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十(1 / 1)

阿宝看着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人不断来到集市,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各个摊位都开始动称了,阿宝把预定的几分切好,放一边,豆腐还有点温和,他把分开的再包起来,等会来拿,不要冻了皮!剩下的有大半包,八九斤的样子,还有几份没收地瓜干的,也单独放一边,期间卖了一部分,都是用的钱,也没费多少事!就这样买着等着,看着热闹!有争吵的,打闹的,有说书看卦的,还有耍戏法的,变手法的,都围着不少人看,大人小孩的不少,衣服布鞋市那里是些婆娘,叽叽喳喳的还价讨价的,很喧哗热闹,嘈杂的人群是赶集的自然情况!

卖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份没说准的,阿宝数了数,有两户,大约四五斤,担子轻快了腰包鼓了些,他小心揣着,眼也望自己怀里看,心想,这个集不是其他集,还是卖了,别等了,夜长梦多,到时好解释,于是没有等,就收拾了一下,奔河坝煎豆腐的摊位去了,小心过了河,来到煎豆腐的早点摊,早点摊老板知道,来便宜货了,阿宝说“张叔,我给他们留了点豆腐,说好了,没来拿,我怕晚了,冻皮子,你要不?不多四五斤吧”张老板沉了沉,看看自己后面案板,确实不多了,今天早点卖的好,天早,上午点估计自己的不够,他也做豆腐,做不多,主要是赶集卖煎豆腐。于是说,“嗯,要不要都行,我想早走点,家里也忙!?你?”“奥!没事我就这几块,不多,不等了,你也不多了,集还早呢!我便宜一点,让点零头,我娘不大好,我回去给她看看!”这么一说张二麻子还不好说啥,乡里乡亲的,都互相照顾,老实苦命孩子,这个年纪怪可怜的。于是就说:“好吧,多少斤,你称称,”“不多四斤一两高高的!一块零三分,一块吧,给你按的两毛五!”张二麻子知道,孩子没说谎,平常豆腐也两毛六七,苦力气的买卖讲价不仁义,就付了钱,给了一块,又摸了五分的,一看不合适又拿了个一毛的“多给你一毛,买个炮耍”。阿宝拿出小包,把钱仔细包好,再揣兜里,心里挺高兴。张麻子想,“一年了,阿宝虽然说是同行,可是小孩忙了一年,没爹,就娘俩,苦!多给孩子个零花钱,再说,煎豆腐,阿宝家的更好些,比自己家的好吃!他心里服气,卖煎豆腐按块卖,好吃更好!”阿宝高兴的不得了,暗暗夸张二麻子仁义。二麻子说“吃了吗?吃一块再走,不要你钱,别饿着!”阿宝把豆腐放到案板上,说“吃了叔!”“那歇会吧,那里背风,烤烤炉子,不急,年集热闹!”阿宝也没犟,找了一个板凳,在炉子跟前,烤,有时也帮忙翻翻豆腐,怕糊了!张二麻子也挺高兴,爷俩就有一句没一句拉呱“宝,今年定豆腐的多不多?”“多,不少,明天就得早起,三包!”“我也不少,干不过来,我还赶集,你要是做的过来,我就让他们去你那里,要是我赶集你也赶集,这几个年集剩了都给我送,别冻着,八九点送就行,上午点!”阿宝也说“嗯,看看吧,我和我娘说一声我娘摔了一跤,不大好,”“奥!昨天下午是你娘俩,我说呢,滚了山了,没事吧”“没事,回去给他看看”,“就是,看看好,过年了,放心!应该没事,我前年也在那个地方摔了一跤,躺了半月,唉,可不得了,亏了冬天穿的厚!”“嗯”

爷俩你扯一句我接一句,人不多,过饭点,集里人更多了,忽然,这时候进来几个人,操着外地口音。爷俩一愣,接着又进来四五个,都像他们认的,又不认识,中间一个人,张二麻子认识!这个人,有五十来岁,中等个头,上身穿一件军用黄大衣,领子竖着,脚上是厚条绒黑棉鞋!八成新,棉鞋和大衣之间露着迪卡青布裤子腿,戴着一顶瓜皮帽子,两边有两块耳朵罩子布,不大,刚好捂住耳朵上沿。山羊胡子灰白,上面有点冰茬子,鼻子老高挺着笔直,红红的,眼窝很深,眼里说不出的亮堂,还四处张望,短且细的眉毛,走路有点瘸,拄着拐棍,棍子青黑色,很是招眼!阿宝背对这个人,没看清,二麻子看的清,脸微微一变,接着热情招呼起来!陆续来了十几个人,分开坐下,每人要了一块煎豆腐,沾着韭菜花泥,吃了起来,也没听到说啥,陆陆续续就吃完赶集去了,还有几个人在慢慢吃!结账的时候,他们大多拿十块的钱,几张下去,二麻子的零钱就没有了,阿宝心想,外地人真有钱。二麻子出了零钱荒,这对于早点摊是很坏的,没有零钱,没法卖,豆腐才多少钱,几乎谁吃都要找零头,毛把钱的东西,谁不是五毛一块的找零头,二麻子犯了愁,阿宝一看说,“叔我有零钱”,二麻子说,“正好”我正愁呢。说话间阿宝就掏出来钱包,这些举动怎么了能逃过大衣人的眼,其余几个人就也一侧目闪过。二麻子一惊。急忙接过钱,数了数,说,“等会儿我忙会儿给你整的,二十五!”“对,行”

那几个人也陆续进了市场,大衣人没动,还是坐在那里,要了点酒,又加了一块豆腐!二麻子看人不多了,就凑到大衣人跟前,“杨哥!来了,照顾兄弟生意,我还有辣椒酱,给你一碟!你尝尝,孩子娘的独门手艺,别嫌孬,知道哥哥好这口!”说着笑嘻嘻给盛了一大碟子,“杨哥,今年收成好吧,”“还阔以!”外地话阿宝心想!“现在都好混了,不是前几年,谁家过年还吃不起面,好日子!。“就是滴尼,有钱大家花嘛!”阿宝,给杨爷打碗酒快”,阿宝一愣,心想,我没钱啊,又听到“跟有子说,二麻子要的,下午一起算!”“哎!”阿宝去打酒去了

二麻子又说,“咱干儿子,打小讨到前村,九岁死了爹,那个鲁铁匠!您认识,鲁老太还了大半辈子账,现在娘俩出豆腐,勉强吃上面,哎,小孩可怜,刚顶住扁担!这不赶集也不会!”大衣人,点点头,说“哎呀,我也是!”阿宝回来,递了酒,就说,“不早了,我想走”。二麻子说,“我给你钱,别忘了给你娘看看症候啊!”话音后半句比较大,大衣人转过去了了低头喝酒,动作慢的要死!

阿宝收好钱,揣好,挑起扁担,走到河面冰上,正巧这时一个青年人也过来,有意无意一碰阿宝豆腐担子,阿宝担子晃荡,那个人抢前一步,一只手扶住阿宝胳膊另一只手往阿宝眼前担子上一托,先前那只手又转过来一提阿宝胸前,阿宝顺势没倒下,青年人又把阿宝扶住,青年人转到担子后面去了,然后拉了一下自己的短袄拉锁。阿宝忙说,“亏了哥,亏了哥!”青年人一笑,“没斯!没斯!”,阿宝过了河,也想再玩一会儿,可是又想起家里娘,和山上的柴,就忍着诱惑回去。路过王屠夫肉架子,和王屠夫打了个招呼!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兜,立刻头大了一倍不止!眼泪哇的一下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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