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埃尔诺拉毕业,小雀斑和天使送礼物11(1 / 2)

那是周五晚上。埃尔诺拉星期六早上回到家,开始工作。科姆斯托克夫人没有问任何问题,那个女孩只是告诉她,观众人数很多,足以支付全班为大厅挑选的那尊雕像的费用。然后她询问她的衣服,并被告知会为她准备好。她被邀请去鸟妇那里准备布道和毕业典礼。因为有那么多的练习要做,按照安排,她从布道之夜起就一直呆在那里,直到毕业。如果科姆斯托克太太决定出席,她就和辛顿一家一起开车去。当埃尔诺拉求她去时,她说她对这种愚蠢的事一点也不在乎。

差不多是卫伟斯理带埃尔诺拉进城的时候了,她刚洗完澡,穿好了外衣,满脸期待地站在母亲面前说:“妈妈,现在穿上我的衣服!”

科姆斯多克太太脸色苍白地回答说:“在我床上”

埃尔诺拉打开门,毫不犹豫地走进母亲的房间。从玛格丽特和韦斯利给她送衣服的那天晚上起,她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母亲挑选的,辛顿太太帮她做了大部分,而埃尔诺拉负责支付账单。去年春天的白色连衣裙是第一次在裁缝店做的。她在毕业典礼上当低年级引座员时穿的那件衣服;但是她母亲选好了料子,做好了,非常合身,各方面都很合适。于是,怀着对这一点的放心,埃尔诺拉急忙走到床前,只发现了她去年夏天穿的白裙子,刚洗过,熨过。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下面的床,她的目光慢慢地扫视了一下房间。

这是不熟悉的。从她很小的时候起,这也许是她第三次进去了。她的目光扫视着漂亮的胡桃木梳妆台、高高的衣柜、她从来没见过里面的大箱子,以及上面挂着的一排男性服装。一定在什么地方挂着一件精致的草坪或纱裙,可是没有。埃尔诺拉倒在地上,因为她觉得太虚弱了,站不起来。再过不到两个钟头,她就要到奥纳巴沙的教堂里去了。她不能穿去年洗过的衣服。她一无所有。她靠在墙上,父亲的大衣拂过她的脸。她抓住褶皱,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住。

“哦,爸爸!爸爸!”她呻吟道。“我需要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最后她打开了门。“我找不到我的裙子了,”她说。

“嗯,既然只有这一件,我想不会有太大麻烦。”

“你是说今晚让我穿一件洗过的旧衣服?”

“这是一件好衣服。上面没有一个洞!你没有理由不穿它。”

“但我不会,”埃尔诺拉说。“你们也没有为毕业典礼提供礼服吗?”

“如果你今晚弄脏了,我有足够的时间再洗一遍。”

韦斯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等一下,”埃尔诺拉回答。

她跑上楼,在极短的时间内穿着她的一件格子布校服走了下来。她的脸又冷又硬,从母亲身边走过,走进了黑夜。半小时后,玛格丽特和比利赶着马车去找科姆斯托克太太。她已经打定主意,在他们来拜访之前不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她感到一种被遗弃的恐惧,于是她戴上帽子,锁上门,向他们走了出去。

“埃尔诺拉脸色如何?”玛格丽特焦急地问。

“她总是这样,”科姆斯托克太太简短地回答。

“我真希望她的衣服和别人的一样漂亮,”玛格丽特说。

韦斯利在教堂前等着。当他们站在那里看着人们进入大楼时,科姆斯托克夫人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舒服。当他们在灯光中走进去,看到装饰着鲜花的舞台和一大群穿着漂亮衣服的人时,她不禁激动起来。她能听到玛格丽特和比利在轻声评论正在做的事情。

“前排的第一把椅子是埃尔诺拉的,”比利高兴地说,“因为她的成绩最高,所以她会带领队伍走向讲台。”

“第一把椅子!”“带队!”科姆斯托克太太目瞪口呆。管风琴的音符开始在缓慢的进行曲中充满了整个大楼。埃尔诺拉会穿着格子布裙领着队伍吗?或者在这个重要的场合,她会缺席,她的椅子空着吗?眼下,科姆斯托克太太看得出这是一个重要的场合。每个人都会记得前几天晚上埃尔诺拉是如何演奏的,他们会想念她,同情她。遗憾吗?因为没有人关心她。因为她的处境比没有母亲还要糟糕。科姆斯多克夫人平生第一次开始研究她自己,就像她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每当一个低年级的女孩飘飘然地走过过道,领着别人坐到座位上,科姆斯托克太太看到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走过时,她就会感到一阵明显的不适。她做了什么?埃尔诺拉会怎么样?

当埃尔诺拉骑马进城时,她用单音节回答韦斯利的问题,让他以为她很紧张,或者在排练她的演讲,不想说话。但她意识到,如果她说了第一个字,她会流下无法控制的眼泪。

鸟女打开屏风,难以置信地盯着。“啊,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你来晚了!”她说。“如果你在这儿等着穿衣服,我们得快点了。”

“我没有衣服穿,”埃尔诺拉说。困惑之中,鸟女把她拉了进去。“我——我——”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以为你会穿那件衣服吗?”

“没有。我想我该给艾伦打电话,说发生了意外,我不能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无法思考。你看我能在星期二之前弄点东西出来,这样我就能毕业了吗?”

