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养育25(1 / 2)

这是一个难以拒绝的邀请,因为邀请有诚心,有诚心的邀请通常都不好拒绝,都不能拒绝。除了诚心,还有欲望,有了欲望,邀请就成了借口,诚心就成了理由。有了借口和理由,当然就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别人,说服自己欢喜期望的应邀而去,说服别人不会以为是因为欲望而去。

这不是节日,也不是喜日,只因为有了好吃的东西,所以才会邀请。这是室友的邀请,我们都在省城安了家,有了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因为情谊,所以邀请才有诚心,,所以应邀才会欢喜。口腹之欲也是欲望,原始的欲望,也是本能的欲望。

室友其实不用担心,我是不客气的人,也是不讲礼的人,更不是自控力强的人,在这样的欲望驱使下,我是不可能不去的。但室友还是担心,所以他又让他的妻子邀请我的妻子,双重邀请自然更有诚意和诚心,自然也就更难婉拒。

周末的时光恬静,尤其是她就在我身边,更让我心神安宁,即使在睡了回笼觉之后,午后的阳光依然能让我昏昏欲睡。就在我即将入梦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拉回了现实,我把头埋进枕头,准备耍赖,我曾用这样的方法多次对付过母亲,也曾对付过她,但这一次显然失败了,她这次不打算让我含混糊弄过去。

她催促我快点起来,然后就走到了一边,我像是抱怨,又像是起床气,嘟嘟囔囔说大周末的也不让我好好睡觉。她说晚上还要去室友家,并且反问我难道就只想到睡觉,还再一次的催我赶快起。我把头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歪着脖子看她,她刚洗了头,已经吹干,正在梳理。我继续抱怨,因为室友的邀请是晚饭,而现在刚过午后,时间还很早。她说想出去逛逛,顺便买些礼品,让我陪着她一起去。

我不喜欢逛街,即使是生活必需品,我也是目标明确,购完即回。而逛街更像是无头苍蝇的漫无目的,加上午后阳光和困意,我是实在不愿出去。所以我还是不想起,我的理由是礼品可以在去的路上随便买一些。她突然回头盯着我,说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单身光棍的时候了,也不是室友两口子二人世界了,既然要去,就该给孩子买一些东西。既然想要耍赖,那么有没有理由或者理由充不充分都不会重要的,所以我把头再一次埋进枕头里,并且直接说我想睡觉,不想出去。

我虽然看不见她,却能听见她靠近我的声音,既然言语不管用,那么就只能动手了。我的耳朵被她的手轻轻的揪住了,还听到了如最后通牒般警告的声音,我只能假装被揪得很痛,连连求饶,满口答应。我洗了脸也换好衣服的时候,她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她正在涂抹一些我不知道是防晒还是护肤的东西,我一向都分不清这些东西。我走到她的身后,用诧异的眼神和表情观察镜子里的她,并且问她涂的是什么东西。

我既然一向都分不清,她又何必现在向我解释,她的回答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没有得到回答,却得到了申斥,这怎么会让我有好心情,所以我从后面抱住她,用我的左脸去摩擦她的右脸,又用我的右脸去摩擦她的左脸,我要破坏她均匀涂抹的东西。她板起了脸,似乎有些生气,但我知道她的生气说假装的,就像她假装用力的揪我的耳朵。若不是假装生气,她又怎会把我的手抓过去咬了一口,又在我的手上涂抹那些东西。

我们确实买了一些东西,但实质上还是逛街,不然三个小时的时间不会流逝。我原本以为她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心里都会欢喜,但我却不喜欢陪她逛街,仿佛在结婚之后就不欢喜了。结婚之前,虽然我一样不喜欢逛街,但内心却不是拒绝的,内心是欢喜的,结婚之后虽然依旧抗拒,但内心不再是欢喜了。我也曾想过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大概也只有一句话可以解释,只有想要得到和失去的时候,才能发现珍贵,才会珍惜。

我本来有些困,加上三个小时的不欢喜,我已有些疲倦,心理和身体上都有的疲倦。我趴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因为我只是想偷一会儿懒。她果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并直截了当的拆穿了我,让我不要再装了,准备一下可以出发赴约了。她果然懂我,也懂我的假装,就像一错再错,既然已经假装,我便只能继续假装。我装着疲惫并且困意十足的声音和语气,说室友是请客吃饭,饭点还没有到,去了也是免费劳动力。

