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流浪209(1 / 2)

西门,该唱一首歌了。

西门已摆好了造型,在黄沙漫漫的战场上。

西门正一正帽子一一顶草帽,帽幨上插着那支干枯的玫瑰。手拿扫把…剑被没收了,权当吉他。

“铮…!”居然弹出了声响,噢,是鸦王在用口技伴奏。

“咚!”秃鹫业余学会了打锣。

电声小号唢呐琴箫…

鸟族们原来这么酷爱音乐,而且多才多艺,拼一个乐队实在是绰绰有余。

鼓如雷,阵如雪,霸气纵横!天烈烈不辱此生!风焰骤,刀剑横,慷慨悲歌控九鼎!说什么盖世英雄!单手擎天,只足撼地,匹马跃敌阵千重!管他皇威浩荡鸟甚!任你权倾天下何干!俺只饮尽这杯中酒,抚去这剑上尘,诛尽这遍地魔,恢复他朗朗乾坤!一笑罢大江依旧奔日月,世事尽归烟尘!

谁也没有注意到,逃脱囚禁的来福孤独落寞的身影,远离了战场,远离了人群,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自始至终,没有回一下头。

没有来福,一个人在这江湖上流浪,真是很无聊。

西门衣衫愈加褴褛,头发蓬乱,沾满了泥巴和草屑。哎,我的家在何方?我该到哪儿去?我该干些什么?我…我像无主的梦,无主的魂,像风中的云,身不由己,胡乱混着日月,胡乱找些吃喝,我已十足像个乞丐,我连乞丐也不如,乞丐还知乞讨为己务,我只是饿了的时候,才想起去找些吃的。我…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杜白鹤一样,杜白鹤穿的比我干净,他虽然有时出现在小弄里,有时坐在石板桥上,有时游荡在大路边,漫无目的,有时又出现在酒馆里…

酒啊…没酒了。口袋里也没钱。

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会以一条生命一以一个人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什么不是一朵花一棵草一棵树一只麻雀一只乌鸦一条狗?我为什么不是独孤残方孝贤王五冯六?人人都有事做,甚至专心专一的去做个恶人。我居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像没有生命一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哎,好想喝杯酒,或许一杯酒下肚,我就能找回自我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所有人都厌烦我仇恨我,连我自己都有点厌倦自己。

有时候走过繁华的市镇,我会看见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峨冠博带,那不是大官儿就是巨贾。有的牵马荷担,那不是贩夫就是走卒。或许我也应该就像他们一样去努力拼搏,去讨一份生活,兴许也能峨冠博带建一处豪宅巨室,过一番精彩的光景。兴许,这一切对我来说还不难,可我…竟不想…了无意趣。

我蹲在大街边角落里晒着太阳,有时也晒月亮,晒寒风,像个乞丐一样。

当我成了一个乞丐,我就想起了雨。雨,哎,当年那个丐帮帮主!我的兄弟!

雨,那个要拆散丐帮,要立志让丐帮消失的丐帮帮主!我眼前朦胧,似乎又看见他背上插着那个破旗,从我面前一摇一摆的走过,但走得很傲气很沉稳,表情坚毅,旗无论怎么破,旗上那四个字:天下无丐!却总是那么醒目,在无风的日子里,那杆旗也似乎在猎猎作响。

天下无丐!

雨,你好傻。

当年,我被人唤作黑山老妖占山为王,为黑道第一大恶势力,跟雨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虽然我们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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