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花-希牛(1 / 2)

也许生活有不同的际遇,有不同的改变;也许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顺畅,总有一些希望,在你的前方,让你不曾放弃。他们就像月亮花一样总在远处静静的等待,静悄悄的开放,无人知晓。有点昏暗,但带着光芒,指引着你我。

在小河边,有一个小孩拿着一根枯木搅河水,他试图把整条河流都搅浑。他不停地搅,可眼看着没多远,刚刚搅出来的黑水就变清了。他更加兴奋,使出更大的力气,不停地搅,不停地搅。身旁的妈妈看到了,对他说:

“白杨,别搅了。今天水下边有人春游,你把水搅浑了,你让别人怎么喝?”妇女爱护责骂的说道。

“妈,水下游有人吗?”

“今天有学生在下边春游。”

“妈,水流到什么地方?”

“有人的地方。”

“真的吗?”

“有过得好的,有过得不好的人,也有像咱们一样住在水边的穷人。”

这是一九九二年的初春,还没有到清明。现在的白杨才三岁多,这是他最初的记忆。大山里的小河边,小河清澈见底,树木已经发出了嫩芽,草还有些枯黄,枯黄中带有一点嫩绿。白杨想着他长大了,会不会沿着河流往下走、往外走,会不会像河水一样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二十年后

夏末的南方,总是阴天,阴天伴着大雨,而且连绵不断。土公路两边的野草长得很茂盛,深的地方可以淹没人。雨滴不停的打落在路边的核桃叶上,发出叭叭的声响。

白杨在路上走着,他心里有些怨言。他让父亲白林帮他叫张摩托车,父亲没有同意。白杨只能走着,白杨拖着破裂到前后都开了洞的解放牌3539军绿色旧胶鞋,大脚拇头在前头漏出来。他没有泄气,他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坚实。脚底经常随着洪水流进来石头,有时忍着,有时多了就脱下来,在大石头上敲几下,伸入洪水里一冲,穿着继续上路。

洪水在公路上哗哗的流着,白杨托着湿透的胶鞋,趴趴的走着,每走一步,发出一声声响。雨水打在伞上,洪水的流动声,白杨的脚步声,远处的江水声交织在一起。似乎在告诉白杨,必须走,一直走,不能停下来。

他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风雨没有停下来,打湿他的衣裳。在翻山的弯路处,白杨似乎听到悦耳的摩托声,他心里有些兴奋。白杨露出了笑脸,似乎听到了一声希望。声音越来越近,没过多久摩托车赶上了他。是白杨小村子里的阿全叔叔和小六,他们在大雨中停了下来。

“白杨,你今天去上班。”阿全叔说

“嗯。”白杨回答道。

“上来,我们捎你一段。”

小六下了摩托车,穿着一身白色塑料雨衣笑着脸走向白杨,扛着白杨的行李箱架在车后面,从车上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塑料布,把白杨的行李箱盖好,再用绳子栓着行李箱,固定得紧紧的。

“书包拿来,我帮背你呗。”小六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白杨答道。

“那你和啊全叔骑呗,他比我稳些。”小六说。

“好的,你今年没有去打工吗?”白杨问小六。

“去的,在青南城,我妈生病了,回来几天。”

在飞速的摩托上,雨打在脸上,冷风呼呼的吹,把白杨吹得更加清醒。白杨想着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走来的,在丛林中通下小镇的这条土路上,留下了他多少身影。刚刚阿全叔叔在骂白杨的老爹。

“你这个爹不行,你上大学他不送你。你毕业了去上班,就算送你到镇上他也不送你。不送你也算了,可以和我们说一声,帮你叫个摩托车,那么远还让你走路。”

“嗯嗯,下次,我自己叫你。”白杨对阿全叔说。

其实,白杨和父亲白林说过帮忙叫个摩托车,父亲白林没有答应。阿全叔叔的话让白杨回想起高中班主任徐老师,每次放假,特别是毕业的时候,老师都嘱咐白杨,“你家那么远,和家里说一声,让他们来镇上接你。”白杨每次都边点头,边和老师说好。他明明知道所有的都得自己来,自己上学,自己回家,自己带行李。

