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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夜间,休息得不畅快,给房琦穿完衣服,准备扒炉子做饭,秦曼过来说水添多了,房卓俨不需再做了。略带疲赖地房卓俨斜靠在秦曼的门框上,房琦在杉树下撅着屁股刨沙。悦耳的铃声响起,房卓俨并未急着点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二十多秒过去,房卓俨点开发现是秋宜虹的电话。

几分钟后,房卓俨收了电话,泪无声地流下来。第一位称自己先生的人就这样走了,难怪后半夜折腾得没有休息好。尽管梦中外公反复交代不要悲伤,而且还能清晰地看到外公面色渐变、落白。没有过多的思考,房卓俨给秦曼和教导主任交代一声,骑上摩托驮上房琦到一中带上许文欣,朝莲花村奔去。春柳依依,阳光煦暖,却丝毫提不起房卓俨的情绪。

“外公没了。”

“病久了,也不用受罪。”

“我外公没了!”

“我知道。走不了下来歇一下。”

房卓俨驻车,停靠路边。“嘤嘤嗡嗡”的声音,陪着泪水出来。

好一会儿,“咱走吧。”

骑上摩托,行百米。

“外公没了!”

“都知道了。”

“初上师范那年,他说他孙子当先生了。”

“你都跟我说过。”

“他怎么能走了,昨天还蹲在桌前悠悠地说话呢。”

“他能怎么办呢?肺气肿得了那么久。”

“他怎么会走了呢?你不知道他说先生的话里有些尊敬。”

“他伯是老师,他们那一代没一个上成学,他对老师有敬畏呢。”

“他是外公,有一年,他给我看一封信。忘记给谁写的了,我只记得软笔写的小楷。还是笔画繁稠的繁体字,我学汉语的,没认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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