“是的,今晚你要穿上一件衣服,这样你就可以像过去四年那样领导你的班级了。到我房间去,把那件格子布脱下来,快。”

鸟妇跑到电话旁给艾伦·布朗利打电话。

“埃尔诺拉出了意外。她会晚一点回来,”她说。“你必须让他们等待。让他们在游行前多放点音乐。”然后她转向女仆。“告诉本森把马车停在大门口,他一到那儿就把它叫来。那就到我房间来。把缝纫室里的线盒拿来,把裁剪台上的那卷宽白色缎带拿来,把家里每个梳妆台里所有的白别针都拿出来。不过先跟我来一会儿。”

“我要那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沼泽天使的东西,从杉木壁橱里拿出来。”他们走到楼梯顶上时,她喘着气说。他们一起匆匆穿过大厅,把大箱子拖到鸟妇的房间。她打开盒子,开始扔掉白色的东西。

“她留下了这些东西,真幸运!”她叫道。“这里有白鞋、手套、长筒袜、扇子,什么都有!”

“除了一件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埃尔诺拉说。

鸟女开始打开壁橱,抽出抽屉和盒子。“我想我能做到这一点,”她说。

她抓起最近为她做的一件乳白色的花边长袖衬衫,把它拿了出来。埃尔诺拉钻进去,鸟女开始抚平皱纹,缝别针。它非常合适,在后面有一个小圈圈。接着,她从天使的衣服中拣出一件白色的、有低领和肘袖的丝织品,埃尔诺拉穿上了。这件衣服足够大,但是腰短得令人难受,因为天使在她十六岁的时候穿过它参加过一个晚会。鸟女解开袖子,把它们在肩膀上推成一团,用别针把它们固定在一些地方。她开始把宽大的轭子垂下来,把前后和肩上的轭子都系紧。她把腰拉下来,用别针别住。接下来是她自己的一件柔软的白色连衣裙。把她的腰带别在埃尔诺拉的腰上四英寸的地方,鸟女就可以用粘着的丝绸完美地横扫。然后,她开始用那条宽白缎带给自己装饰一件新连衣裙,她把它在高腰的效果上绑了三圈,末端打了一个结,让它们像一条漂亮的腰带一样落在地板上。

“我想要四朵白玫瑰,每朵都有两三片叶子,”她叫道。

安娜跑去把它们拿来,而鸟女则在缝别针。“埃尔诺拉,”她说,“请原谅我,告诉我实话。难道你母亲穷到非得这样做不可吗?”

“不,”埃尔诺拉回答。“明年我将继承我那三百多英亩的土地,这些土地上的木材几乎和林伯失落森林里的一样珍贵。我们把它连起来。我们可以打30口油井,给我们带来我们邻居正在从我们脚下抽干的成千上万口油井,而且光秃秃的土地每英亩可用于耕种,价值超过100美元。她不穷,她是......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一场大麻烦使她心烦意乱。这使她与众不同。她一点也不懂,但那是因为她不在乎,而不是无知”

“她不一样,”女孩说完。

安娜带着玫瑰花来了。鸟妇把一只放在披挂的轭前,一只放在肩上,最后一只放在明亮的棕色头发中间。然后她把女孩对着高镜子。

“哦!”埃尔诺拉喘着气说。“你真是个天才!”嘿,我看起来和别人一样好。”

“谢天谢地!”鸟妇叫道。“如果不行,我担心死了。你很可爱,通常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当我想到你是怎样做木匠的时候,我很佩服你的手艺。”

科姆斯托克太太紧握双手,闭上了眼睛。在玛格丽特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哦,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看看她吧!这里!过道对面!”

科姆斯托克太太睁开眼睛,把眼睛指向吩咐她的地方,专心地盯着,然后在座位上滑了下来,几乎要瘫倒了。玛格丽特紧抱着她,命令道:“过来!白痴!停止!”

在一片光亮中,埃尔诺拉爬上台阶,走到用棕榈树镶嵌的平台上,走到她的位置上。60个年轻的男女,每个人都穿着最好的衣服,跟着她。有男子气概,在埃尔诺拉带领的班级里寻找男人。世上有许多美丽优雅的姑娘,但没有一个比她更漂亮,也没有一个穿得比她更有品味。

比利以为埃尔诺拉永远不会看到他了,但最后她还是与他的目光相遇了,然后玛格丽特和韦斯利依次隐约地认出了她,但当她看到母亲时,女孩的脸上没有软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微笑。

伤心欲绝的凯瑟琳·科姆斯托克试图向自己证明她的所作所为是正当的,但她做不到。她试图责怪埃尔诺拉没有告诉她要带领一个游行队伍,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坐在站台上;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意识到,如果有人告诉她,她会嘲笑,也不会理解。她的心痛得连呼吸都难受。

练习终于结束了,她一言不发地爬上马车回家去了。她没有听到玛格丽特和比利在说什么。她几乎没听见后面坐车的伟斯理告诉她,埃尔诺拉要到星期三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科姆斯伟克夫人就动身去奥纳巴沙了。她在等布朗利商店开门。她查看了现成的白衣服,但只有一件尺寸合适,而且标着40美元。科姆斯托克太太没有考虑价格,而是考虑这件衣服是否合适。她得去问埃尔诺拉。她询问去鸟妇家的路,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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