那是一个南国的秋天,刚刚下了一场雪,山头上的草根部还带有一些水分,显得浅绿,头部已经发黄,大都已经趴下。但当你走到田野里,你总觉得奇怪,绿油油的埋茎菜,长得非常旺盛,一大片一大片。如果你没有见过,那你就想象着它们就像大萝卜一样,叶子特别茂盛。在这个南方的高山上,不管是秋天还是冬天下的雪,只要雪一停,半天就会化完。

几个小男孩,大概有六七个,大的十岁出头,小的五六岁,最小的三四岁。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白天出门放马,日落回家。他们的人不多,可马有不少,一般每家有两三匹马,还有村里没有人手的人寄过来马匹,每次都有二三十匹。马在小路上排得长长的延绵,他们吵吵闹闹的跟在马群后面,偶尔哼几句民歌。父母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马可以不放饱,但是不能闯进别人家的农田。如果闯了,结果就是挨揍,生活就是这么简单。这种生活成了他们的童年,总是那么欢却,总是那么自由,总有好多愉快的事想告诉大家。

他们总是胆大包天,也许是无知,也许是玩命。那天小六带了不少鞭炮,也有特别大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天还是阴的,微风中带着寒冷,他们在山上生起大火。下午三点时,小六看见绿菜地旁的青刺树上有一颗超大的马蜂窝,不高,提议把它收了。但是没有麦秆,没有枯草,而且是白天,危险较高,商议可以尝试在竹竿前放个鞭炮。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执行任务,白杨说他去,如果收成功以后应该有足够的蜂蛹给大家做下午饭。他们找了一根长竹竿,挑了一个长引线完好无损的电光炮。找了枯萎的软藤,把大鞭炮牢牢的拴在竹竿前端。

小六点燃了鞭炮,撒腿就跑,白杨撑起竹竿举着点燃的鞭炮,一步一步往前走,把鞭炮往马蜂窝里插。随即发出“破”的一声,峰壳被炸的四分五裂,往各个角落飞。马蜂“哗哗哗”像雨一样落下,白杨听到它们落在树枝上和树下枯叶上的声音,眼前白白的蜂蛹一片一片落停在树上。树上树下受伤的马蜂正在试图挣脱翅膀,正在挣扎,白杨转身就跑,其余几个男孩都在埋茎地里跑得四分五裂。白杨看到弟弟白桦的身后满满的马蜂疯狂的飞追过去,黑乎乎的一整团压过去。弟弟白桦吓哭了,蹲在地里,不敢动了。

所有的孩子都看到了,今天怎么和家人交代。白杨跑到弟弟身旁,弟弟的头已经成了一个马蜂窝,黑头发上落满了红褐色的马蜂,密密麻麻。白杨从地里拔起两把绿埋金菜,往弟弟的头上打,使劲的打,不停的打。弟弟白桦的哭声没有停止,白杨把所有的马蜂都打落了,弟弟白桦依旧没有动弹,白杨扶起弟弟,安慰他。问他“有没有蛰到”,弟弟白桦说“没有”。小伙伴们过来一起检查后,确定没有被蛰到,大伙都吓傻了,纯粹就是运气。

很远很远的山头,密林里,一个短头的小子,走了过来,安慰白桦。“白桦哥哥,下次你和我一样躲的远远的。”

“我想和哥哥们在一起,你自己藏好就好了。”

“嗯嗯,那好吧。”

白莲是小六的亲妹妹,她现在还很小,只有三岁,小六的父母不带她,整天跟在男孩堆里,每次他们几个男孩都不要她。她总是乐呵呵的跟在他们后面,白杨他们做危险的事时,白莲自己躲得远远的。

白杨让小伙伴们把弟弟白桦安顿好后,他又再次靠近蜂屋,从支离破碎的马蜂领地里,抢出了两片密密麻麻的蜂蛹,给他们做下午餐,其余的蜂蛹被鞭炮炸得稀巴烂,看着树上树下那么多的受伤马蜂,它们发出嗤嗤的声响,努力的要起飞,那蓄势攻击愤怒的马蜂,在空中翻来覆去,发出嗡嗡的声响。白杨没有过多的停留,拿起蜂蛹就离开了。

