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埃尔诺拉收到了警告(1 / 2)

那天早上,当埃尔诺拉匆匆做完工作,洗完澡,穿上那件整洁、精致的格子布连衣裙和那双棕褐色的鞋子时,很难形容她是多么高兴。她为她的头发做了一番斗争。它皱着,翻腾着,闪耀着,她无法避免地看到它在她的脸上形成的轮廓。但为了尊重母亲的感受,女孩咬紧牙关,用一根鞋带把头发紧紧地绑在头上。“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改变。”她对自己说。

她不知道她的母亲正在注视着她。正当她拿起漂亮的棕色缎带时,科姆斯托克夫人说话了。

“你最好让我把它系好。你不可能把手伸到身后的。”

埃尔诺拉倒吸了一口气。她母亲以前从来没有提议为这个女孩做任何她自己可能做的事。一想到母亲会怎样安排,她的心就发抖,但埃尔诺拉不敢拒绝。这个提议太宝贵了。它很可能再也不会出现。

“哦,谢谢你!”女孩说着坐了下来,把彩带伸出来。她母亲退后一步,用批判的眼光看着她。

“你不像昨晚麦琪,辛顿那样,”她说。“你这个小白痴!”你想把它抹平以适应我,但你没能做到。我更喜欢麦琪看到后修好的样子。你看起来没那么消瘦。”

“妈妈!”埃尔诺拉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啜泣。

“别动,好吗?”科姆斯托克太太叫道。“你要迟到了,我还没给你准备晚饭呢。”

她解开绳子,抖掉头发。它带静电升起,粘在她的手指和手上。科姆斯托克太太跳了回去,好像被咬了似的。她知道那种触碰。她脸色变白,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你自己系好,”她简短地说,“然后我来系上丝带。像麦琪那样把它卷起来。那样看起来真漂亮。”

埃尔诺拉站在镜子前,几乎要晕过去了,她把前面的头发分开,像辛顿太太那样卷起来。把它系在她的后颈上,然后坐下来,让她母亲整理丝带。

“如果我把它拉下来,让它紧绷在她的皱褶里,那就正好了,不是吗?”科姆斯托克太太问,埃尔诺拉惊讶得结结巴巴地说,

“是的。”当她照镜子的时候,蝴蝶结已经打得整整齐齐,那棕色的金色和她那闪亮的头发的光泽是多么相配啊!“真漂亮,”科姆斯托克太太的灵魂评论道,但她僵硬的嘴唇已经把这一次能挤出来的都说了。就在这时,韦斯利·辛顿走到门口。

“早上好,”他由衷地喊道。“埃尔诺拉,你看上去真美!”天啊,你真贴心!如果城里的男孩有什么不听话的你就告诉韦斯利叔叔,他会用马鞭抽他们。这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他把皮制午餐盒递给埃尔诺拉,盒带上用艺术字体刻着她的名字。

“韦斯利叔叔!”埃尔诺拉说。

“你的麦琪阿姨给我做了开胃菜,”他说。“现在,如果你准备好了,我要开车从你的路上经过,你可以和我一起骑到奥纳巴沙,省下那么多钱买新鞋。”

埃尔诺拉盯着盒子。“在你离开之前打开它不是不礼貌的,”她说。“我只是觉得我必须看看里面。”

辛顿笑着说:“你对邻居可别拘泥于礼节。”“如果你想看看你的盒子!”

埃尔诺拉解开带子,打开盖子。

这下露出了刀、叉、餐巾、勺子,牛奶瓶,里面装着用薄纸包着的精致三明治,还有放肉、沙拉和奶油杯的小隔间。

“哦,妈妈,这不是很好吗?你怎么想到的,韦斯利叔叔?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没有人会有比我更好的午餐盒了。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我多么喜欢九月的圣诞节啊!”

“这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东西,”科姆斯托克太太同意道,用锐利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埃尔诺拉,我想你现在很高兴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去帮助了麦格和韦斯利吧?”

“当然,是的,”埃尔诺拉笑着说,“如果他们有重要的日子,我要再去一次,如果我不去上学的话。”

“你不会这么做的!”辛顿高兴地说。“如果你要走,现在就走吧!”

“如果我骑马,你能抽出点时间让我跑到沼泽里我的箱子那儿去一会儿吗?”埃尔诺拉问。她前一天晚上看到的灯光使她感到不安。

“当然,”韦斯利大声说。于是他们开车走了,留下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她的心比平时更伤心。

“我真想听听他会对她说些什么!”她痛苦地说。“总是坚持,总是做我负担不起的事情。他到底从哪儿弄到那东西的,花了多少钱?”

他说的是,她看起来像一束鲜花一样清新甜美,她去箱子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踩到泥,也不要划伤鞋子。

埃尔诺拉找到她的钥匙,打开了门。她那一小堆钞票不是放在她放的地方,而是显眼地放在前面,旁边是潦草的字迹。埃尔诺拉惊讶地拿起纸条。

万能的上帝把你藏起来了,你知道吗?你的钱昨天晚上被拿走了一段时间,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它是带着利息还给你的。你知道,在晚上、傍晚、早晨或任何时候,任何你知道的更糟糕的事情都可能把你带走。

埃尔诺拉开始发抖。她急忙环顾四周。箱子前潮湿的土地上曾有一双大而粗糙的脚踩过。她抓起钱和纸条,塞进腰包,锁上箱子,跑到路上。她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辛顿注意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埃尔诺拉?”他问。

“我有点害怕!”她喘着气说。

“嘘,嘘,孩子!”韦斯利·辛顿说。“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发生了什么事?”

