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二十五26（1 / 1）

鲁铁宝和杨老师以前一后进了学校，学校传达室有个校工，杨老师认识是以前自己的小学老师，姓王叫王文海，高高的个子有一米八九，大眼睛，长长的脸，撇着嘴巴，有六十多岁，一身青黑衣服，大棉帽子，黑大衣，胳膊上套一个半截红套袖，上面写着“执勤”，手里拿着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防爆棍，脖子上用红绳子吊着一个铁哨子，说话之前先哼一下鼻子，“哼”的一声从鼻子往里吸一口气。杨老师急忙打招呼“王老师早，上班了？”王文海愣了一下，仔细端详着两个人，他没认出杨五妮，反而认识鲁铁宝“哎！阿宝子，你可来了，不敲你的梆子了？！”阿宝认出来了，他是王长脸王文海，阿宝清晰的知道他耳朵后面有个黑痣！他经常买他家的豆腐，王老师牙不好，也喜欢吃豆腐！特别是阿宝家的豆腐，他是东沟村的退休老师。以前不在学校看大门，在家帮婆娘种地，还养了一群羊！前年才来的学校，不常回家，回家就买豆腐吃！

王老师最后都认出来，对上了号，杨桂琴，鲁铁宝，一个是自己十几年前的学生，一个是卖豆腐的乡亲，来学校是开会的，一个是当老师教课，一个是同行。既然是这样就赶紧进去吧，看看领导有啥吩咐，心想可找一个人，和我替换一下班吧，都一个星期没回家了，过年也是替换着吃的年夜饭！看来这回能在家多呆几天了！

过了第一台，往里走是一个高大牌楼，牌楼立在第一台到第二台的坡道上，从牌坊后延长二十几米就到了第二台，牌楼有一个明间两个次间，四做底垫是用精心雕刻的一块花岗岩做成，四个抱鼓和狮子头象征性的画在边柱和楼柱上，中间两个楼柱的抱鼓和狮子要比两侧的高一些，画的很粗糙，有简单的雕刻斧凿痕迹，其他地方全是松绿，水刷石，两侧次间上面的三福云和小额枋全部省略为一条两米多宽一米多高的额枋！简单粗犷！两只楼柱之间也是一块立着的枋，省略了云墩和雀替，主额枋比小额枋宽大，有四米多宽，两米多高，小额枋上面左右是两处绦环，绦环的顶部和中间主额枋底部平齐，次间绦环上面省略箍头和大额枋，取而代之的是一叶横板，横板与中间主楼柱的主板底平齐，两侧横板上是网状的立板条板，竖立在代替大额枋的横板上，网状立板上横着一叶略短于下面横板的小横板，锁齐了次间，算是边楼。上面的其他的鸱吻和边楼装饰一律省略了！主楼大花板底部和边楼小横板平齐，大花板上面锁着龙门枋，龙门枋上面也全部省略了成一叶长平板，高出小横板一米多，大出小平板三倍多，长龙枋探出的两侧有一米多盖着次间小横板，上面的饰物建筑一律没有，是个简单的写意牌楼，中间大花板是白色的墙壁，上面写着“车马鞍”，三个字！

坡道从牌坊中间的两个楼柱上去，是青石块铺平的一个通道，没有台阶，是斜平铺开的路，从低向高处延伸，这个台子比第一层高三米多，从上面往学校门口看有俯视的感觉，到了台子是两侧的教师办公室，牌坊两侧停放着一辆辆自行车，有羊头把大轮子的，的有宽把的小轮子的，小轮子的比较新，属于新式自行车，大多是女老师的！有很多人，大部分是年轻老师，中年人也有，陆陆续续的向教师办公室走去！有些老师，杨桂琴认识，就悄悄告诉阿宝这个教啥，那个教啥，偶尔认识的，她就急忙红着脸低下头，阿宝也低下头，怯生生的两个人一边走下边四处张望，他们想看到陶老师，学校里老师们互相问候着新年的祝福语，有的开着玩笑，有的吸着烟说着话议论着事情！忽然有人喊“陶老师！陶校长！”两个人随着声音看过去，看见陶老师正在一间办公室门口跟一个年轻人说话，喊他的是一个妇女，其他人也都看过去，毕竟陶老师陶校长也是刚到学校上任，都不熟悉！杨老师看了看表，八点二十五。人都聚集过来，有人去开了一间教室，然后喊到，开会在初一一班教室，九点半开始，接着是一阵电铃声，像极了电视里日本监狱里的那种声音，不如以前的大半截铁皮桶好听。杨老师也觉得，看来刚换的这个有点乱糟糟的声音。

两个人向陶校长呆的地方凑，站在外面四五米远，陶校长看到他们就说，“一会儿开会，和大家一起到那个教室等吧，今天是教职工会，好多老师也是头一次来，和你们一样，你两个也进去听听，然后有事再找我说！我还有事，你们去吧！”两个答应一声，就到指定的教室里去了！

教室里陆续进来一些人，有年轻的，有年长，有老师也有伙夫，今年开学早，大家都有点抱怨，往年怎么也要过了初八九，今年开的早，好多老师和职工都没来得及走亲戚，对这个新来的陶校长颇有微词。但是很多人不摸底也不好说啥，就是几个伙夫和后勤校工抱怨刚歇班，春节放假在校值班没回家过年自然不多满意！

教室里聚着人，陆续有人吸烟，阿宝真想也吸一棵，歇歇脚，可是他不敢，自己第一次来，还不知道啥情况，自己是个小孩子，让人说闲话！教室里很呛人，蓝色的青烟，很快有些妇女就嚷嚷起来，有的就走出去在窗台下聚成一排晒太阳，聊天，谈论春节期间的事情，这里一排，那里一排，议论工作安排，抱怨课时和上课啥的，两个人都用眼说话，仿佛都怕说错了，在这个群体里，他们是最底层的存在，还有谁比他两更稚嫩呢？

有的老师杨老师认识，有的不认识，还有一些仿佛也是刚刚头一次来，也是好奇加沉默，放的开的还是校工们，他们打闹，大声说话，争夺香烟，有的还酒气熏天的，看得出他们活的洒脱，再看老师们就有些拘谨，有的担心新学期课时安排，有的担心比赛，有的担心自己考试，有的担心自己班级名次，还有的担心今年评比！活的就有点累！反而两个娃娃像蹲在洞口的小老鼠，好奇，害怕，陌生还有点兴奋！

九点多，有人进来准备整理教室，数了数教室里的桌椅板凳，然后安排人把桌子摞到一边，教室有点小，桌子有点碍事，要多放凳子才能坐下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