剩下的几年,白杨带着他们,扫遍了所有的蜂窝,主要是大黄蜂、马蜂。有时收货颇多,有时被打败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兄弟们损兵折将是正常不过,白杨的样子更是目不忍视,每次短假、长假都被蜂蛰肿了脸。小学老师没办法,白杨脸肿一次,罚站一次。但这个被蜂蛰的遍体鳞伤小孩似乎讲不进去,也罚不清醒。

还有一次是关于弟弟白桦的。那时正是夏末,看到了一窝大黄蜂,他们白天去收割。到了以后,小伙伴们不敢去,白杨一只手拿着烟雾滚滚,火焰旺盛的麦秸秆,一只手拿着巴掌大的小锄头走向了黄蜂屋。边用烟火驱赶着黄蜂,边用锄头挖。没多久就把整个蜂窝从地里掏出来,蜂巢里是空的,蜂蛹还没有长大,刚刚下的蛋,都是芝麻点那么大。掏的太早了,有点失望,没有吃的。备用火在旁边不远处燃烧的很旺,有点浪费。小六说“要不就烧吃母蜂”,白杨折断了活树枝,树枝上带着许多绿叶,折了双手拿的一把,过去活捉大黄蜂。白杨打伤一只,让小六他们来取一只,提醒他们拿的时候要注意,小心被蛰,烧的时候要熟一点,最好熟透。

也许是白杨打下的母蜂太多,速度有些快,小六告诉弟弟白桦他们,“一次两只手才能拿两只,太慢了,把受伤的母蜂放身体上,既飞不走,也掉不下来,一次能拿好多只。”小六带领着他们,就这样开始搬遇,一会小六报告说,有一只蜂爬到到弟弟的胸口,把弟弟蛰了。男儿的胸怀就这么轻易的受伤,白杨想揍小六的心都有。白杨继续拿树枝和母蜂战斗,提醒他们一次只能拿两只。没过一会,又听到弟弟白桦受伤了,吃到了没有烧死的母蜂,舌头被毒刺蛰了,这次很疼但弟弟没有哭。

白杨过去检查了蛰白桦的那只大黄蜂,蜂头一半烧黑,整个下半身活生生的,还在不停的动弹。白杨告诉小六说:“你要是对白桦,像照顾白莲一样上心就好了”

“嘿嘿,嗯嗯。”小六笑着脸对白杨说。

“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

“白莲是女孩子,白桦咱们是兄弟。”

白杨丢下树枝,召集起小伙伴,收拾东西,马上回家。白杨很担心,半路上弟弟差点昏过去了,白杨背着弟弟慢慢的往家里走。山路上,松树林里小孩们围着白杨和白桦成一个圆圈,中心有一个点是他们两,圆和圆心一直同步地往前走。后来白桦过敏渐渐消退,渐渐的好转。

磁铁算是白杨小时候的重要玩具,都是从老式的录音机里拆出来,就连他的父亲白林也帮他从叔叔辈手里要了不少,人心总是贪狼的,他总想着让磁铁的磁力增大,就像有魔力一样,吸更多的物体。就可以在小朋友面前表演,炫耀。白杨喜欢把磁铁放在犁铁上,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放在犁铁上,磁力特别强。每次父亲白林铸新犁的时候,他都让父亲白林给他留旧犁铁,父亲新树都会答应他。

有一次,白杨从野外捡了几块露天煤,他想着把磁铁和煤一起烧,煤烧起的时候不仅好看,而且有可能增加磁铁的吸力。结果煤特别不容易点燃,用火炭把煤一整块一整块的烧得通红,把煤从火塘里取出来没过多久就熄灭了。白杨很失望,索性把磁铁丢进家里的火塘里,烧了十多分钟,用火钳夹子夹了出来。白杨把削铅笔的小刀片贴在磁铁上,好像没有什么磁力。拿了几块铁,检查了一会,结果他更失望,磁力全无,连最小的铁片都吸不起来,他特别沮丧……

