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元玉转(1 / 2)

罗成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他的眼中的血红变成了不自然的黑色,脖子上显露出深紫色的血管,如同来时一般,这紫色的血管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沈齐凝神屏息在他的周身要穴施针,密密麻麻地扎的像一只刺猬。

二人在慌乱中藏进了一家屠户的地窖里,沈齐在这找到不少蔬菜,索性一同留在这儿疗伤。这地窖的角落,一个女人被绑在菜坛上身上也零星插着几根银针。

沈齐扶着罗成躺下,冲着那女人伸手一招,三枚寒芒便收回到了袖口里。

那女人一声闷哼,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姓名?”沈齐蹲在她的面前,一根金针落在她的大腿上,只要稍一滑动定能划开她的大动脉。

“胡笳。”

“师承?”

“无可奉告。”胡笳对上了沈齐的眼神,沈齐的眼中就像包含了两束炙火,将她周身的真气烤的吱吱作响,“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胡笳感到了恐惧,她此时才意识到沈齐已经把手中的金针刺进了她的大腿,一股温润的劲气在不知不觉中潜入了她的身体。伴随着胡笳的一声惨叫,其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在顷刻间布满了额头,她似是乞求般伸手搭在了沈齐的脚面上,艰难地说道:“金……金顶。”

沈齐站了起来拔出金针,胡笳也在刹那间停止了抽搐,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是哪位师太的高足?”

“家师玄静师太。”胡笳胳膊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还没坐稳,体内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真气又颤动了一下,引的胡笳一阵干呕。

“峨眉气桩功没错,小师父可不像个出家人。”

“我本是峨眉俗家弟子,受师命暂领烟霞山庄,沈老前辈年前到访金顶,也曾奉茶于令尊案前前。”胡笳的眼睛变得灰蒙蒙的,声音却不似刚刚那样虚弱。

“原来是胡庄主,沈齐离乡多年,不知贵派之事,刚刚多有冒犯,得罪了。”沈齐双手搭上她的脉,胡笳的表情顿时松快了不少,眼睛里也有了亮色。

罗成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无法张口,沈齐给他施针之后,他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朦朦胧胧中,他又看了那个小尼姑。

小尼姑轻轻地关上了门。

罗成赤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这么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日渐西沉,房间里的光亮所剩无几了仍是意犹未尽。

“呼……”罗成盘膝而坐跟着这经文吐纳运转真气,只觉得四肢百骸愈加充盈,只是这肚子实在又饥了。

罗成披上衣服想去外头寻阿茶索要一根蜡烛,刚打开门却见到地上放着洗净晾干的衣物,衣物旁边是一个食盒。打开盒子,里面扣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一碟子青菜,一边还有一张小纸条。

“粥若凉了,锅中还有热的,阿茶。”

罗成将纸条收进怀中,在房里用罢了晚饭不忍再去吵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换上自己的衣物,将那长衫挂在床前,余光瞥了一眼屏风边的镜子。

罗成几乎是跪着爬了过去,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对,我不是方罗成,我是……沈玉关?”这话刚说出口,他的瞳孔急速放大,他分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胖蜘蛛,罗成伸出手,上面长毛了黑色的鬃毛。

次日,沈玉关呼喊着阿茶的名字,

阿茶捧着粥碗,急忙忙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做什么做什么?”

“呼……阿茶,今天我能见婆婆了吗?”

“怎的?那十三要诀你都学全了?”

“没……没有。”

“那你见婆婆何用?”

“婆婆赐的宝经确实深奥珍贵,玉关愚钝,参悟了宝经不知要何等年岁,这病人可等不得,只愿求得婆婆下山拯救一方百姓。”

“可是婆婆没有说要见你啊。”

“你?你前日便说可与婆婆相见!”

“前日我许了你昨日,可昨日你只顾得看书文,没见婆婆。”

“这……”

“好啦,来陪我喝粥。”阿茶拽起沈玉关的袖子,二人又来到石阶上,二人都没有说话,捧着各自的粥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婆婆。”

“阿茶……”

“你见着婆婆了以后可得小心着些。”

“嗯嗯。她肯赠我宝经,定是个慈悲的前辈。”

“婆婆,那自然是好的。”

阿茶捧着空碗回到了厨房,沈玉关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年轻人,你上来罢。”一声轻叹从回响在小院上空,那声音没有想象中的苍老。沈玉关抬头,那塔楼三层的窗口站着一个女人。

“婆婆?”沈玉关大喜,直直地往三楼上冲,又恐唐突失礼缓下脚步,边走边整理仪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三楼的门前。

那门前站着一只小猴为他拉开了门,“多谢猴兄。”沈玉关毕恭毕敬地对着小猴行了一礼,还未抬起头来,只觉得一股巨力迎面袭来,沈玉关眼前一黑便从三楼的窗口倒飞而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不等沈玉关反应过来腿上的剧痛让他痛苦地嚎叫起来。

沈玉关落在一摞厚厚的干草上,阿茶正抱着厚厚地棉絮从屋子里跑出来,见沈玉关已经落地了,她惊呼了一声,急慌慌地扔下了棉絮,跑回去取来木板和草药要为他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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