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江扬道场、尘封往事37（1 / 1）

几个时辰前还曾与自己饮酒畅谈的行真现在却躺在这里，关山见陈楚愣在原地以为是他被此景吓到，便宽慰起陈楚来。此刻的陈楚正回想着行真对自己说的赎罪论，根本没有在意关山在说什么。

究竟是谁如此丧尽天良，邪教还是当年的同门之后，想起昨日行真赠剑后的释然，陈楚不禁怀疑当时行真是被人追杀，逃脱无方才找到自己，本意可能是想找到李先生保护他，奈何天不遂人愿，此时持剑的是自己，估计行真见到自己时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陈楚没有进帐，向着关山询问道：“关大哥可知这血月是哪个教派的标志？”关山摇头道：“现在武林上的大小门派少说也有上百家，弯月形标志的大门派倒是有一家，叫做祭月，他们无固定门派住址，都是武林中各派人士或者闲散游侠组成，据我所知他们只杀为害武林的门派中人，不会如此虐杀一个孤身侠士。不过最近我听扬州知府那传出消息，两大门派有弟子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许与此事有点关联。”

“祭月吗，多谢关大哥，这个案子我也毫无头绪，我家先生还差我去扬州办事就不在此久留了。”陈楚拜别关山向扬州前行，也许秀芳霞会知道些什么。

秋日的扬州城已无春日之美景，唯独让人驻足的也只有那云霞阁的仙子，同样是在细雨楼中，花白头发的说书人依旧眉飞色舞的讲着从不明渠道传来的江湖轶事。

“情爱催人老，连那云霞阁的秀芳霞仙子也不例外，她是为何人孑然一身还请听下回……”

这边没讲完堂下众人便起哄离开了，留下老者一人对着空堂饮酒，老者抬眼看了二楼凭栏处的少年高声道：“少侠在楼上已看了半晌，若是意犹未尽可明日再来。”此时在楼上的正是陈楚，见说书老者已经发话便直接翻栏而下掏出酒葫芦为老者斟满。

“先生讲了半天已经口渴不如尝尝我这酒，正好小子有事想请教。”

说书人闻着醒神酒的独特香气，忍不住端起碗浅尝了一口“啊，好酒，能喝上这一口不白活啊。”陈楚淡然一笑道：“不知老先生在扬州居住了多少年月？”shuoshurenq又抿了一口酒咂嘴达道：“久到就算醉酒蒙眼也能走出每个巷子，不知少侠有何事需要问老朽的。”

“我听闻最近扬州两大门派中有弟子失踪，而且一直找不到人，连官府也没辙，不知老先生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陈楚一直观察着说书人的动作，当他刚说完老者的眉毛就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少侠太看得起老头子了，连官府和两大门派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晓。”说完他直接喝完碗中酒便起身准备离开。陈楚拔出太阴拦住了说书人，言语中戏谑道：“老先生今年快七旬了吧？可我见老先生步伐稳重，触地无声，不像是七旬老人该有的身体状况。”

剑身贴紧着说书人的胸口，陈楚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平静、有力。老者用两指拨开太阴斜视陈楚道：“少侠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在这扬州城树敌？”陈楚手腕翻转将太阴收回剑鞘盯着不远处的云霞阁说道：“这扬州能被称为宗门大派的本来只有云霞阁，不知老先生何时又创了个江扬道，短短十年间可与云霞阁并列。”

说书人眼神顿时精光大盛气质与刚刚判若两人，也回头看着云霞阁道：“是秀芳霞那丫头让你来找我的吧，真是不省心，有什么事就说吧，老头子我能帮多少是多少了。”陈楚也不与他客气直接讲明来意：“老先生，此次我就是来查失踪案的，原因自然是云霞阁已失踪数名弟子我也不能坐视不管，而且在白那边也出现了类似的案件。我也是不得已才需要麻烦老先生的江扬道，毕竟扬州城内的一只蚂蚁爬到哪都离不开江扬道的眼线。”

“哼，秀芳霞这丫头与你说了不少，看来我光是帮他她当个出头鸟还不够，算了，你随我来吧，我只负责提供情报，打打杀杀我们可做不来。”说书人在前领路带着陈楚到了一处农舍，“此处便是情报交易所了，我们的情报只卖不送，一两银子一条，熟人三折。”老者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陈楚抱拳致谢独自进了农舍。

虽说老者所指的交易所看着是一处农舍，不过既然叫做交易所内部自然大有玄机。说书人推开房舍大门里面空无一物，像是屋主人逃难去了一般，说书人走到卧室内直接托起一块泥板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伪装封盖不由我们来放很容易被人识破的。”陈楚微微点头顺着漆黑地道口的梯子一路向下。

黑暗中说书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子，秀芳霞能将我的身份告诉你，看来你也不简单啊，不知道可否告知老头子，好让我明日说书也能多些内容讲讲。”

“何老前辈在这只有我二人的地方也如此小心谨慎吗，不知当日追杀您的是何等高人，让您在二十年后还如此谨慎。”

“你这小子既然有已经知道了我的事又何必多问，不如直接把秀芳霞告诉你的讲出来，我先听听你说的真假再考虑是否将实情告诉你。”

陈楚沉吟了片刻说道：“何献君，生年不详，原是天机阁外属线报，专门负责扬州城的情报传递，也是在这过程中结识了云霞阁上一任掌门晶荣阁主，与云霞阁有情报交易至今。大约二十年前被天机阁革职永世不再录用，据传闻是何献君截获一封神秘信件，天机阁为保其周全让其隐于扬州。”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达暗道底部，何君献掏出火折子，他的脸在微弱的火光中格外沧桑，幽暗的石壁通道里他的声音空洞仿佛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它的威胁一直还在，如果你有能力先去武林大会证明自己再回来找我，你师父是枭，先生又是李白，应该可以把这个隐患摆平。”话音刚落何献君在墙壁上敲击了六下，咚咚！咚咚咚！咚！咔哒！门应声而开，本来寂静无声的通道里瞬间充满了嘈杂的人声，武林中最大的地下情报部门正在陈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