白杨上了一年大学后,放假回到家里。白杨不是一个孤僻的人,可他有一些特别的爱好。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弯弯的红土路旁,白杨坐在羊毛毡垫子上,他手里拿着一块硬石头不停地敲另一块大软石头,别人看着特别无聊,他自己总是津津有味。不管有没有人,自己跟自己玩,自己能和石头玩几个小时。小六从旁边走过来,说道:‘你总是这么奇怪,上大学了还改不了你小时候的怪习惯’

小六挨着他的羊毛垫子坐下,他一边敲,一边和小六在山坡的草地上聊起了天。这么多年了,白杨一直读书,小六初中没有念完就辍学,小六一直放羊。白杨一到放假,就回家放牛。他们两经常把牛羊放在一起,整座小山坡,大半是羊,羊群中间有十头牛,点缀着绿绿的小草原。一起放牛羊,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小六就对白杨说:

“咱们这里的土红的像鲜血,你看这条小路像不像一条长红蛇,弯弯曲曲爬着穿过一山一山的绿草原。”

“起开,打住。”白杨无奈的对小六笑了笑。

“蛇,白杨,蛇呀。”小六兴奋的脸上好像想起什么,忽然提起蛇。白杨差点已经忘了,他们童年里关于蛇的故事,白杨感谢小六没有对父母说,对别人说,替他保密了十多年。想想如果家人知道了,两个都免不了挨揍。

那是一个春末的中午,他们从家里吃完饭刚刚来到二年级教室,白杨拿着班主任遗留下来的语文课。捧在手里,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对着教室里吵闹的孩子。对着学生,假装自己是老师在讲课。白杨讲着,进入了老师的角色,入戏很深,自己兴奋起来。忽然有人重重的揪住白杨的耳朵。白杨大声喊道:

“哪个浑小子,竟然敢纠我的耳朵,不想活了,放手。”白杨感到力道加重,有点疼,扭头一看,是班主任。白杨递上课本,傻眼的叫了一声:

“老师。”

“白杨,你又浪费我的粉笔,想不想活。”

“老师,我以为刚刚同学和我开玩笑,你惩罚我吧。”白杨拿着课本双手递给老师,老师还是没有接。看着白杨,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伸手接起课本。让白杨回到座位上坐好,同学们都安静了,老师站上讲台。说了一句说今天放假,白杨、小六和小枫抓起书包就往家里跑,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他们把书包丢在家门口,约好直接去抓河蟹。

在南方的小泉水、小溪、大河多多少少有不少河蟹,每到清明时节,就有很多小孩去找河蟹,偶尔也有一些大人加入进去。他们走到半路,小枫隐隐约约觉得这俩孩子估计不光找蟹,有可能去打蛇,估计会出事,小枫有点担心就半路回去了。小六的速度总是奇快,他一路都是跑,白杨跟在后面,紧紧的追着跑。小六弯下身低头走进了一丛青刺树下,忽然就掉头回来,说看到蛇,有点害怕。白杨眼睛里发出光,兴奋的冲在前头,果然有两条蛇在石头堆上面趴着,白杨跑过去,一只手抓起一条,手里就拉着两条蛇。拉着蛇的尾巴,开始拔河。没有想到蛇的力量那么大,上方的那只拉不过,让蛇跑了一只。跑进了石头缝的洞穴里,剩下的这只白杨抓得紧紧,相互拉拔河,蛇头埋进石头堆里,想着逃脱。白杨不想打死他,也不敢把石头搬走,那样太危险了,蛇很有可能很快掉头后,把白杨咬伤。

旁边的小六有些害怕,他的手和身子都在发抖。白杨安慰他说,“不要担心,我手不会放的,你从青刺树上把刺取下来,我一根一根的往蛇身上扎,还有你找根木棍,要看着上面跑了的那一只,不要让它出来。”于是一个很危险的实验就开始了,小六拿了一根长青刺递给了白杨,白杨把青刺扎下蛇身,蛇皮有些硬,白杨用了力把蛇皮刺穿,蛇皮刺穿后,就很轻松的刺针入。白杨没有把青刺扎没,他没有把蛇皮刺穿,针扎了一半就停下来,刚好扎到蛇的内脏。

