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巧悟心剑、心病无医（1 / 1）

随着白色光晕逐渐消失，脸色苍白的陈楚看着无力下垂的右手心里有一丝痛快。秀芳霞转过身看着陈楚右手五指的血肉模糊没有一丝情感，平淡的说道：“你刚那招的气息像是我以前的一个熟人，不过他已经不在了，你也是一样。”陈楚四周瞬间出现四杆白色银枪，秀芳霞心念一动长枪一闪即到，陈楚伸出左手想再赌命出招。

没有感觉，愤怒、悲哀、喜悦什么感情都没有，陈楚像是木头一般呆愣住此时脑中似乎又看到了死亡的影像，这次是真的了吧。模糊的视野中陈楚似乎看到了自己师父，他拿着‘罪’向着自己走来嘴里似乎在对着自己说着些什么，但是陈楚已经听不清了，他径直的倒在自己师父的怀中。

等到陈楚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右手缠满了纱布，浓烈的药味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喷嚏，默铃瞬间推门而入，看到正在龇牙咧嘴的陈楚本来忧心忡忡的脸上顿时绽放了喜悦的笑容。“你别动，我去叫云溪子前辈过来。”默铃扶着陈楚坐起身子，将铃铛塞入他手中。

事后换药时陈楚才从云溪子口中知道那天昏迷后发生的事，李白救下了他又将秀芳霞击晕才平息了这场闹剧，按照云溪子的诊断结果，秀芳霞是因原本功力散尽导致性情大变，至于原因陈楚也不懂只是理解为人有两面，哪面被压制另外一个就会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此时秀芳霞因服用药物陷入昏迷中，对于怎么救她连云木子也没有头绪。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陈楚能操心得了的，他只想再次尝试唤醒最后那一击的感觉，他开始回想那时的情况，因为伤重不禁又睡了过去。

四周一片黑暗寂静，走路没有脚步声但是呼吸声却是清晰可闻，“有人吗，有没有人呐？”呼喊声没有回音，黑暗中停留下来才是最让人最心悸的，只能继续向前走。陈楚很是迷茫，已经走了半柱香了还是在黑暗里徘徊，沉闷的环境让陈楚又出现和那时一样胸闷压抑的感觉。

“云前辈！云前辈！你快来啊，陈楚的浑身好烫。”默铃焦急的声音在竹楼间回荡着。等到云溪子和李白赶到时陈楚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李白神色凝重的劝云溪子不要动手，随即拿出纸墨，让默铃帮忙研墨，自己开始记录陈楚说的每一个字。

此时陈楚的世界里已经不是一片黑暗，有一道道银色的光在流动，时不时的组成一个个字，陈楚跟随着银色光边走边念字，不知不觉的醒了过来。木纳的陈楚闭着眼还未停止口中的吟词，霎时间李白身前的纸张在空中飞舞，李白也不出手阻止只是护着身后的默铃和云溪子。

“心！止！”所有纸缓缓下落，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李白示意身后的两人先行离开自己有事需要单独和陈楚谈，还让默铃将自己的剑拿来。

“小友醒啦，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李白将纸收拾好坐在陈楚床边亲切的问道，“李先生，我刚做了奇怪的梦，梦里好多……”陈楚看着李白将一张有字纸递到自己面前上面记录的赫然是自己梦里见到的字。

“风、止、心、止、气、散。”陈楚念了一遍但是此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李白，这些字似乎对自己很重要。李白也不知从何讲起，又是抛下一个问题：“小友觉得我和你师父是哪几个字？”陈楚不明白话中意思不过从字面看倒是有些自己的理解，抬头道：“师父走路都没有声音像是风止，而先生洒脱应该是心止，至于气散应该不是什么好意思，气散了怎么用剑气。”李白不置可否，恰巧此时默铃抱着剑进屋，李白接过剑将她支出屋外，转身对着陈楚舞出剑花惬意道：“剑有心需要剑心止，剑随风需要风止，剑气散需要人凝气，这是用剑之人的基本，可做到这三点的在我所知的人中只有我和你师父两人，这就是心剑的六字真诀。”

心剑？陈楚心中疑惑，自己连剑都没怎么握过怎么会领悟到剑诀呢。“哈哈哈…”看着陈楚疑惑的眼神李白解释道：“是‘罪’的原因，剑有心后会择主传授剑诀，‘罪’是剑中另类，能做出此举也不奇怪，就好比我这‘太白’至今未有剑心却也可以被我的心剑所滋养生出剑心。”李白将‘太白’交到陈楚手中，‘太白’发出剑鸣似乎要脱手而出回到李白手中，“握紧她，心中默念六字剑诀。”陈楚照做，剑鸣随着随着自己的念诀逐渐放缓直至停止。

李白收回‘太白’对着陈楚赞许的点头道：“小友看来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因祸得福领悟到心剑，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枭兄早知道有这一天，所以我们二人定下约定，你必须跟着我到成年为止，若你以后救人济世我自当将我毕生所学交付于你，但反之你为祸江湖纵使天涯海角我定取你性命！”

陈楚知道为祸武林是像空海那样为了自己而祸害别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和李先生会这么在意自己会选择哪条路。他想再问但是李白已经对着他摆手示意“以后你自会明白，你可以选择不悟心剑做个自由自在的少年郎。”李白转身离开屋子‘太白’留在了陈楚手中。

秀芳霞静养的竹屋中云木子点燃一支清香，李白示意所有人都先出去，若是秀芳霞醒来还是像上次那样他可来不及护住这么多人。云溪子有些担心，拉住李白的手道：“李剑仙，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不说秀阁主能不能承受，你这么做了万一把自己变成一个废人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李白握住秀芳霞的手看着她安静的样子，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温婉如玉的身影，“芳霞，醒来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治好你。”云溪子退出房间将房门紧闭，心病是他这辈子都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