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伶人的传教39(1 / 2)

“看来你很乐意成为我们的同伴。”

这是陈崇铭在见到一个戴着流眼泪的滑稽面具的悲悼伶人时,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

陈崇铭并不是很理解这个推论的由来,只觉得奇怪。

“我什么时候愿意加入悲悼伶人了?”

闻言,“滑稽”也有些惊愕,便指了指陈崇铭脸上的哭泣面具:

“戴上这个面具,便是同意成为我们的伙伴。”

“我们悲悼伶人又被称为悲悼剧团,每个人都在剧团中有着自己的位置,他们脸上戴着的面具为代表着他们所扮演的角色。”

“而你脸上这个,是我们根据上一个世界,也就是你的故乡提亚奴阿制造的面具,象征着已经逝去的提亚奴阿的种族,也是为你预备的身份之一。

你若是加入我们,那将成为我们编排的下一幕戏剧的主角,同我们一同歌咏英雄的终末,吟唱行星熄灭的哀婉。”

“来自提亚奴阿的你,必能将这一出改编自提亚奴阿的戏剧演出精髓,告诉那些崇尚廉价娱乐的愚蠢生灵,欢愉对于人生的危害,苦痛才是磨练精神的终极良药。”

“经历那些苦痛的你也一定已经明白了欢愉的危害,明白苦痛对于你,对于文明的真正价值了吧!

你是最能体会我们,最适合加入我们的人呐!”

“滑稽”一开始在解释她判断的理由,但说着说着便开始设想陈崇铭加入的场景,渐渐激动起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那面具之下滚落,与面具上的表情相得益彰,似乎完全体会到了陈崇铭失去家乡的心情,并为此痛哭流涕。

“我没有要加入你们悲悼剧团!”

看着泣不成声的“滑稽”,陈崇铭唯有再一次强调。

只是“滑稽”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是在哪里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崇铭对她做了非常不好的事呢!

见状,陈崇铭也只好默默将面具取下来,然后看向把自己带来的阿伶。

“对……对不起!!”

“以前也有很多乘客叔叔刚上船那会儿脸上总是带着那样不好的表情,只是再过不久以后,他们就自己戴上自制的面具了……

我以为它是遮挡不好表情的,不知道还有剧团成员这一层意思,我说阿爹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戴面具……”

阿伶焦急的解释,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便哗啦啦的往下流。

听着阿伶因为哭泣而含糊不清的解释,陈崇铭也只有摇头叹气:

“以后注意点吧……”

而阿伶的哭声似乎惊醒了那个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滑稽”,将她缓缓从自我设想的哀恸之中拉扯出来。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伸入面具底下,将眼泪擦了擦,随后才用稍微带点鼻音的沙哑嗓音开口道:

“为什么将面具取下来了呢?是阿伶没有给你解释清楚我们剧团的理念就让你戴上了面具,所以现在觉得不合时宜就取下来了吗?”

“也是,阿伶毕竟年纪比较小,对很多事认识的还不够,了解的也不够全面,所以可能会让你产生一些微妙的误会。

为了解除这些误会,那就让我为你简单、全面的介绍一下我们剧团吧。相信听完之后,你也就明白为什么我说你是最适合加入我们剧团的人了。”

听完,陈崇铭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个悲悼伶人,坚定的反欢愉主义者要开始她的传教了。

他不是很想听,因此直接打断:

“阿伶带我过来,是说你们有些话对我说,但如果要说的是这些,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闻言,“滑稽”停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

“你就简单听听,反正也不会吃亏。说不定你听完之后,就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拒绝愿望了呢!”

说完,也不给陈崇铭拒绝的机会,便开始了她的传教:

“在未曾见到我们剧团之前,你是不是同宇宙中其他生灵一样,坚定的认为我们是一群反欢愉主义者,认为我们拒绝一切与喜悦有关的事物?

甚至可能有人会和你说,在我们面前千万不能笑,因为笑在我们这里是罪恶的,是不好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并不排斥喜悦,对于喜悦在人体的外在表现笑容也不会想着一定要消灭,就比如说我们同样会因为有同伴的加入而感到喜悦,为反欢愉主义的扩大而喜悦。

但喜悦终归是稍纵即逝的,生命的本质依旧是充满着跌宕,苦痛才是人生的主旋律,笑一次,就会想要笑第二次第三次,想要一直笑下去。

所以我们说,喜悦给人生带来无望的诱惑,它只会让人在廉价的娱乐之中渐渐迷失自己,将自己的精神麻醉,丝毫不能掩盖住人生苦痛的本质。”

“你大可假设有这样一个人,他出生在星际和平公司治下的一个宁静祥和的殖民星,他祖辈都在星际和平公司工作,有着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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