小六从树上取下来的青刺一根一根的传到白杨手里,白杨往蛇身上一根一根的扎进去,狠狠的扎进去。挪一颗石头,蛇的身上扎满一节青刺,没有停下来的往里扎,慢慢的向前推进,往蛇头的方向扎。满满的,整个蛇身子布满密密麻麻的刺,有枯黄,也有青绿的,有干的也有生的。有点像鸡毛沓子,刺多的数不过来,渐渐的蛇没有了生命迹象,开始不能动弹。白杨让小六拿了一根带叉的树枝,紧紧靠住了蛇的头。白杨的另一只手里,准备好了一颗石头,小六翻开压在蛇头上的最后一颗石头,白杨瞬间往蛇头上打石头,来来回回的打了几下。为了自己和小六的安全,把蛇头打得粉碎,蛇已经是一条死蛇。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笑了笑,把蛇挂在他们头上方的青刺树上,转身爬出来,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只剩下远处高山上的余晖。他们整整的一个下午就花在这么一个事上,他们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

小六告诉白杨,他打算出去打工,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怎么样。白杨鼓励他,“去吧,我们生下来,至少看看外面的世界。成不成功是另外一回事,赚不赚钱没有太大的关系,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课间休息,有同学喊,外面有一条特别大的蛇,好害怕。话传到了教室里正在看书的白杨耳朵里,他跑出去了。青草丛旁,蛇刚刚有一半身子爬进去洞穴里,白杨拿手就抓。蛇特别粗,力气也很大,他一只手抓不过来,两只手抓拢,用两只手一起拉,蛇和白杨在比赛。力气的较量,看谁拉得过谁。瞬间蛇的身子拉断了,蛇往里爬行一点,白杨迅速把手抓上去,把蛇又拉回来一点。开始下一轮的拉,两只手用力拉,使劲拉。周围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各个年级的小学生,围成三圈。白杨周围不知有多少同学在围观,但没有人说一句话,很安静,这时你又能听见蛇被拉段的声音。白杨重来没有放弃过,他又开始下一轮拔河比赛。最后蛇被拉成四节,头一截只剩下十多公分,往洞穴里爬,洞旁是蛇的内脏和动弹着的身子,还有同学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白杨说了一声,赶紧去个人,拿一根好点的长木棍过来。很快木棍就递到白杨手上,他拿着木棍,向蛇发起最后的进攻,仅仅撬开洞口两块大石头。发现蛇已经不怎么活动了,已经受伤,没有爬得很深,白杨把蛇头打败。心想这么都学生经常路过,万一受伤的蛇攻击人,那太危险了,现在他总算安心了。学生还是没有人说话,他们静静的回到教室,白杨洗走了手上的血迹,慢慢的回到教室上课。

同一年的夏末,也是这块草原,这片山坡上。只有他们两,同样的事情,就是陪伴着牛羊。小六的眼睛突然疼起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白杨帮着小六看看,小六的眼睛里全是小虫子,满满的,整只眼睛都通红。白杨想帮小六取,就是取不出来,特别多的虫子。他们两都特别担心,想早点回去。可牛羊没有放饱,就只能让小六忍着。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把牛羊往棚里赶。小六一只眼睛疼的流泪,一只眼睛是伤心,也在不停的流泪。白杨在路上不停的安慰他,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傍晚。白杨的父亲白林刚好在村口,白杨把情况告诉了白杨的父亲白林,白杨的父亲白林帮小六看了看眼睛。告诉小六,不用担心,应该是“妞”(读第四声)在小六的眼睛里撒了抛尿,回去用点陈年蜂蜜图进去就会好了。

白杨将信将疑,还是把小六送到家,小六的家人也说没事。他们给涂点蜂蜜到眼睛里就会好。

回到家里,白杨问父亲白林:“小六的眼睛怎么回事,叔叔和你都说没有什么事,看着怎么那么可怕,我真看到很多虫子,多的数不清。”

父亲白林告诉白杨“妞”是一种大蚊虫,白杨不知道书里它的名字是怎么写,族语里是这么叫的。说是撒了抛尿,其实就是大母虫,大蚊虫飞过小六面前的时候,把它的蛋全下进小六的眼睛里。“妞”的崽繁殖的特别快,可祖上的人传下来,蜂蜜是它们的克星,用了蜂蜜就会好。

