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火车上45（1 / 1）

在南方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的张黎反复思考着张子萌的话，外面是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南方潮湿的空气令张黎怎么躺着都不舒服，他坐起来看着雨滴一滴一滴地打在芭蕉上，又从芭蕉上一滴一滴地渗入到泥土里，他在内心里极力地权衡着利弊。

最终，他决定回去。

无论对自己的弊端有多大，他都不能让他的事情再影响张子萌和周宏宇。

坐上返回北上的火车，张黎的心里反而踏实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越是躲闪越是煎熬，认认真真地去面对反而更加心安和坦然。

张黎躲避着火车里吵杂的人群，来到卫生间里，他点燃一支烟，愁绪随着缭绕的烟雾再次涌了上来。隔着门，张黎依旧能够听见门外的吵杂声，火车的喇叭一个站点一个站点地播报着，火车一个站点一个站点地停止又开动。随着火车的晃动，张黎手中的烟灰一截一截地从高空坠落于地面。这种坠落，张黎感同身受。

门外的人不停地敲着门，催促着里面的人快一点，张黎故意跺了跺脚，冲了水，才打开门。

过道了堆满了行李箱和各种杂物，张黎艰难地拔出这条腿，又艰难地寻找着另一只脚的落脚点。张黎还是喜欢坐飞机和高铁，火车脏乱差的毫无秩序的秩序令张黎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如今的生活。

说生活或许都有些抬高自己了，接下来恐怕连活着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儿了。

火车匀速前进，火车外的景物都在后退。张黎旁边坐着的看样子像农民工的男人，开始打起了呼噜，还不时地把头依靠在张黎的肩膀上，张黎动一下，农民工就会缓慢地抬起头望着张黎笑笑，然后坐正继续打呼噜。再然后，随着火车的摇摆再滑回来。反复几次，张黎也不动了，农民工踏踏实实地躺在张黎的肩膀上，呼噜声更大了。张黎把脸扭过去，避免农民工呼出来的带有尼古丁味道的气体，吹到他的脸上。

火车再次停下，大概三分钟。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人，没有人的座位有了新的填充，个别有人的座位也换了新的人。这大概是第五十二个站点了，张黎的心里嘀咕了一下。火车继续输送着不同的人到达不同的目的地。刚上火车的时候，还下着雨，逐渐地不知道是雨停了，还是经过的地方本身就没有下雨，从车窗向外面望去，外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火车内的灯是先亮起来的，接着是外面的灯。

火车上唯一比高铁好的妙处在于，火车上永远都会有卖香肠，饮料，面包，瓜子的铁路工作人员。张黎买了面包、香肠和饮料。

火车再次停下来时，车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夜色使得车内的灯光特别的明亮。张黎从农民工的脑袋下抽出肩膀，他再次迈过行李箱和杂物，去了卫生间。经过几轮的上车下车，过道上显然宽松了许多。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站，张黎数着数着就忘了，终于进入了S市的站台。张黎下了车，又回头望了望，大踏步地走出站台。S市灯火通明，由于车站附近新增加了一条夜市步行街，使得S市的夜晚尤其热闹。张黎打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地开往L县。大概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张黎家的小区外，张黎付了车费，走进小区。

张黎悄悄地打开家门，屋里面黑着，张子萌和周宏宇都已经睡觉了。张黎明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