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傀儡戏(1 / 2)
翠屏湖边由于取水方便成为了巴人的聚集点之一,三十余户人家在此落脚。鸡鸣犬吠,阡陌相通,俨然有了村庄的模样,今儿由于是开市的日子,白天的村子显得有些冷清。
李越宗把刚捞上来的罗成放在湖边,翠儿将罗成扶好坐起。他双手贴上了罗成的后脊,瞬间罗成身上的血色就消退了不少。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李越宗松开了手,罗成已经恢复了正常躺在原地打起了鼾声,翠儿挑了件父亲的衣裳给罗成换上。
李越宗调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子对翠儿父亲说,“本以为至少得大半个月才能恢复,不料这小子去而复返。”
“将军吉人天相。”翠儿的父亲名叫陈汉。昨日翠儿领着受伤的李越宗回家,陈汉不仅将自己的屋子腾了出来让给李越宗养伤,还吩咐翠儿下山抓药。
“李伯伯,方少爷他还好吗?”翠儿从屋子里搬来了竹凳、拿着蒲扇轻轻地为罗成扇风。
李越宗摇了摇头,“他非习武之人,承受不住的。那厮使的‘换魂经’太过邪门,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能不能活便看他的造化。”
“李伯,你还带着伤,快回屋子歇着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我这伤不打紧,只是这小兄弟一会儿若是伤势反复,还指着我给他吊命哩。贤侄女,劳你去弄些酒菜,我和你爹就在这坐坐。”
翠儿应了声好,斟满了酒壶送来便回厨房忙活饭菜去了。李越宗和陈汉席地而坐,喝着自家酿的浑酒在湖边聊着家常。聊着聊着,陈汉问道:“将军,此处事了结了,你往哪里去?”
“我戴罪之身,蒙主上天恩赦了死罪,发配戍边。该当自去定远营,军前效用,他日立得功绩,赎了前罪,再见天颜。”
“去不得,去不得!将军,此处与定远营南辕北辙,那两差人押将军至此必藏祸心,何况今番遇险,若非将军英勇无双早已遇害,万万不可再涉险地!”
“我岂不知那俩人有心害我,只是我受先王知遇,三十年来以一国军政相付,从不相疑。如今一时蒙冤便怀二心,到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再侍先王。”
“唉……”陈汉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这世道不让好人过活!”
“哈哈,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哥哥我今年五十有四,就是将养在家,又有几年呢?人生一场,还是轰轰烈烈地好!”
二人正说间,忽然有丝竹之声传来,甚为动听,李越宗闭眼听曲,颇有陶醉之感。
“我巴人鲜有精通音律之人,陈兄弟,这是何人在奏乐?”
“不知,我也是头一次听到。”
“嗯?莫非有客人来了?”李越宗皱了皱眉头,细细听去,能隐约听到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那男的道:“是生的哩?”
那女的答:“是生的。”
那男的问:“怎的不跑?”
那女声答:“强装不倒。”
那男的道:“你去抓他?”
那女的答:“凶多吉少。”
那男的道:“有这本事?”
那女的答:“他是世间少有英雄汉。”
那男的道:“我看不如田间愚顽庄稼人。”
“朋友!莫在暗处揭我的短哩!”李越宗站起身来将陈汉护在身后,“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也好一同喝上一杯!”
那男声又说:“他要请你喝一杯。”
那女声嫌恶地道;“太臭太臭。”
那男的问:“可要动手?”
那女声答:“旁人先上。”
那男的问:“哪有旁人?”
那男声刚落,只听的马蹄声响,一行五人个个黑衣蒙面转将出来。
李越宗望向那为首之人,心中暗道,“果然是她!”
“陈兄弟,你先回屋。”
“将军!”陈汉知道这伙人定然不是善茬,多半和昨日埋伏他的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