白杨觉得有些奇怪,整天晚上他在被窝里都担心小六,小孩子担心担心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白杨就去看小六,他的眼睛好了许多。昨天,满满的虫子,真的不见了。过了三天,小六的眼睛全好了。

在那块山坡往西北走有一片原始森林,森林和草地、灌木丛相接。里面有不少药材,有野生天麻,竹荪,珠子参。白杨会找竹荪,他喜欢找竹荪球,当菜吃。小六总会找天麻,白杨一不小心他就挖了一大袋出来。小六每年都会去,每次找到都会分白杨两颗。白杨多要他也不给,不管白杨在不在场,小六收获多的时候,,就会给白杨拿两颗。

小六收收成好时,他挖的野生天麻能卖上上千块。白杨在这片森林里,只顾着找野生的菜和蘑菇。

童年的时,大江顺畅的流动,呼啸着,水田边的小沟里有数不清的泥鳅和黄鳝,浑水摸鱼是童年的一件趣事,不知道他们这群孩子里,谁先发现的这样抓鱼,一个会了教下一个,没几天,他们都掌握,个个熟练。

初夏栽秧的时候有栽秧虫,很多飞到大河边取水喝,在大河边的树根处,河床的两边落得满地都是。白杨他们走路到河边抓栽秧虫,其实就是知了。只是这一带人喜欢叫它栽秧虫。在黑夜里,没有月亮只有星光的夜晚,河边人们打着手电筒,抓栽秧虫。抓回来后去了翅膀,去了八只脚,去了整个肚子,还有去了头上的嘴角部分。这里的人吃知了,他们吃的很挑剔。整理好了以后,用开水煮沸。煮好以后在加调料油炸。配煮好一锅青菜汤,看着有些恐怖。味道鲜美,而且香味充足,这样的夜宵常让人难以忘怀。

秋天一到,稻子黄时,稻田边的水沟里,有许多泥鳅和黄鳝。白杨他们会在周末走到稻田里,秋天的稻田里满是麦杂,蝗虫。人一过去,一团团的飞起来。多的吓人。偶尔会有补虫当菜吃的中年大叔,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有机会白杨就会和人家打声招呼。就怕有人说,捉泥鳅弄坏人家的田梗。

在大江边,每年深秋,雨季过后,江水退去。就会在江边的沙地里留下一塘一塘池水,星罗棋布的散落在江边。池水里有许多小鱼,它们没有及时的回到江里,池水会渐渐干枯,到最后它们都会死亡。当水刚好淹没膝盖的时候,孩子们就走到江边,快乐的玩爽。他们特别喜欢徒手摸鱼,一天下来,会抓个两三盆,够孩子们吃上一顿。

白杨最喜欢的事就是莫过于徒手抓鱼,他不喜欢用网,也不喜欢看见别人用网。黄鳝实在稻田边的沼泽地里,别人用沟掉,就像钓鱼一样。白杨喜欢在白天洞口静静的等待,等着黄鳝出来。适当的把它一惊,把它赶到水沟里,徒手抓。碰上抓不到,特别大的,大得白杨眼红的黄鳝,就挖出来。

在稻田梗的水沟里分辨哪个洞是有黄鳝,哪个洞是空洞。看到一个很大的洞口,白杨感觉可能里面有黄鳝,索性挖了起来。速度快,洞也特别深。就是没有看到鳝鱼,挖了快一个小时,还是不见底,他把手伸进去。结果被咬了,他还不放,特别疼,他以为是蛇,心里想着完了。他把手拉了出来,顺带拉出来一条特别大的动物。原来是条大母黄鳝,比他的手臂还粗很多。他的食指指甲咬断了,手指在不停的滴血。他看着很兴奋,躲过了,蛇咬一劫。

后来有人买了五十公斤六六粉,往河里一投,在河的下游接个网,鱼特别多,有死的,有半死不活的,受伤的鱼漂浮在河面。沿河的村子都过来捡鱼吃,都没有吃完。白杨看着特别伤心,他喜欢抓鱼,但他不用网,也不喜欢借用别的工具。

