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煴毒 寒泠丹128(1 / 2)

柳清漪眉目顾盼流转,凝落于慕容炽所伸出的蜡黄枯瘦手掌之上,在他五指之间所持握的,乃是一枚通体锃亮的六边形铂片。

这铂片于她而言略显陌生,但身旁同立的慕容蕾却是识得。

此物唤作“珐鉴”,乃是慕容泽身任吾族·刑罚长老一职的掌权之物,亦即本人身份的象征。慕容炽乃其颇为器重的幼子,能够持有此物倒也并不算稀奇。

当然,身为事外之人的慕容蕾自然不曾知晓,慕容炽眼下掌中所握持的这枚“珐鉴”,却并非是由慕容泽所亲授……

此刻伴随一众玄影卫侍话音落尽,他们已然各自施展身法,将后背晶翅召唤而出,纷纷掠上天际,往内园四方遁去。

瞧着厅堂正厢外,这片旷地院落中央四围略显凌乱的打斗痕迹,慕容炽也即缓缓回转身形,鼻息间似冷哼了一声,进而有所指般踏步朝前而入。

“这‘肆议堂’乃吾族容面所在,小丫头岂可在此与人打斗?若有半分损毁要物,便是对族法大大的不敬了。”

慕容炽兀自低语间,略有责备之意,但他却并未回首望向柳清漪,反似有意出言提点。

身为刑罚长老之子,这慕容炽俨然开口便头头均是法理,颇得慕容泽之熏陶。

但与父不同的是,他在面对亲近之人时,却也会表现出更重情理的一面。

只因慕容炽幼时便与慕容蕾交好,二人虽只是堂族姐弟,但却因着后者常常于童年给予照顾陪伴的缘故,关系更胜似亲姐弟一般无间。

故此慕容炽方才喝令玄影诸卫住手,自然也有暗中襄助柳清漪之意。

不过他不便于下属面前言明,何况其怯生得紧,性子又甚是慢热,与柳清漪并无交集,倘或不是知悉了自己这位族姐心系外甥女于此久候,他也不会拖着病体前来。

“族叔提醒得极是,晚辈险些唐突了。”

柳清漪瞧出了来自身旁慕容蕾的眼眸眨动授意,当下会心莞尔,便也乘此台阶,恭恭敬敬朝向前方慕容炽的背影,作揖致歉开口。

“言之丕切,知易行难。”

慕容炽私语窃窃,此话喃喃道出,声音却是极细,仿佛便只道与他自己闻听。

但柳清漪向来感知敏锐,耳聪目明,自然便将慕容炽这话,听凭入耳,兀自撇嘴悻悻。

而慕容炽仿若并不关心于此,他只目光四下于厅堂内,环扫了一圈后,便回转身来,择了从旁一处紫檀香椅落座,话语这才添上了一抹探询意——

“你既晨间未曾前来赴会,此刻却又来此间寻人,意欲何为呐?”

“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关乎族运,需得亲自道与外公和汐……姑姥姥知晓。”

柳清漪倏尔正色答复间,本欲再行称呼慕容汐为“汐姐”,但转念便思得在旁人、尤其是刑罚长老之子面前,礼仪辈分断不可乱,好在及时戛然改口。

她心头所思及此番归族目的,皆在寻机设法、入得藏珍阁去,一窥那残余的下阕《玉槃经》心法,将之默诵熟记于脑海。

但前来肆议堂的途中,少女思绪辗转,却不禁改了计议。

此番需得将园内有外族之人擅闯风月楼一事,道与慕容渊知晓;否则她心忧对方身份晦暗、来历神秘,如此蛰伏族中盗宝,恐将打破慕容一脉数十年来的安澜。

“哦?何事?既是关乎族运,想来身为慕容一脉宗亲,人人皆须晓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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