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会面（2 / 2）

阶梯虽长，但天上院飞速即至。

站在门口，身后的阶梯已然消失，但如果两人中有一人回身，既能见到阶梯浮现，这使他们两个消去了‘能去不能回’的忧虑。

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萦绕鼻间，耳朵亦能听到微妙歌声，高师与贾风两人一同拍响了大门。

而就在下一刻，大门豁然洞开，华十二就站在门口，似乎已经早知道有人来寻到，特意等着似的——其实不然，在听到门响那一刻，华十二就瞬移来到了门口，此后大门打开。

“先……先生！”贾风惊喜，连忙道：“风拜见先生，愿先生长生万年！”

很郑重的一个类鞠躬的动作，倒是记住了华十二不喜跪拜。

“太平道传道门徒高飞拜见先生。”

太平道的高师——现在该叫他高飞——也行了一礼。

‘长生万年？真不是在咒我……’

华十二思维敏捷，心间默默吐槽一句，毕竟此时的他，说寿与天齐，恐怕还是他的寿数要多些嘞，开局即完成网文主角奋斗了一辈子的事，这种枯燥与无聊，华十二无力言说。

看着这两人，他道：“太平道？贾风，你果然与太平道有关系，今日你带这位来，恐怕不是你家或者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村子？’

家风自是疑惑这个称呼，他将求问的目光甩向了高飞，但高飞亦无能解答。现下的中原仍处在筚路蓝缕的末期，人们普遍因祭社而聚，因距离相隔，所以合称里社。

而‘村子’则来自于村庄，这个聚落称呼现在还不曾出现，是以贾风不明，高飞亦不明。

看着二人的样子，华十二就知道，自己是用了超越时代的词句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语言一直跟随着时代被打散重组，有许多旧称在新的时代里没有对应之物，亦或是有了更高效的称呼，自然而然就被弃置，遗忘。

“进来吧，让我听听你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华十二把两个人让了进来，在庭院里，给二人变化了两块软垫出来，看过许多历史科普的他是知道汉代人民用的是跪坐姿态，因此体贴。

“太平道传道门徒？”华十二盯着高飞，问他：“你是否亲眼见过张角，觉得他怎么样？”

对于农民起义领袖，华十二总有一个判断——他们总会堕落为统治阶级的，时间或早或晚而已，但妙的是，历史上也总有许多人来不及堕落，比如说张角。

在起义的第一年里就去世，而由他发动的黄巾起义也在同一年里去世。

纯然一个NPC，告诉人们：大汉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强大，它已经不得人心了之后，就失去了作用，被‘策划’给丢进了垃圾堆。

所以对于这个人，华十二真的很想听一听当时人们的评价，看看他到底是将要屠龙还未来得及堕落的的勇士，还是已经堕落试图取代另一条恶龙的恶龙。

这一点很重要。

华十二的直白无疑激怒了高飞，使他怒气暗生，压制着愤怒道：“我自是亲眼见过恩师的，在我眼中，恩师慈爱无双，能怜悯天下贫苦，世间孰能比之？

而我恩师之才更是天人一般，他以太平之道集结众人，规划天下，使大小之方分十三州郡，使我太平道徒上下通畅，绝不似将亡之东汉一朝！

且我恩师之力亦是不同凡响，大火为甲，神雷做矛，天下能有几人可以为我恩师之敌！”

‘呃……不该找个宗教狂信徒来问这个问题的。’

华十二心道，但他也注意到高飞最后一句话的特殊——‘大火为甲，神雷做矛’，是高飞的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世界的水恐怕还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浅……华十二有了些心里准备，打算在问一问。

也该重塑一下他的世界观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