再后来开始大规模的开发,在大江边两岸沿江建了不少的电站。大江开始断流,在干渴的河床上,偶尔只剩下一小摊水。走过去,就看到按板上的鱼一样。在河床上,跳来跳动的挣扎,渐渐的只能偶尔的跳一下,经过的行人会发现河床里有不少枯死的死鱼。

那些年国家已经禁止卖六六粉,但是小镇上还能买到。村里也有不少人买,主要是能增加农作物产量。白杨告诉家人这些药物不能买,不能用,自然土壤不能降解。家人说别人都买,咱家产量很低。出现很多矛盾,白杨态度很强硬,也没有让步,那是一个小孩的坚持。结果他家里田地的那块土壤还是保持下来,产量虽然也没有想象的高。日子还是过了下来。白杨向周围的村民传播他的环保想法,他在化学课上的学到的知识,在村名面前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只能坚守家里的那块土地。

后来村里出现了百草枯,有不少人服用百草枯,没有找到解药。国家不让卖,可是民间还是能买到,用的人图方便、省事。慢慢的百草枯地里出现了一种草。叶子和梨树叶差不多,村名给它打了百草枯以后长的特别茂盛。越打百草枯它越长的旺,就是杀不死。给它打的药水就像肥料一样。村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核桃树下,农田里的草,连连叹气。

班上的同学喜欢讲白杨爷爷和小六爷爷的故事,每次小枫总是兴高采烈的说:“你们有没有听过白杨爷爷的故事,真的很好笑。”小枫会一遍又一遍的传述白杨爷爷的故事,白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爷爷的故事。

白杨的爷爷和小六的爷爷去挖猪苓(一种真菌,长与地下,可做中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喜欢到野外,选择丛林和草地交界的地方,找一块向阳的草地,经常在外露宿,挖个半个多月。一起去挖,但是谁挖到的归谁。每到一处就找个营地,搭个帐篷。搭帐篷就得分工。小六的爷爷去砍树,用来做搭帐篷的柱子;白杨的爷爷留下来在草地上挖地基。小六的爷爷说是砍树干,实际偷偷跑去挖竹林。白杨的爷爷地基挖了一半,也没有见小六的爷爷回来。等小六的爷爷提着木棍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白杨的爷爷已经把帐篷搭好了。原来白杨的爷爷在帐篷的地基上挖出了许多竹林,小六的爷爷空手而归。把同学笑的人仰马翻,顺带取笑说,小六的爷爷真坏。

讲故事的小枫同学说,别急,还有一个。就是他们这次挖竹林的时候,有一天早上,白杨的爷爷去外面挖,小六的爷爷留下来做饭,他们就是这样轮流着,一个做饭,另外一个出去。结果那天白杨的爷爷回来的比较晚,小六的爷爷自个先把饭吃完,也没有见白杨的爷爷回来。小六的爷爷等的久,心里不高兴,就把一整碗的辣椒加进去饭里,打算辣死白杨的爷爷。

白杨的爷爷带着好多竹林回来,开始吃饭,你们猜什么结果。白杨的爷爷越吃越起劲,越吃越好吃,因为他根本不怕辣椒。还对小六的爷爷说:

“今天的辣椒放的够味,真好吃。”

把身边的小六爷爷气的半死,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上,而且小六爷爷很生气。其实白杨的爷爷性格有点直,他应该说,“辣椒真辣死人,太辣了,很难吃下饭。”

白杨的爷爷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带着四岁的弟弟,寄养在舅舅家,在田野山林里长大。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自然有一种才能,他的吃穿都是自然的给与。他和自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常常有运气,也许是老天对他的眷顾和馈赠。

结婚当年的年夜饭是村集体分的一块腊肉,白杨的奶奶杨田禾把肉煮在陶罐里。在炭火上煮着,杨田荷出去的时候,猫从屋檐下翻墙而入,猫把肉全吃了,把陶罐也打破了。白杨的奶奶哭了,家里已经没有吃的,她实在没有办法过日子。爷爷安慰奶奶,不要伤心,没事的。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爷爷白山起身出去,他没有去干什么,他是想办法去找吃的。那个年代,去别人家里借,几乎是不可能。他是去找他下的套子,看看有没有野鸡、野兔上钩的。到了山里,还真有一个野鸡上钩,特别大,和现在的母鸡差不多。就这样爷爷和奶奶在失望和希望中,在悲伤和喜悦中,过完他们的第一个春节。

