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首踏西都152(1 / 2)

2016年12月2日15:45,星期五,多云。西都体育大学医学系,研究生院,刚上完课的夏侯毓教授,略带疲惫的走出了教室。

夏侯毓研究生毕业后,根据和学校的协议留校任教,后来她又被派到大学附属医院去坐诊,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还经常被风云联邦的多个国家队邀请担任国外比赛期间的随队骨伤专家。在工作之余,好强的夏侯毓依然努力自学,考取了本校的在职博士,在博士毕业后学校把她从医院调到研究生院担任医学系教授,没过几年还提升她为系副主任(主持工作)。夏侯毓其实更希望从事专业的研究工作,对行政工作她的兴趣不大,但学校领导一再做她的思想工作,不善于拒绝的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她要求学校领导不得让她脱产,放弃专业而只做行政管理工作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夏侯毓既要做好系领导的角色,又要做一个日常授课的教授,偶尔还要去医院坐诊,把自己搞得非常疲累,但是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叫充实。

夏侯毓站在研究生院门口的平台上,看着远处操场上欢呼雀跃的大学生们,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年时代,她的目光慢慢变得迷离。就在此时,夏侯毓的手机忽然在大衣的口袋里振动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甚至都不像风云联邦的号码,她想八成是个诈骗电话,于是随手就给挂了。但打电话的人显然并不甘心被挂,马上又重新打了过来,夏侯毓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找哪位?”

“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是找你了!”对方的回答听起来很没礼貌,不过似乎也很有道理。

“你到底是哪位?再不报名号,我挂了啊!”夏侯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别挂呀,夏侯,我是司徒,你没听出来我的声音啊?”

“司徒敏?你在哪里?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呀?”夏侯毓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在爪哇国呢,这是我在当地办的号码。是这样的,12月5日,也就是下周一,我要陪着爪哇国的业主代表去西都出差,届时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什么?你要来西都?”夏侯毓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西都呢,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当导游啊”

“你这次真的要来西都?不会和我开玩笑的吧?”夏侯毓似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因为司徒敏很多次说要去西都,但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成行,以至于两人都觉得西都对司徒敏来说似乎是带着魔咒的地方,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故意让司徒敏永远都没有机会踏足西都。

“这次绝对是真的,我机票都已经订好了,除非飞机失事,否则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踏足西都,阻止我见到你了。”

“你可不要乌鸦嘴。希望这次你不会再临时变卦了。你把行程发给我,我好提前有个安排!”夏侯毓这次是真的相信了。

很多研究生从夏侯毓的身边经过,他们看着夏侯毓的眼神是敬畏的,女博士、医学系教授、硕士生导师、系主任、国家级骨科专家,她的每一个称谓都是闪闪发光的,亮得让人刺眼。但今天他们偶然发现,原来夏侯教授不仅只有高冷的模样,她在温柔的时候也可以如此妩媚动人。

司徒敏挂了电话,心里也是有点激动,对此次的西都之行充满了期待。

听说爪哇国的业主这次要派人去风云联邦的西都设计院参加图纸评审,本来也不关司徒敏什么事情,但司徒敏觉得这次或许是打破西都魔咒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他向私交甚好的业主副总裁打听情况,“尊敬的汉姆先生,听说你们这次要派一个团队去风云联邦的西都是吗?”

“是的,司徒先生,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汉姆示意司徒敏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下,他知道司徒敏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找上门绝对有事。

“你们这次过去的团队,没有人懂风云文的,我想给他们客串做随队翻译可以吗?毕竟风云联邦也不是人人的纳格兰语都很好,我在总是方便一点。”

“好啊,求之不得。不过我们去别的城市时,你从来没想过要给我们当翻译,怎么对西都却这么有兴趣呢,跟我说老实话,为什么?否则我不答应哦!”汉姆的年纪虽然老大不小了,却是个老顽童,他就存心想听听司徒敏的理由。

“汉姆先生,在西都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已经有20年没见过面了,我很想念她。在风云联邦期间我好几次计划要去,但都被领导临时派了其它任务而给取消了行程,所以我希望汉姆先生这次能帮帮我。”

“你这位朋友是先生还是女士?”汉姆狡黠的追问。

“是女士,汉姆先生”司徒敏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你的领导,要求此次务必派司徒先生作为我们的随行翻译。”汉姆乐呵呵的答应了。

2016年12月5日21:15,司徒敏带领着来自爪哇国的一行7人终于抵达了西都国际机场。司徒敏在第一时间向欧阳丹报了平安之后,第二个就给夏侯毓发了微聊留言。司徒敏此次回国在朋友圈里是绝对保密的,除了身边的同事和爱人欧阳丹,没人知道司徒敏已经抵达西都,连上官燕都不知道。

夏侯毓收到了司徒敏的微聊留言,马上回复了一段文字“司徒,你终于来西都了。但前面几天我都会很忙,抽不出时间和你见面,我们在12月8日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没关系,我也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再说。我随时等候你的召见,随叫随到。”司徒敏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愉快的答应了,反正人都已经到西都了,还怕见不到夏侯毓吗?

在12月6日和12月7日,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依然无法见面。浪漫的司徒敏忍不住给夏侯毓发了这么一条留言“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城市,我都感觉已经呼吸到了你的气息。我走在西都的街头时,总是忍不住的想,你是否也在这里走过,我是否能够在人群中发现你。这两天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煎熬呢!”

