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离家33（1 / 2）

举头望月，月还明！

低首垂泪，泪湿襟！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又是一个漂泊无定得开始，走到哪里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家！

眼前的小院也曾是温暖的一个驻足，可惜眨眼之间便又没了，有时候活着就是这样，逼着你往前走，而你只能向前跨出这一步。

天下无定，岂容懈怠！

姜小槐心里的那个“家园”依然遥不可及！

一种愤懑让他拔出了啼鹘枪来，又一种豪情让他刺出了第一枪，枪意平平，力道全无，甚至醉酒后握枪的手都在颤抖。

全无用处的一枪！

第二枪刺出，依旧绵软！

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

枪枪无力，枪枪无意！

姜小槐仍是一枪接一枪的刺出，就像一个明知收成无望的农夫还在一锄一锄地锄地，执拗、无奈都写在了脸上。

“这孩子魔怔了？”赶来的四妖王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这就是《戮神枪法》？”胡麻子问道。

姜小槐此时还真有些魔怔了，心中之意不能通达，他依然想要来一招“蛟龙出海”，酣畅淋漓，可心中却有两个字眼强压着他的尽头。

“意！”“无！”

这让他的出枪动作在二者之间扭曲变形，他的心神也在不断缠斗，他气喘吁吁，两眼迷离，再加上酒意上涌，他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一个白衣人在他眼前跳起了远古的舞蹈来，舞姿并不优美，还显得生硬，而且还是个男人在舞蹈，更是让人觉得不堪。

可看得久了，还是能品出一些不同的意味来，笨拙变成了古朴，生硬变成了仪式，一板一眼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只见：

他仰身望天向苍穹，礼天敬神祈安康。

他低首视地惜众生，施禄布福降人间。

姜小槐心中敬佩此人，手脚也自随着那人的动作舞动了起来，起初尚还笨手笨脚不成样子，再多几遍之后，渐渐流畅起来，倒也有了几分模样。

一身的法力就在不经意间被调动了起来，不须刻意引导，只是随着手脚的舞动而流动，潺潺绵绵，不息不尽，毫无阻滞，一切随心自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小槐已然能和上了那人的节拍，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欢愉，让他欲罢不能。

可就在这时，姜小槐的脑中却又有一个白衣人的身影显现出来，他也在舞蹈，也在礼天敬地，三人的动作渐渐相同了起来，踏在同一首舞曲中。

姜小槐心中疑惑，努力辨认着两个白衣人的面容，模糊、清晰，再模糊，终于在他们停住了手脚站立在飘渺之中时，一个声音同时从脑海中，还有眼前传了过来：

“你可看好了？”

声音语调皆都一致，仿佛那就是一个人在说话。

姜小槐一愣，忽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同时出现在眼前、脑海中！

“姜白衣！”

姜小槐一声惊呼，心、意之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脑海中忽然升起了阵阵擂鼓之声，手里的啼鹘长枪也攥紧在手中，借着这种莫名的情绪就刺了过去。

“杀了你！”

姜小槐心中怒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手中长枪虽然暴起，却毫无波澜，依旧是平平无奇，但看在四大妖王的眼中却是惊骇异常，只见这一枪虽然没有招式，没有力道，却是带着无形的威压笼罩数丈方圆，就连他们妖王都觉得深陷其中，运行法力方才稍稍有所缓和。

姜小槐毫无感触，只是盯着眼前的姜白衣扎出了这一枪，他誓要斩杀姜白衣此人，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有自由。

那啼鹘枪就在离姜白衣还有不足两尺之时，忽然枪身枭声唳唳，枪尖处终于闪出了令人心颤的寒芒来。

“一枪破云！”

姜小槐嘶吼着，啼鹘枪厉啸着，不破眼前障誓不回还，这是一种无往不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