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安娜22(1 / 2)

成为女佣的第一天令玛格丽特非常不习惯。

原本她认为这份工作会十分劳累,但事实恰恰相反,绝大多数时间她都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她的雇主,那位长相俊美的不像凡人的江先生,整日都在埋头研究他面前的书籍,既没有频繁的客人拜访,又不需要洗衣做饭,大半天的时间也只让女佣做了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这让玛格丽特25美元的周薪赚的格外不踏实。

就在玛格丽特缩在门口那张柔软宽大的沙发上昏昏欲睡时,窗户外突然传来马匹的嘶鸣、男人的惨叫与人群的喧哗声。

埋头研究知识的法师惊醒,示意玛格丽特下楼打探情况。

早就安耐不住的女佣如同被关在栏中,终获自由的小马,一阵风似的跑下楼,闯进外面熙攘的人群中。

很快,归来的女佣带来窗外骚乱的真相。

农场主布朗·尤金在不久时间招聘了几名新牛仔,用来看管他日益扩大的牛群,其中有名叫哈拉尔的新手牛仔在刚刚驯服马匹时,被那匹性子暴烈的棕色豹斑阿帕卢萨马用后蹄结结实实地踹中胸膛。

“可怜的的小伙子胸膛都陷下去了,嘴角往外一直吐着血沫,看来是活不成了。”

对于一条生命的流逝,玛格丽特显得很淡然。

在西部,死亡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肺结核、疟疾为代表的疾病;枪支走火、牛马踩踏、误食毒物、矿洞塌方等意外;印第安人、匪帮、食人族、变态杀人犯、资本家构成的人祸;毒蛇、猛兽,极端天气代表的天灾无处不在。

普通人在西部生存会十分艰难,但死亡却显得再容易不过。

一贯性子淡薄的法师突然表现出兴趣,他敏锐的发觉这或许是测试自己魔药学水平的好机会。

他带着玛格丽特下了楼,来到人群旁大量情况。

一名老牛仔正焦头烂额的半跪在受害者身旁,手足无措。

“给他一枪吧,格尔,治不好,还不如结束他的痛苦。”

法师听到人群中有人叫喊。

“可怜的哈拉尔,他死了他母亲要怎么办。”

受害者直挺挺躺在泥泞的黄土地上,他身材消瘦,年纪并不算大,下巴带着一层淡淡的绒毛,金发短发,此时正昏迷不醒,但脸上布满痛苦的神色。

塌陷的胸骨压迫着脏器与呼吸道,让他喘吸困难,但窒息感驱使着他不断费力的呼吸,而呼吸又会牵动伤势,从而带来更悠长的痛苦。

法师拨开人群,在围观众人的议论中蹲在伤者身前,用闪烁着微光的双眸飞快的扫视过伤处,然后冲一旁的老牛仔道:“我可以救他,如果相信我,请给我你腰间的刀,还有一些信任。”

老牛仔飞快的审视着江秉,陌生人高贵精致的仪表与沉着有条理的语言带给他信心,让他迅速判断出的面前的黄种人并不是个会在人命关天的时刻开玩笑的混蛋。

于是,一把锋利的博伊刀被老牛仔递到法师面前。

法师用修长的手指将哈拉尔衬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暴露出高低不平,血肉模糊的胸膛。

随后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中,反手拔出刀,猛地冲胸膛刺下。

这一刀用力极大,出手也毫不迟疑,使得刀身齐根地没入胸口。

而这像是谋杀的举动让老牛仔几乎跳起来,人群也一阵哗然。

但未等众人展开声讨,法师利索的拔出小刀,霎时间,气流夹杂着血沫喷涌而出,哈拉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窒息的酱紫色变回苍白,短促杂乱的呼吸也变的绵长有力。

“命暂时保住了。”法师站起身,将刀还给老牛仔,“想要治好他,需要动手术取出胸口的碎骨,矫正错位的骨骼。”

招呼用注视上帝般目光盯着自己的女佣,法师嘱咐道:“叫两个人把他抬到旅馆中去,注意平稳,不要颠簸。”

先前神乎其神的一刀已经彻底征服了众人,当下几名围观的群众找来担架,将人带到旅店内一件空房内。

法师将所有人清出房间,反锁房内,开始对病人的治疗。

外科手术在美国已经初步成熟,但那是在繁华的纽约与旧金山,在西部这片简陋蛮荒的土地上,在这个行医职格证制度都没建立的时代,经过系统学习,拥有专业知识的医生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大多都是些神棍庸医,打着治病的由头兜售自制的假冒药物,四处流窜。

正常的开胸手术需要无菌的环境,充足的光照,还需要全程消毒,多人协作,术后还需要地方伤口出现感染,不过门外等待的众人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而以上的禁忌,法师也无需依照。

不需要开胸探查,法师精准地几刀刨开皮肤,碎骨凭空自伤口中飘出,落在一旁的铁盘上,断裂错位的骨骼在无形的力道中被矫正固定,几滴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药剂被滴落,化为雾气攀附在受损的的部位,这些蕴含着高浓度生命力的魔药促进着伤口与断裂的骨骼飞速愈合。

对于愈合程度,法师掌握的十分精准,刚好让伤者脱离生命危险,又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完全愈合引起众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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