迎到了食桌前，请他坐下。

莫三娘很快就把食物备齐端给了那人，那人对盘中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直勾勾地盯着莫三娘。这就很是无礼了，莫三娘只低头说了句：“请慢用”便走开了。那人手上动了动，最终啥都没说，拿起了筷子。

快吃完时，他忽然老神在在地叫住了莫三娘，道：“你看看这豆花上，是不是有你的头发？”

莫三娘本想凑上前去细瞧，谷雨把她往后一拦，自个儿凑了上前，只见粗陶碗中的确有一跟头发，在白花花的豆花映衬下，分外显眼。

那人没管谷雨，依然盯着莫三娘，道：“我也不想闹大，看你这儿小摊开着也不容易。只要小娘子你愿意过来陪陪我，这事儿就过去了，如何？”

谷雨当即被气笑了，道：“大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头发就是你自个儿的吧。”说着，也不等那人反驳，接着怼：“看看这头发上沾着的水粉，是不是与你脑门边上的水粉一样呀？也不知道是哪儿沾上的，啧啧啧。”

谷雨的声音不小，这会儿又是高峰期，许多人都见着了。当即就有食客凑上前来比对，很快就发现谷雨所言非虚，对那人道：“你这泼皮，怎的看人小娘子好欺负，就想占便宜不是，以为这儿是哪儿？”显然，这是听到谷雨那一番话的人。

小方氏更是直接，把那人狠狠臭骂了一顿，还要拉他去见官府。旁边的学子们也帮腔，很是引经据典地“说”了一通，句句见血，针针到肉，说的那人无从反驳，无从说理，无脸见人。最后，那人灰溜溜想走，还被谷雨按住，要了饭钱才放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