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单方面冷战”(1 / 1)

盛宴这瞬间突然有些愣住了、整个人的反应都仿佛慢了半拍,这个称呼她一直默认只能家里人这样来称呼她、譬如爸爸妈妈还有云深和林杉,所以突然听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样叫她她自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她也只是微微愣了几秒于是又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她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有话直说,她本来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性格、有些话本来就该当断不断不然反受其乱。“陆延,你知道我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今我家连小富都算不上自然不敢妄想能跟陆家这样的巨轮一起向前航行。”

陆延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对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而且你现在感兴趣的只是眼前我这具新鲜的身体罢了,实不相瞒我也是看上了你陆延手里的资源和人脉、所以按照咱们先前的决定这样我们俩各自都能获得最大的利益。”盛宴这话说得直接又现实、眼前人就像赌桌上的一个赌徒,此时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情感、有的只是对胜利的渴望。陆延听她说完这番话心上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不是滋味,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突然眼前的男人猛地拽住这个女人的手腕、将她大力地拽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随后用力地吻了上去。那突如其来的吻带着男人的怒意、仿佛想通过双唇的触碰表明自己的心意,将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知怎的盛宴突然没有丝毫反抗、就那样定定的站着,用着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神就那样微微侧身抬头望着身前的男人。陆延久久不见身下人的反应、于是也睁开眼睛打量她的反应,落入眼帘的就是盛宴这幅木偶模样。

陆延心里十分不甘、转而又有些疲惫,那种疲惫是一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正如盛宴刚刚说的那样他确实喜欢她这具年轻的身体,但他一向都不是纵欲的人、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们俩之间除了肉体交易之外还应该存在一些其他东西。至于这其他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只觉得他面前的这个人始终带着面具,这种暗中的距离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眼里的盛宴聪明机灵、极具目标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时兼具才华和野心,这些特点他都很欣赏、但她始终在自己和她亲近的人面前是不一样的。

想到此处陆延又无意间望向刚刚她写的那幅字,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盛宴在他面前少了一种独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由赤子之心所带来的松弛感。那种松弛感是一种以信任为基础的从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做自己,就像她在云深和章玉竹面前那样、因为她发自内心地信任他们,所以在他们面前她可以不用有任何伪装地做自己、而不是像现在在自己面前这样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三步。

想到此处陆延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心里也泛出了一丝丝酸意,他从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大多都是和他自己一样的、自小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人自然八面玲珑一切以利益为先。所以他从未尝过这种异样的感受、他不知道心上的这种异样的情绪人们常常将它称之为嫉妒,陆延强迫自己压下心中这种异样感受、阴阳怪气地对着眼前的女人回怼了一句“既然刚刚盛小姐也说了这场交易都能让我们获得最大的利益、那就请你敬业一点。”陆延的声音里带着些酸意、他还要强烈地掩饰,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太好听。

盛宴这个人看似平和不计较、但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骨子里是一个极度好强骄傲又吃不了一点亏的人,这不刚刚被陆延阴阳怪气完她就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恶心恶心他。盛宴从小就跟盛母学得喜怒不于色,此刻她看着不仅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脸上的笑意更胜了,只有眼神里藏了几丝寒冷、不仔细看的人自然发现不了。“好的,陆先生、我一定敬业。”她知道陆延此时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于是故意以退为敬做出一副故作坚强实则委屈的样子一步一步靠近着眼前的男人。

陆延望着她的这幅软弱模样他自然知道这又是这鬼丫头装出来的伎俩,她一贯能演会装、每当她笑的越灿烂的时候那就注定有人要倒霉了,她肯定又打定了主意想要捉弄他。不知怎的陆延心里虽然清楚她的伎俩、心里却还是涌上了几分心疼,或许刚刚不应该对她说那么重的话、陆延微低着头慢慢地向桌子后退着。双手就那样撑着桌沿、随着盛宴越靠越近他身前的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盛宴看似装着一副老到的样子、其实她此刻心里也紧张的很,毕竟她也没有太多男女交往之间的经验。

就在盛宴快要将手臂攀上陆延的脖子她的计划快要得逞时,陆延看明白了她眼里的紧张于是及时地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书桌上随后叫停了这场闹剧。陆延用手撑着桌沿、在自己身前圈出一个小空间,盛宴正有些像惊弓之鸟那样被圈在他怀里。“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也不需要你勉强自己来讨好我。”他望着身前人觉得好气又好笑、自嘲地补了一句,随后突然蓦地起身离开了书桌大步来到了落地窗前。两人现在就这样背对背、一个坐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站在落地窗前皱着眉头抽烟。

陆延的烟瘾不大、也一向能克制自己,在书房里抽烟更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平时除非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支烟来调整自己。此刻他的情绪被彻底掩藏在了大口吞吐后顺势飘起的烟雾里,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都染上了烟味、身后的盛宴不出意外的又咳嗽起来。“盛小姐真是娇贵的很。”陆延转过身看着身后女人捂嘴咳嗽的动作补了这么一句话、她只是继续咳着并未搭话,陆延见状皱了皱最后还是捻灭了烟头、随后又打开了窗将烟味净数散去。

盛宴不是不知道身后男人情绪的起伏变化、但她从来不做无谓的承诺,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陆延望着她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样子,整个人的怒意更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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