夏侯毓则是俏皮的回了这么一段文字“你让我苦苦等待了20年,我只让你等待区区2天,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这让司徒敏无言以对。

在这两天里,司徒敏除了工作,下班后也没闲着,他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还做了新发型,努力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夏侯毓的面前。西都实在太大,在短时间里靠走路已经逛不过来,于是司徒敏就打车在西都乱逛,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走到哪里算哪里,让他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城市。正如上官燕让司徒敏对南都有了特别的感情,夏侯毓也同样让司徒敏喜欢上了西都这个城市。

2016年12月8日16:00,司徒敏草草结束了当天的工作,找了个理由就提前离开了会议室。夏侯毓在微聊里说她要到五点才下课,等她下班了会到酒店来找司徒敏,但司徒敏回信息说“我想到你工作的环境去看看,在你医学系的大厅里等你,请你用微聊把卫星定位发给我。”

当司徒敏打车到达西都体育大学之后,他根据导航的提示一步步的靠近夏侯毓讲课的地方。西都体育大学里古木参天,是一个很有历史的老牌大学,司徒敏走在越来越幽静的穿越绿化带的小路上,想象着夏侯毓在20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该有多么孤独,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来西都体育大学看看她,可自己却做得够绝,20年里都没到过西都一次,可如今夏侯毓已经在西都成家立业,为人妻,为人母,并且已经功成名就,自己来得似乎太晚了。但转而,司徒敏很快就摆脱了懊悔和沮丧的心情,善于自我调节的他找到了很好的见面理由,“夏侯毓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好女孩,我一定要告诉她,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和成就我都看在眼里,并为她感到高兴和骄傲。把她一个人扔在西都不闻不问,都是我的错,我要当面请求她的原谅。”

司徒敏找到西都体育大学研究生院医学系大楼的时候,已经是16:58了,他站在大厅的角落,静静的等待夏侯毓的出现。但放学的研究生们走了一拨又一拨,就是等不到夏侯毓的出现。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当司徒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时候,夏侯毓却忽然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身合体的暗黄色呢大衣展现了她高挑而苗条的身材,一头乌黑而飘逸的长发让她显得那么年轻,走近了还能看清她脸上极其白皙丰润的皮肤和脖子上一条典雅的装饰围巾。夏侯毓的眼神不再像20年前那样透着幽怨和羞涩,优越的生活和所处的社会地位,让她充满了高雅的气质。

“司徒敏,让你久等了”夏侯毓也看到了大厅里的司徒敏。

“我也刚到不久,两天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了”,司徒敏随口就根据夏侯毓在微聊上的留言说出了这么一句俏皮话。

“先去我办公室吧,我要放一下教具,还要拿包包。”夏侯毓也不搭司徒敏的茬,她知道要论斗嘴,自己恐怕不是司徒敏的对手,这小子的嘴多坏呀。

走进夏侯毓的主任室,办公室不大,却密密麻麻堆满了书,满是书香的味道。司徒敏把从爪哇国带来的礼物递给夏侯毓,轻轻的说了声“夏侯,生日快乐!”

夏侯毓正在给司徒敏倒水,听到了司徒敏的生日祝福,不小心水撒了一桌,“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你以为让我等待两天,我真当做是你对我的惩罚啊,我永远不会忘记12月8日是你的生日,但我从来没有陪你过过一次生日,对不起。”

“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吗?”夏侯毓当做没听到司徒敏的道歉。

夏侯毓很仔细的打开了司徒敏送的礼品盒,那是司徒敏跑遍了爪哇国首都嘉卡塔挑选的两件礼物,一件是爪哇国的特产,具有安神作用的香水;还有一件是通体用白银铸造的船模。

“啊呀,礼物太贵重了,让你破费了”夏侯毓心里挺高兴,但嘴上却说着责怪的话。

“这些算什么,你才是最珍贵的。银船的象征意义是,祝你的人生一帆风顺,愿我们的情谊永存不朽。”

“走吧,我们去吃饭先,就在学校的西侧门外面,我已经定了位置,蜀菜你可以的吧?”文学素养颇好的夏侯毓听到司徒敏对两人的关系,用的不是“友情”或“友谊”,而用了“情谊”,心里微微一暖,但也不点破,立即岔开了话题。

两人从校园里慢慢的往西侧门的方向走,夏侯毓边走边对路过以及远处的建筑和景观进行介绍,说这是自己上本科时候的教学楼,那是上研究生的时候常去的小花园,司徒敏静静的听着,脑海中却又想起了高三毕业后,随夏侯毓一起去她家做客的情景,夏侯毓也是这样开心的边走边和自己聊天。

走出了校门,夏侯毓似乎放下了教授的矜持而变得活泼起来,她拽了拽司徒敏的胳膊说“走,那里是小吃一条街,我先带你去尝尝西都的点心。”

夏侯毓带着司徒敏在小吃摊之间穿梭,碰到有自己喜欢的就买几串和司徒敏分着吃,就像个快乐而顽皮的小女孩,直到司徒敏提醒她不要吃得太饱而影响吃正餐,她才作罢。夏侯毓选的餐馆是当地极其有名的“蜀乡情”,当然味道也是最为正宗地道的蜀菜特点—辣。因为欧阳丹和司徒雨轩都不吃辣,所以司徒敏的口味在家庭的同化下其实一直以清淡为主,但到了西都不吃蜀菜就算白来了,而且又是夏侯毓点的菜,所以司徒敏是豁出去敞开了吃,虽没喝酒,却把自己热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夏侯,你老公知道我来西都吗?”司徒敏好像有点心虚的问。

“知道啊,我当然要告诉他了,他此生最介怀的就是你写给我的那叠厚厚的信,我还一直锁着不让他看呢。如果我偷偷地和你见面,没事都要变成有事了。”

“对不起,我把你写给我的信都烧了”,司徒敏觉得自己好无情。

“烧了也好,其实也没什么,而且都是过去时了。”

“你老公对你好吗?”

“非常好,他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不像某些人那么博爱”,夏侯毓狠狠的白了司徒敏一眼。

“那我就放心了,真要谢谢你老公,帮我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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