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侧之物.1080（1 / 1）

“您说的没错，在发现尸体之后我才向当地的老人询问了相关问题，”梅里埃解释道，“他们表示在自己的祖辈还年轻时这些故事便已经形成。不过到了更近的年代随着科学的发展以及捕猎活动的减少，这个传说已经渐渐被年轻一代所遗忘。”

“原来如此。”克劳德回答。

山路崎岖而泥泞，年迈的他逐渐体力不支，即使在道格拉斯的搀扶下依然感到胸闷气短。

作为记者时常到处奔走的梅里埃则比看上去健壮的多，他以充沛到让道格拉斯都有些羡慕的精力继续讲着，“之后我还靠烈酒让村里的老人们向我吐露了一些更加荒诞也更加诡异的内容，这些内容在我看来根本不具备可信度，起码不可能作为我撰稿的素材，但没准会对你们的研究有所帮助。当然了，在讲的时候我会把那些疯话稍微梳理一下，保证有一个最起码的逻辑并去除混乱重复的部分。”

“它们被当地居民称为有翼者或者是那些人，据说自城市建立之前就已存在于此，按照印第安红人的说法，有翼者比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更加古老。同时，他们认为这些生物并非地球的本土居民，而是为了开采某些其原生星球难以获得的矿物穿越虚空来到我们的世界。”

“在宇宙航行之中它们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其笨重的翅膀便是为了推动真空中的以太而生。它们拥有远超过人类的科技，在他们眼中的人类就好比人类眼中的蚂蚁根本不足为虑，所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对我们通常采取互不打扰的态度，除非人类主动侵入它们的领地。”

“但工业革命后人类技术取得了爆发性的发展让有翼者察觉到了某种潜在威胁之后，它们似乎转变了生存策略，开始主动在人类群体中培养为他们服务的间谍，或者直接乔装成人类混入城市之中。”

“有时人们会注意到一个生面孔出现在当地，那家伙通常身体僵硬，表情麻木，却又乐于与他人交谈，尤其喜欢询问一些关于科学技术的问题。这种情况在近百年之内发生过不下十次，并且频率越来越高，只可惜被认为可能是伪装者的家伙如今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再出现于城内，导致我没法直接带你去见见那些怪人。”

“最近一位可以算作涉事人的是斯杜普卢登，他有着西西里血统，在周围人口中他是个老实本分的猎户，直到有六年前一次进山打猎失踪了进半个月，回来之后便发了疯。他嘴里不断重复着矿坑、魔鬼、冥王星之类的词汇，每当见到飞鸟便会陷入崩溃发狂尖叫，在被病痛折磨两年后最终逝世。”

...

在梅里埃讲述的同时，众人已向山顶前进了约一个小时，行进的距离却不容乐观，一方面山路在暴雨的浸泡下变得泥泞难行，另一方面年过古稀的克劳德腿脚不便，其余两人不得不放缓脚步以适应他的速度。

行至半山腰时下午已经过半，抬头望去树冠形成的一座巨大的绿色穹顶将一切笼罩其下，幸而近日的暴雨将大量的树叶打落，才让缕缕阳光得以到达地表。

虽然林立的树木将视线限制在了三十米之内，三人却觉得此处无比的空旷。

这种空旷来自于四周近乎绝对的安静，除了自己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与挂在叶片上的水珠滴落时的哒哒声三人还不曾听见过别的声响，别处聒噪的鸣虫与飞鸟在此处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