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赶鸭子上架的兽医酱(2 / 2)

不去管她的祁连,粗略地看了一眼躺着的两个成人,一男一女。

男的脸色苍白,左手手肘以下半指的地方插着一根熟悉的箭矢,血流不止,血液颜色鲜红,看样子是伤到了动脉。

女的也是脸色苍白,但旁边到处却都是黄绿的汁状呕吐物,祁连上手去摸额头,不热,反而有些湿冷,肌肉松弛出冷汗,看症状是已经虚脱至昏迷。

“主上!不可再近!那个女人明显是被邪祟入体,靠得太近,恐怕会殃及您!”芳一看着躺着的两个野人惨状,语气颤抖地说。

“什么邪祟入体?你们前两天不也是这个鬼样?尤其是伯流,只不过你们明显不是这个女人这样的厥冷型恶性疟,不过现在的确这个男人的伤要急一些!”

如果说祁连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就是只有最后一点医生面对患者的恻隐之心了,只不过以前他的患者大部分是痛苦的牲畜,少部分才是人,现在才穿越来几天,却成天都只顾医人了。

“还好你们没把箭头直接拔了,知道稍微剪短箭杆,最重要的是及时来找朕了,不然再晚一点流血都流死了,伯流这箭真的又准又狠呀!”

祁连仔细看了看男野人肘下的创口,流血情况不是非常严重,算了算距离中箭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了,患者虽然还有力气嘟囔和轻微反抗,证明没有休克,但是显然也失血过多了。

最糟糕的是,可能是为了止血,创口附近敷满了乱七八糟的异物,不清创的话,感染风险可能比较高。

“MD,外科没干过呀!只不过以前给牛缝过一次肚子,其他能沾上边的,就只有在学长牙科诊所帮人做过拔完智齿后的牙龈缝合。”祁连为难地自言自语道。

不过,汇合了棚中哭泣小女孩的野人男孩,像是听懂了祁连的话一样,拉着小女孩就跪下了,不停地叩头。

“可恶!还把我架上啦?MD,死马当活马医,这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练手死了人别怪我啊!”祁连看着不断往自己膝行过来的兄妹俩头疼道。

祁连环顾四周一圈,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工具,但最后只能绝望地想起来好像他手头什么都没有,外科手术基本的工具起码得有针和缝合线。

不过很快的,祁连想起来好像还是有凑合的办法的,比如以前实习的村里退休老赤脚医生大爷曾提过,他以前用鱼肠、羊肠、生丝线,在艰难年代凑合着给村民做过腹腔缝合。

鱼肠?这里没有呀,叫人去现打一条不赶趟了吧!

生丝线?嘶!后世的丝绸也许会用人工合成丝和生丝混编导致人体不吸收,但自己身上这件丝绸外衣和里面的那层内衣应该是纯天然的丝绸制品吧?

止血好像能靠在手肘远心端用夹棍绑缚法凑合,没有手术钳和手术刀,用匕首凑合着用吧,左右是创口大小的问题。

消毒清创,这里倒是有岩盐,调个盐水凑合,本来用放凉的沸水最好,但时间紧迫用流动的溪水调匀也能凑合,或许还有时间能为了稍微减少感染机率,再用木炭和丝绸布混合过滤一下?

针呢?我怎么能忘了这最关键的东西?没针这活真干不了。

算了,这家伙恐怕命中注定要死呀!现在不赶紧拔箭头,按这个流血速度应该还能撑个半个小时吧!

一路好走!我祁大夫尽力了!

不过虽然祁连啥事都还没开始干呢,就已经打算放弃,还是尽人事地对着野人男孩和女孩边比划手势边问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细…这样长…缝衣服的…针?没有…的话…我!治不了…”

等祁连手语一通比划下来,两个孩子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不过祁连最后那个摇手是“不”的意思,他们应该是看懂了的。

“义乌啦苏卡不列?”那个野人小女孩边哭边眨着大眼睛,对祁连着急地喊道。

“MD!救不了你们爸,又不是治不了你们妈?怎么还骂人呢?你才TM苏卡不列呢!你全家苏卡不列!”

作为曾经的“医生”,因为没有工具而被迫放弃眼前的患者,祁连其实也有些烦躁,于是连怼两声!

“苏卡不列?”

等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兽皮包,打开后把里面的磨得锃亮的骨针和穿在尾部的丝线坨展示给祁连看的时候,祁连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了…

MD!谁知道这破地方的方言里“苏卡不列”是指针线呀!

这不能怪祁连好吧,他是有端联想,不过既然问题暂时解决了,那这下就不得不救了。

“南宫,你看住他们!伯流,拿我头上这顶头盔去那河边洗一洗,然后把那边那堆火点起来烧水!芳一,去那堆火堆余烬里扒一扒草木灰,和没烧完的黑色木块装进这个竹筒里,底部打孔,然后从你的内衣里裁一块干净的布出来。”

祁连猛的站直身体,拿出久违的主治“医生”气势吩咐道。

“主上!你要?”易川担心道。

好巧不巧,易川刚问完,林间树冠就漏了一束光,正照在祁连头顶,配上祁连冷漠的面色,在旁观几人眼里霎时间宛如天神下凡。

“退后!朕要开始救人了!”

祁连驱赶着重新聚上来,纳头就拜的野人两兄妹挥斥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