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夏天的风（1 / 2）

事实上，感觉在很多时候都是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

大多数人是这样、少部分人也是这样。彼此之间的差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无非就是是否还一直生活在自我欺骗里面而已，这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反而很常见。

感觉？

作为普通人的小坂自然也是有的。

她能感觉到这世间最大的恶意、也能感觉到最值得的温柔，只是当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普通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

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就像是社会保险推销员一样，为了达到目的的鼓舌如簧，喋喋不休。

“推销员”自然不是真的，这只是小坂的个人感觉而已，她觉得现在这个围在她身边不断说着对不起的佳織、和那些明白你很烦却还是会说下去的推销员如出一辙。

哪怕小坂未曾驻足停留，也不曾开口。

扮演着推销员角色的佳織或许应该适应角色，去说一些不那么枯燥的事情才对，只可惜她不是。

所以佳織也只能说着抱歉，然后看着小坂越走越远。

路人对此不以为然。

两个正在热切沟通中的姐妹俩，在东京这地方难道不常见吗？

感觉，是每个人都有的…

…

或许是烦了、也许是倦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小坂停下了脚步，在听了总共七十三次抱歉之后。

其实佳織说的话不止是这些，但是小坂觉得话里面的意思都是一样，所以才把听到的一切都归类到了一起。

空无一人的公园，散落在长凳上的斑驳光影，刚好路过这里的小坂，很自然地融入到了这个还没有人打扰的世界，带着那位暂时将角色切换成哑巴的佳織。

说不出话并不是罪过，只是很多时候人们都讨厌沉默罢了。

小坂也是一样的。

多余的话她会觉得厌烦、无言的陪伴她也会觉得碍事，这是每一个普通人在不同的心情下，都会有的感觉。

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情景下，小坂只觉得自己真的很碍事。

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况且并没有人说过、人不能去讨厌自己。反过来说，很多时候人们都在讨厌自己，讨厌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这是此时此刻的小坂，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能够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人挽留，那还会有现在吗？

没错，这也只是如果而已。

如果是出于一切都已经发生的懊悔、如果是无时无刻都在拷问着内心的鞭笞……假如没有如果，那她还是自己吗？

也许会有，但那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

沉默在彼此之间徘徊。

可以打破宁静的人选择了安静，没有办法安静下来的人只能选择跟随，前者是知道自己要做什却又不想这么做的小坂，后者则是不得不这么去做的佳織。

在佳織想来，这里是小坂选择的地方，那她就该听一听小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