她笑了,说室友只是叫我去吃饭,并不是请,也不是请客,所以我们不是客。我不同意她的说法,人需要自尊自爱,别人不尊重你,但你自己必须尊重自己,别人不请你,但你自己必须自诩为客。我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是不能被驳倒的,所以她不再与我争辩,而是威胁我要将我的话告诉室友。我本就是厚脸皮的人,这样的威胁又怎会放在心上,又怎会在意,但我还是懒洋洋的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们简单的洗了个澡,洗去逛街时粘染的尘土,也洗去阳光和温度激发的汗水,既然上门吃饭,总不能一身臭汗,一脸汗渍。我们还换了衣服,出门逛街,衣服旨在轻松舒适,虽然和室友的关系亲密,但逛街的衣服鞋子确实不适合上门为客,我自己要把自己当成客。

太阳偏西,阳光不再炽热,风从车窗吹入,拂面之风,挑拨发丝,吹入心扉。她看起来很开心,我也知道自己心情不错,因为我们都有欲望,口腹之欲,室友在邀请时已经用这种欲望勾引,有不用饲料的散养土鸡,有稻花已落肉质正肥的稻田鱼,还有野生的田螺河蚌。说实话,我心怀期望,对于美食的期望;我也心怀希望,希望室友已经将饭菜准备好,我不用帮忙,进门就能享受。

不出所料,室友果然客气,出言埋怨,也是怪罪,说只是吃饭,竟然还要买东西。东西不是我买的,我有理由,我能推脱,我可以理直气壮,我说这不是我买的,是她买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搬运而已。室友的妻子也说她过于客气,她只是笑笑,说说给孩子的。我更加理直气壮了,以警告的口气告诉室友和他的妻子不要多管闲事,东西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他们的,不关他们的事,告诫他们不要多事,也不要多话。一片笑声之中,我们进了屋,室友的父母也起身,像是接迎,我和妻子主动打招呼,按父辈的称谓称呼。

坐下之后,她立刻问起了孩子,孩子总是女人间最好的话题。更何况室友的孩子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刚刚学会走路,却还站不稳,刚刚学会说话,却只会说简单的几句。室友的妻子给我们端来水杯,告诉她小声一些,孩子正在睡觉,要是吵醒了,小阎王发起怒就麻烦了。小阎王的称谓逗笑了所有人,笑也有声音,又不敢大声的笑,实在是忍俊不禁。我看着室友,疑惑缓慢的问了一句小阎王,室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我一向不安好心,是不是想说子类父,都是受我影响的。我并没有回答室友,只是把我惯坏面前的水杯递到室友的父亲面前,并且请求室友父亲的原谅,并且说明我并不是这样想的,也没有这样说,我是很敬重室友父亲的。

所谓子类父,所谓龙生龙,既然孩子是受室友影响,那么室友又是受谁的影响呢?室友像是吃了大亏,想说一些不够体面的话,但父亲面前,他也不敢发作。室友的父亲同样明白了我的意思,倒是没有任何不悦,反倒笑的开心和蔼,说孩子还小,又说不清楚话,只能用哭泣表露自己的情绪。我的话当然只是玩笑话,室友的父亲毕竟是长辈,若不是熟悉,我也不敢这样说话的。

室友的父亲说客人都上门了,饭菜还没有开始准备,实在是不对,说着就想起身。我拉住了室友的父亲,并且说都是当父亲父亲的人了,竟然还要当爷爷的操劳,让室友去就行了。室友立刻来了兴致,说不是不提前准备,是为了等我。我知道室友同样没安好心,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等我做什么。室友说为了新鲜,鸡和鱼都是活的,田螺河蚌已经吐沙了好几天,清洗一下就可以了,只是要等我来杀鸡剖鱼。我早就知道室友会这么做,这也是我们提前过来的原因,但室友的父亲还是责怪了他,说我是客人,他却让我干活。我好容易说服了室友的父亲,并且警告室友,我可以干活,但是最终的菜品如果不好吃的话,没等我说完,室友立刻打了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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