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此一番可谓是海底奇遇,不过玉错宁可这只是一场梦。本就不通水性的他,更惧怕下水,也不再爱吃鱼了。

“尝尝?”谢盈戳着筷子,揭去鳜鱼的背。

玉错扫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吃。”

“哦。”谢盈又挑了几筷子,将滑嫩的鱼肉塞至口中,鲜味瞬间在舌腔弥漫开来。这简直是河鲜美味,谢盈连连点头。

“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玉错这会并不饿,捧着茶盏,一双眼睛四处乱飘,很久之前,他就想问问谢盈了,怎么梧州城一别,倒被弄成了个瞎眼道士。

“哦,这个啊。”谢盈浅笑,“有个朋友叫我遵医嘱,我怕我哪天摘下来了,他飞过来打我。”

“飞过来?”玉错当即不说话,思想来去,恐怕也是些修道的隐世宗门,自己是再也不想和这些奇门玄宗沾上半点关系了。

“这些天,你过得如何?”

“什么过得如何?”

玉错低眉,见谢盈不再讲话,而是安静等待他的回答,说道,“就这样。”

其实这几日他心底对于沈亦的指派,也有些明了了。沈亦为何派他来看着谢盈,一是方便甩开他这个碍事的绊脚石,毕竟野长的草不如亲自培育的来得好,至于其二嘛,沈亦大概是对谢盈产生一定好奇的,想要自己待在他身边多了解些,日后好拿捏,作为他沈亦的棋子动用。不过,正如沈亦送别他时所说的那样,玉错至今也不知谢盈的行事风格到底是如何,好像一切全凭心情,嘴上说着随缘,自己却运筹帷幄,恨不得掌控天下所有事。世上哪有这般人物?

“你真不吃?”

“我不饿。”

谢盈这才作罢,小筷小筷地夹起绿叶蔬菜往嘴里送。

当然了,还有他这一头莫名的白发。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却故作老成,难不成,这满头银丝,是动用了什么邪术导致的?

玉错不懂,更不想知道谢盈为什么把孝服焊死在身上,只是想着,或许是家中故去了亲人,这才时常穿着,就是看上去怪不吉利的,横竖瞧着,活脱脱像个异类。

“我吃完了。”谢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帕子来,擦拭着唇角不小心沾到的汁水。

“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然是回……”谢盈还没起身,旁边路过了一位,身子往他旁边倾斜了一下,撞上了谢盈的手,这一撞倒是没什么,谢盈手上本就没有施力,帕子随一阵邪风,飘飘荡荡地,从二楼落到了熙攘的街道上。

“唉,我的绢子。”

“一块绢子而已,又不稀罕。”

玉错毫不在意,眼睛却瞪大了瞧,谢盈就着栏杆翻身就跳了下去,“喂!”玉错两手伏在栏杆上往下瞧,虽说这酒楼并不是很高,却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吧?

楼下,谢盈与人起了冲突。对方一脚踩在他的帕子上不肯走,身边的小丫鬟也丝毫不肯退让。玉错连连摇头,向酒楼掌柜结了账,从楼梯走下来,想要去解围。

“我们家小……咳,公子,你知道是谁吗?这般无礼冲撞,你!”小丫鬟突然发觉谢盈蒙着双眼,这下是心里有气也不知从何处发,正巧看见了过来的玉错,伸手一指,说道,“喂!你知不知道看好人啊。”

玉错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也不好发作,只是拉着谢盈想要走,谁知道谢盈这家伙更是倔强,玉错拉了几次,愣是没有撼动他一步。

“倔驴脾气!”

“喂,你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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