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失意中人、重审剑心（1 / 1）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混杂着钟声，李白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空荡荡的禅房，凝神做一个吐纳五脏六腑还是有些微的疼痛不过已经不影响正常的行动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陈楚从窗前跑过，李白急忙叫住了他：“小友，这么急忙要去哪啊？”陈楚回头见是李白在叫他高兴的叫道：“你醒啦李先生，我正要去照顾秀阁主，默铃和我早晚轮班的，我正要去换她。”李白还不知道秀芳霞的伤势，便和陈楚一起前往禅房。李白看着陈楚背着不合身的‘罪’，想到平时枭是剑不离手，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禅房内云溪子正在用内力给秀芳霞排骨，因体内的碎骨太多，云溪子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帮她拼骨。李白看着正在熟睡的默铃又看了眼满头白发的秀芳霞神色有些不自然，自己若是出全力事情也不至于至此，“小友，你师父呢？”陈楚也不知晓李白的心思直接回道：“师父还在休息，中毒之后他很少出门了。”
枭中毒了？能让枭把剑托付给一个孩子看来情况十分糟糕，李白也不在屋子里多留，他需要找个人问清楚那天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默行站在大雄宝殿前，看到正在走来的李白，笑脸相迎拱手道：“剑仙已经醒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默宗主何故道喜啊，只是受点内伤罢了。”默行倒了两杯清茶，将李白昏迷后的事仔细叙述，尤其是那空海现在还在寺中让默行咬牙切齿，毫不掩饰言语中的恨意。默行说到自己要留在这看着空海伏法，李白没有插话，内心的自责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这一切，众人都是武林中人的榜样，现在全因自己的自负害的众人伤残废武，更重要的是今后这中原武林没有标杆只会更加动荡不安。
看着颓然离开的李白，默行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相劝，对于心剑已成的大剑士自己心里有业障不是别人能劝的了的。
李白走上观景台，这一路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在意身后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明语正和几个师兄正在清扫观景台，原先这里也是一处赏景地，自己心不静的时候总会偷偷跑上来看着星空放空身心。看着此时此地自己心中难受的紧，若不是众师兄在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一定会像那个跪在碎石中的人一样失神惘然。嗯？有人！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人披头散发的模样让明语以为是来寺中讨要斋饭的人误入此地，立马上前想要相劝。
此时一只手拦在了明语面前，冲他摆了摆手，明语看清了拦住自己的人便自觉退下不再打扰两人。
日头偏下，此时早已过了午斋时间，跪地的李白仍未有动静，忽的，一只碗直直砸中李白后脑勺，两个馒头滚落到李白面前，丝丝鲜血染红了李白的后背。身后有呜咽声传来，那是李白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那本是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尚在不该出现的声音。
李白捡起地上沾满灰尘的馒头大口吃了起来，再怎么干涩到难以下咽，也比不上此时他心中的苦涩。
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李白快速吞咽着，最后一口馒头含着沙子进到口中后，他才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因为跪的太久，起身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秀芳霞也顾不得擦泪冲上去就要扶住李白。没想到一时激动牵动伤口，人没扶住自己还要摔倒，李白见秀芳霞要倒自己翻转身子将其搂住，自己结结实实的做了个肉垫。李白看着怀中的秀芳霞忍不住大笑起来，而秀芳霞却哭的更厉害了，就这样两人躺在山顶一哭一笑着，负责清扫的沙弥们也都识趣的下山做功课去了。
等到傍晚陈楚上山提醒两人可以下山吃晚斋时两人才坐起，秀芳霞白发如雪，脸红的却如身上的彩衣一般。
陈楚挠了挠头转身就要下山，没想到李白却叫住了他，“小友，借剑一用。”话音刚落，陈楚只觉得背后一轻，‘罪’已经到了李白手中。
“小友可懂剑？”陈楚摇头，“可会用剑？”陈楚还是摇头，李白站到台中央缓缓舞剑，口中念道：“我年幼习剑，万般招式皆可出，踏入仕途后人生不得意曾以诗酒入剑，心境开拓得以悟到心剑。与我而言剑是死物，因我有心才有剑，故将佩剑命名为‘太白’。”
银光闪烁李白速度越渐加快，‘罪’随着李白的舞剑速度发出合拍的剑鸣，似欢快愉悦，又似随舞而歌的女子，陈楚一时间竟然觉得‘罪’就是一个人，不是自己背着的一把冷冰冰的兵器。
“小友？小友！”陈楚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直到李白呼喊自己才悟然醒来，李白见陈楚的样子瞬间笑了起来，语重心长道：“小友不愧是枭兄看中的孩子，我的剑道只可悟不可学，这也是枭兄不教你剑法的原因，每个人的心剑都不一样，只是殊途同归。最后只是下中上三绝。三绝没有高低之分，只是按人心镜命明罢了。”陈楚接过李白手中的‘罪’，将剑入鞘。李白拉着两人下山，看着四周的树丛似乎想起边关的拒马，又继续说道：“枭兄一生杀伐他的下绝便主杀，威力无穷。我的中绝确实诗酒翩翩，有意无实。听闻上绝又是另外一种境界，潇洒随意，出招即有剑。我等自认为每个剑士都是出招即有剑才配称为剑士，可无人能到上绝。小友年纪轻轻有此天份和神兵，上绝大有希望啊。”
陈楚也不知道天份是什么，只知道李剑仙都夸自己了那自己就是有天份，顿时觉得剑也轻了几分，步伐也快了起来，看着前面的孩子天真的样子秀芳霞不禁的笑了出来。
李白看着身边人的笑容轻轻说道：“明日我们就下山，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