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涂满鲜血的房间（1 / 2）
这天晚上，又是不眠夜。
赵知瑶攥住了周菲菲的手，在以女巫的身份听到播报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死者是白景瑜。”
“肯定不能救他。”周菲菲说道，“可，为什么……”
赵知瑶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四个狼人，未必不会内讧，狼人杀游戏里不会杀同类，这个游戏却未必。”
“而且，这个游戏，人死后，也不会亮明身份卡，”赵知瑶声音严肃，“无论是投票表决，还是狼人杀死，我们都无从判断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前方好像无底的深渊，每一个人都被迫按下投票按钮，决定着他人的生死，却无法证明自己的选择。
每个人都在摸黑前行，
这一夜，赵知瑶睡得比之前好一点，无关事情大小，就是习惯了点而已。
天亮，睁眼，系统电子音通报了白景瑜被杀，同时通报的还有守卫昨晚守护了赵知瑶。
赵知瑶找了张纸，找了支笔，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来了。
“我们现在能得到的大概信息，周祥起和周天阔之间有一个狼人，白景瑜是狼人，但被杀了，还有两个狼人隐藏在剩下的人之中。”
赵知瑶拿笔写写画画：“守卫守护了我，嗯，应该可以证明守卫不是程艾米，如果是她的话，她应该会守护白景瑜。”
眼前的现状是，白景瑜死了。
也是走到了今天的集会桌前，看着程艾米流了眼泪，看着她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赵知瑶才对“死人”有了点真实的感触。
但这点感触，在死亡游戏的威胁面前，还不足以让赵知瑶动容。
程艾米一直在哭，低着头哭个不停。
赵知瑶把自己昨天白天找到的证据在桌上铺开，并说出了“狼人内讧”存在的可能，一圈人多看了她几眼，没什么人再说话。
“我可以实名指控一个狼人，”周菲菲开口道，“我的父亲，周天阔，曾溺死过刚出生的女婴，也就是我的妹妹。”
桌上的反应还是很平淡，大家今天不知怎了，齐刷刷没什么力气。
周菲菲这样开口，周天阔终于升起了点骂人的力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众人已经齐刷刷地摁下了投票键，进来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把他架了出去。
“不是，大家都怎么了？今天睡得还不如昨天吗？”周菲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如去白景瑜的房间看看？”电子音阴恻恻地开口，“那里或许能给你们解开疑惑。”
赵知瑶带着周菲菲去了。
一开门，迎面看见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多血，可以溅得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直把进来的人整个吞没进去。
和血一起飞溅的是肢体残骸，皮肉头发和内脏的碎块混合在粘稠的血浆中，血流遍地的惨状在人心口绵延，。
有研究表明，尸臭不是一种具体的味道，而是人类面对同类尸体的本能性恐惧，是刻在基因密码里的畏惧，是一种更甚于气体的精神性攻击，会引起人最纯粹的厌恶。
被鲜血涂了满墙的房间，远比一具单独的尸体更令人恐惧。
周菲菲气血上涌，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
“林姐姐，你在想什么？”周菲菲看着还镇定着的赵知瑶，问道。
“我在想，这要是每次杀人都把人弄成这血肉模糊的一团，那前几天的‘人肉牛排’又是怎么切出那么完整的几块的？”赵知瑶回答道。
刚吐完的周菲菲：“……”
“哈哈，林小姐的见解很有意思，”身后传来个拍手叫好的声音，“我也思考过，用什么方法能把这整个房间涂满，我思考了好几种白医生可能的死法，最终觉得，应该是在人的体内安装了炸弹，‘砰’的一声，炸了个满屏开花。”
走过来的是程旭舜，这时候又捏起来一点拿腔拿调的语气，听得人怪不舒服的。
“所以，昨天晚上谁听到爆炸声了吗？”赵知瑶摊手反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睡眠质量变好了，反正我是没听到。”
程旭舜认同了赵知瑶的说法：“好像是，我也没听到什么爆炸声。”
“所以，我更觉得，这墙上地上的暗红色，应该是在人死后拿大刷子刷的，怎么样？”赵知瑶说道。
程旭舜似乎听了个很有趣的故事，哈哈笑了几声。
周菲菲还是没止住胸口的恶心，听着赵知瑶和程旭舜这么旁若无人地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不是，你们俩胆子这么大的吗？就都不害怕？”周菲菲难受道。
“我能问一下，这遗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赵知瑶转向程旭舜，“讲真，游戏进行到这里了，但我还是不太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游戏是谁组织的，遗产能分多少，怎么分，程二公子知道更多吗？”
这话问得直接，程旭舜并不想回答，微笑着不应。
“唉，看来只好奉陪到底了，”赵知瑶说道，“看看最终，到底是怎么个结果吧。”
又一个夜幕降临，黑暗掩藏着罪恶。
“狼人要杀的人是程旭舜。”赵知瑶缓缓开口。
周菲菲已经习惯自己在赵知瑶面前智商不在线的状态了，听话地等着赵知瑶给她讲解事情经过。
“我说过，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人是可以相互看见身份卡的，就像我们互相之间知道你是女巫，我是平民，假如身边的人是狼人，也能看见，”赵知瑶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检举揭发同一房间的人，白景瑜是自己一个房间的，你父亲和二叔不在乎过去直在乎钱，也无所谓，但剩下的人，未必是一条心的。”
程家三兄弟，两姐妹，陆家双胞胎，这七个人里藏了两个狼人。
“他们几人都是遗产的继承人，来参加这个游戏也是为了钱，”赵知瑶说道，“我没看出几人的兄弟姐妹关系多好，都不检举揭发，其实不太能说得通。”
“那万一，剩下两个狼人是一伙的呢？”周菲菲猜测。
“不太可能，”赵知瑶说道，“那样的话，这个游戏可就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