“韦斯利叔叔,”埃尔诺拉说,“我昨天晚上带回家的钱比我带回家的钱还多,我把它放在我的箱子里了。有人去过那里。地上都被践踏过,他们还留下了这张纸条。”

“我敢打赌,他拿走了你的钱。”辛顿生气地说。“不,”埃尔诺拉回答。“读这张纸条吧,噢,韦斯利叔叔,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辛顿的脸是一种研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这意味着某个并不想伤害你的野兽盯上了你,他在尽可能直白地告诉你,不要给他机会。你得走在路上,走在开阔的地方,别让有史以来最大的飞蛾把你弄得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或者你妈妈的声音。就是这个意思,简单明了。”

“韦斯利叔叔,”女孩说,“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太高兴了,我试着祈祷,我感谢上帝把我藏在他翅膀的阴影下。”可是,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韦斯利·辛顿的心怦怦直跳。他的脸比他的脸还要白“亲爱的,你是在大声祈祷吗?”他几乎是在耳语。

“我可能说了什么,”埃尔诺拉回答。“我知道我有时会。我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一生都在和自己玩,和自己说话。你经常发现我这样做,但每当妈妈这样做时,她总是生气。她说这很傻。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忘记,然后去做。但是韦斯利叔叔,如果我昨晚说了什么,你也知道那只是悄悄话,因为我怕吵醒妈妈。你还不明白吗?我熬夜学习了两节课。”

辛顿稳住了自己,“我回来的时候会停下来检查一下这里,”他说。“也许我能找到一些线索。那只是偶然的。这是一个常见的表达。所有的传教士都用它。如果我想祈祷,这将是我要说的第一句话。”

埃尔诺拉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你把这笔钱的事告诉你妈妈了吗,埃尔诺拉?”他问。

“不,我没有,”埃尔诺拉说。“不去是很可怕的,但我很害怕。你看,他们清理沼泽的速度真快。一年比一年难找,印度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我想毕业,除非我能在这门课上翻倍,否则就要四年了。这意味着每年20美元的学费,还有新书和衣服。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多东西同时出现了。我得抓紧我的钱。我不敢告诉她,怕她要用这笔钱交税,但是她真得为此卖掉一棵树或几头牛,是不是,韦斯利叔叔?”

“以你的生命起誓,她一定会的!”韦斯利说。“你把那一小笔钱安全地存进了银行,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似乎不对,但你的情况很特殊。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沼泽里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少,到处都是稀缺性的东西。如果你能提前赚到几美元,那就可以开始你的大学基金了。你知道你要上大学了,埃尔诺拉!”

“当然了,”埃尔诺拉说。“当我知道什么是大学时,我就决定了。除了欠你的钱外,我将把所有的钱都存入银行。我现在就付。”

“如果你的箭很重,”韦斯利说,“我就和你一起去奥纳巴沙。”

“但事实并非如此。一半都被偷了,好东西都装在这个小盒子里。当你洗它们的时候,你会惊讶地发现它们坏了。”

“他付多少钱?”

“普通的要十美分,好一点要五十美分,黑曜石要一美元,超大的要多少就多少。”

“嗯,听起来很公平,”辛顿说。“你星期六可以来我家洗衣服,下午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我来收。”

埃尔诺拉跳下马车。她很快就发现,她的书、饭盒和分数太重了。她快要走到过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痛苦的尖叫声。穿过郊区的一个果园,来了一个小男孩,后面跟着一条大狗,后面有一个人在催着他。她把担子丢在桥上,又熟练地向那条狗扔了一块石头。野兽嚎叫一声,身子蜷成一团。男孩爬上了栅栏,埃尔诺拉在那儿帮他爬了过去。当他触碰到山顶时,她把他甩到地上,但他紧紧地抱住她,害怕得哭了起来。埃尔诺拉把他扶到桥上,抱着他坐了下来。有一段时间,他对她的问题的回答含糊不清,但最后他安静下来了,她能够理解。

他是一个小男孩,除了皮肤覆盖的骨头什么也没有,他那烧焦的、有雀斑的脸被眼泪和灰尘粘在一起,他的衣服脏得说不出,一个大脚趾因为指甲断了而溃烂了,小身体的可见部分到处都是疮。

“你别让这个卑鄙的老家伙让他的狗来咬我!”

“当然不是,”埃尔诺拉紧紧地抱着他说。

“你不会因为一个男孩拿了几个老苹果就放狗咬他吧,你每天都拿苹果用铲子喂猪,对吗?”

“不,我不愿意,”埃尔诺拉生气地说。

“如果一个孩子没有吃早饭,饿得肚子都扭了,他要多少苹果你就给多少,是不是?”

“是的,我愿意,”埃尔诺拉说。

“如果你有东西吃,你现在就会给我点吃的,是吗?”

“是的,”埃尔诺拉说。

“包裹里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的晚餐就在那个箱子里。我很乐意分。”她打开盒子。

饥饿的孩子轻轻地叫了一声,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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