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分手的时候请给对方留条活路(1 / 2)

一口烟带着浓重的口气喷出来,直喷金鳞珠一脸。是田久久的男友被叫做“宝宝”的人,他像摊牌的小丑,倚靠在门边,推一把前来撬门剜锁的师傅,表示自己的混蛋。

齐焕一脸错愕,“咦”了一声。

“咦个毛,干什么。”

齐焕的气势被田久久男友的混不吝表情压下去,想要反扑被金鳞珠挡住。

“我们谈谈吧,”田久久想将气氛中干燥的氛围压下去,好不管看在什么人的面子上找到解决办法,她从金鳞珠身后站出来,说。

“谈什么?非说出来才算是不是?你找人来砸我的门?”

田久久不由得下咽了一下,她没有准备好,猝不及防地深吸一口气,考虑是求饶还自责。

“我找的人,是我要她跟你分,你不用为担心她纠缠而当混蛋。”金鳞珠说。

“你先走,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田久久一手推金鳞珠一手推男朋友,她想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扑过去,亲亲我我的时候化解了分手危机;但男友不耐烦地转身再次关上了房门。

金鳞珠眼疾手快,摘下帽子扔在门缝,齐焕顺手再将房门推开,避免了田久久的手被房门怼折的可能。但帽子被扔出来,房门还是再次关上。

……

走廊里经过一个人,扭着头盯着瞅。

电梯“叮”了一声。

……

“走,吃好吃的,吃王八,吃两个,吃他的壳,吃他的肉,真好吃。”齐焕像拉拉队,尴尬又努力。

金鳞珠看看田久久痛苦地脸,拉走齐焕说:“让她试,不试怎么知道真的不行。”

田久久懊恼自己,又想拉住两个人,又松开了手。等电梯门“叮”的打开,她便再次敲响了男友的房门。

“宝宝开门,我真的想跟你聊聊。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还是生活上有困难呢?我可能做不了太多,但我会努力做,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去做,我觉得我能做到。我是有价值的女友,现在不是的话我也可以做到是。”

田久久一边小声的说,一边祈祷一般等待着一场歇斯底里的哭泣,好真切地打动宝宝。但是她哭不出来,在胳膊上又掐又拧也哭不出来。她找不到有力量的话,也找不到触怒他的话。当始终敲不开房门,又听不到任何声音,瘫坐在门口,连情绪也没有。

“砰砰砰”

“砰砰砰”

既怕别人听见,又怕宝宝听不见。

……

宝宝的确听不见,多大多小也听不见。他正头戴耳机,畅游在游戏里和追求他人的美妙征服感觉中,自己的爱情啊,多伟大,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谁也拆不开的。

“小王同学,过年的时候,我给你守岁。”他发了这样的一句,看到对方发来的表情包,得意的不得了,好像看见了可爱又无奈的权律二的小脸蛋。

……

楼下的路灯下,金鳞珠担心的留意着楼顶和出口,生怕摘下黑色美瞳的眼睛失去感应的功能。在齐焕拿出香烟的时候她轻轻捏去,将烟在指头中间捻碎。

“扛走吧,免得她做出更丢人的事。”齐焕说,空拨打火机。

金鳞珠说,:“她得丢人好几天呢,丟不烦,是初恋。”

“初恋啥,就是傻,到处都是男人,臭烘烘,一点不值,一点不值,一点不值。”他说着说着又喊起来,像在公司的晨会上。

“越找越坏,一个不如一个,也分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留给他的面子最后会变得毫无作用,你说她怕不怕。”

“不分手就不会越来越坏?不可能,不可能,不。

“啧!”

“好,认真说。我有点像笑,我吃不了爱情的苦。”

“吃一口就掉的东西和吃到虫子扔掉的东西是两码事,你不懂啊兄弟。”金鳞珠扭齐焕的肚子,被齐焕跳起来拍打了几下。

时间过了很久,到夜里十二点多,田久久也没有下楼。金鳞珠便带齐焕买了帐篷,点了外卖,送了上去。

“你走吧,我陪她,我不说停就给我送饭,记她账上。”金鳞珠说。

“她不认账呢?”

“找陈美华。”

“好嘞!”

齐焕先走一步,金鳞珠留下。她将帐篷支撑起来,铺上凉席,钻进去,吸溜一口小龙虾,嘎吱嘎吱啃一阵子冰,声音在走廊里异常的响。

……

天不亮,陈美华就起了床,上上下下没有找到金鳞珠,电话也打不通,她准备叫个跑腿小哥帮忙为两个新人见面布置现场,人没有到,她咋咋呼呼在门口跟小哥吵架被经过的郁色听见,一阵紧张。

“这么早催单?这合适吗。”她心想,但却看在郁色麻利又认真帮忙的份上,一直表示着感激。

瓜子和糖果,烟酒和茶水,红彤彤的相亲条幅,还有特意定制的鲜花,是广而告之,也是一种重视。

相亲会场布置的很浮夸,陈美华却得意的不行,跟郁色悄悄地说,:“让对面好好看看咱们的排场!好让他们滚蛋。”

郁色点头,笑而不语。

不久,翟老头开车载着妻子以及儿子,还有家族中的两个亲戚先到,两个相亲的女孩跟着父母也打车赶来。为了让大家心里都能平衡,认为是命运的安排,谁先相亲抓阄决定。

这也是陈美华认真想过的事。一个智力不够,但漂亮。一个正常,但眼睛有问题。一半和一半,也算给翟老头凑了一整个的完美。所以,这出相亲必须是三个人的相亲。

小伙子很精神,长相很漂亮,比通常情况下的糖宝孩子的容貌要正常。皮肤白白净净,眼睛偶尔会跟人对看。

抓阄将漂亮女孩安排在了前面。不管男方是先入为主的思维还是日久人心的思维,总要选一个。

他们很害羞,似乎也懂得那样的场合是在做什么。三家家长相处的融洽,客客气气递烟倒水,从工作聊到生活,再到小孩子们。

最后,翟老头将陈美华拉到一边,感激地说,:“真没有想到你能找到,还找来两个!我都很满意,都是很好的孩子。但是他喜欢她。”翟老头指向漂亮女孩,又塞了一个红包,强调说,:“我看女孩不太愿意,你帮忙说说。”

“放心吧,一定给你办成!她们的表达跟我们不一样,那可能是喜欢。”陈美华高兴地说。

那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两个一样的人,便少有后患,而傻或不傻,不过是跟不同的人对比才有的结论。为了让这桩婚事看起来十分登对,陈美华拒收了翟老头的红包,称做随礼。

而对于相亲失败的一方,陈美华也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给娜娜找个有钱又帅气的好孩子!来,办个会员!”

“办个办个,我出钱。”翟老头满意的怂恿,将红包又塞给了陈美华。

那摸起来并不厚的一个红包,最终成了娜娜的会员费。

……

房间里憋了一天一夜的宝宝,蹑手蹑脚在满眼里看了又看,想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堵家里该冲出去而不是躲起来!于是,他换好衣服,拉开房门。

田久久见宝宝终于出来,疲惫的站起来,说:“你必须跟我谈,分手也需要征求对方同意,凭什么你说分我就分?我不同意就还得谈。”

他不说话,也不看她一眼,被扯住衣角便抖开,朝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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