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六)(1 / 2)

炎热的太阳很温和,燥热中飘浮着淡淡的清新,

我对这座城市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住宿请上三楼’

,临街小铺竖着一个黄底红字

的立牌。

“合间房,四人共用一个卫生间,没空调有风

扇。”圆脸男老板五十多岁,低沉的声音让人踏实信

赖。

箱子提到三楼,就没想着再下去。

“这几天不是很热,我们自己晚上也开风扇,

他停了一下,

“下半夜很凉快的,

”他手中的笔在灵

活的转动,身体深靠在椅背的他上打量着踌躇的我。

“还有小标间,但空调限时,晚上六点才能开。”

我选择了后者。

小型双人床冲门横放,白底红点的床单、枕套铺

放平整,上面放着一床四方块白色的夏凉被,床里侧

放置着齐床高的长条办公桌,办公桌的左侧是隐藏在

玻璃门后的一个小小的还不错的卫生间。

几乎占据整个后墙的玻璃窗上挂着淡蓝色的窗

帘,窗外干净僻静的街道偶有几个来往的行人,一辆

白色的车静逸的飘过来。

“哗”窗帘发出清脆的闭合声,瞬间挡住了窗外

明亮的光线。

轻盈的脚步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舒张的毛孔

贪婪的呼吸着掺杂在炎热中的一股清新。

迅急的水柱洗去我多日堆积的尘垢,也似洗去了

脸上的愁容,像春芽样的身心使我的脚步越发的轻快

起来。

“倒闭关门的太多了,生意难干,买卖都不

好。”两个保安躲在人才市场的玻璃门外在喷云吐

雾。那个有些弯背、年龄不是很大的保安歪着头、眯

着眼、陶醉的深吸了一口,

“呼”喷出一股袅袅的白

烟。

“大小生意是大伤元气呀!”另一个身材矮壮、

腰背挺直的年龄稍大些的保安夹着烟却并不急于放进

嘴,中气十足的洪亮地声音与他的体型相符。

站在玻璃门外的他们离我坐的地方很近。

“现在看还是我们稳。”弓腰男子语气自得。

“那是。”

“有钱的还是有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听

说吗?他们再难我们也没法比。”

“‘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两句快活快活嘴

吧!”

“我要求不高,有吃有穿有住的,口袋能拿出买

烟的钱就行。”

“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能和你比。”

“大姐,找工作啊!”弓腰男子看看站起来已推

开门准备离开的我。

他俩的身体往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转溜几圈了,年龄大了吧!”背后传来那个洪

亮地声音。

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刚才对他们的微笑又被它遮

住了。

旅馆二楼的转折台放着一个醒目的红色大站牌,

上面写着招工启事,紧闭的玻璃门上挂着一把红色的

u型锁,门边贴着作息表。

回房时,已过了空调限时的时间。

二楼的招工启事一直浮现在眼前,理性中再次充

满了新的祈望。进来出去怎么就没看见这个牌子呢?

差点错过这近在咫尺的希望。

是不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回首,那人却在灯

火阑珊处’

,猛地又发现与看见酒楼招聘启事时的情

景有些相似。

躺在床上,感觉不到饿,出去时吃的饼干从胃里

泛到口腔,散出微腐的酸味。

大脑的意识时强时弱,微闭眼,翻身侧卧,屈起

胳膊枕在头下。

“出门不问家事。”是谁说的?家乡的每个人说

的,准确的说是老一辈喜欢说的话吧!

家的情怀压在内心的最深处,阳光过后,那抹牵

丝随着黑暗的来临——慢慢的浮上来。

不深问,不探究,所有的牵肠挂肚和满腹的愁

怀——简短的回复应是彼此间最好的理解与问候。

时时的压迫感令人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之念,无形

的使命牢牢的箍住我的身心,遑迫的情绪紧附在心,

重获轻松是一个脱不得身、开不了怀的人最大的奢

求。

‘苦不说,累不怨,伤心不让人看见,心痛不与

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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