白杨还没有上小学,爷爷白山带着他放羊,白杨跟在爷爷身后。爸爸白林从朋友那里抵债换回来一只山羊和一只绵羊,怕爷爷招呼不过来。就让白杨跟着爷爷。

其实爷爷是放羊的老手,没有白杨陪他也能应付得过来。不过,身边有个孙子,他更开心。开心得时不时从旧皮包里掏出一斤玻璃瓶装的白酒,喝上两口。露出合不拢嘴的笑容。

白杨也开心跟在爷爷身后,爷爷的故事和爷爷的话语都让他好奇,让他思考。白杨没有明白为什么新来的两只羊,一直被其它的羊欺负。不停的被顶撞。当那两只羊,被欺负得落下分的时候,周围的羊会快速围上来,顶上两角。白杨拿着爷爷给他的细长实心竹竿,上去帮忙。爷爷停下他正在喝酒的嘴。把酒端在手里。对着白杨说道:

“啊杨,回来”

“嗯”白杨在爷爷的叫声中回来。他心里有些不愿意,也有些不解。

“爷爷,你怎么不让我帮忙,新羊被欺负了”

“杨,你要记住,动物是开始相疏远到相亲,人是一开始相亲到会相疏。”

白杨似懂非懂的停了下来,还是问了一句爷爷。

“爷爷,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嘿嘿,你记住了就行,长大了你自己慢慢明白。”

爷爷白山的一生困苦,短暂,但他总是笑口敞开,豁达、乐观。他对牛和狗特别有感情,他说他们帮人守家,耕田。白山的想法就是既然他们帮我,我就让他们在我家里养老送终。那年白山生病,爸爸和叔叔商量把耕牛卖了。他很生气,和他们破口大骂,说白杨的爸爸和叔叔没有良心,让自家的耕牛上了别人的餐桌。家里还是没有办法说服爸爸和叔叔,最终还是把老耕牛卖了。爷爷好久不和他的两个儿子说话,也不吃饭,怎么劝都没有办法。

白杨的父亲白林大辈子都是和树打交道,他一身做的事就是砍树和种树。他们生活在古道边,古道已经凋零,稀稀疏疏只能看到他的痕迹。白林从16岁开始和人砍树,到48岁解甲归田。一开始砍伐的木材、大木板都是靠人来背,后来慢慢有一点经济基础后,改成了马,其实是骡子。在靠山吃山的年代,为了生活,他们那一代人,砍遍了一个又一个山头。三个县的树木都让白山那一代人给开采了。和他一起伐木的人很多,但通过双手种起一片森林的只有白杨父亲白林一人。说是种,其实就是护。主要是修理,“不修理不保护,小树永远无法长成大树”。这是白杨父亲白林的信条,也是他告诫白杨的道理。树的修理就是把树枝修理掉,主树干留下,每年修理两次,不知不觉中几年过去了,小树就会长成大树,原先是一颗两颗,后来就一块一块,再后来就连城片。时间渐渐的过去,几十年下来,当你察觉时就有大片森林。没有修理的地方,那些小树还是没有长大,在原处没有变化矮的大约半截人高,高的比人高半截。

他们是古道上的后人,他们习惯和马打交道。靠木材吃饭也是件危险的事情。

大约在三十年前,爸爸白林和叔叔白木就试图走出去,他们用三个月的时间不停的从镇上用马来驮瓦。

这里的人,生活在丛林里,他们很久也没有走出去过,他们的名字都和树有关。小六的原名叫白柳。白柳还有个妹妹,叫白莲。家里人不怎么管白莲,他们俩相差岁数比较大,她会走路就跟在小六后面。小六一直带着她,小六和白杨经常在一起。白杨身后总会跟着一群男孩子,白莲也跟在男孩子堆里。每次去野外,白莲也跟着去,当他们有危险举动的时候,她就在远处小山坡头或是安全的灌木丛里静静的等着。

白莲三四岁的时候,就是个假小子,后来越长越女孩,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文静。白莲看着很文静,她喜欢在白杨家的树林里找一颗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不停的爬,没有爬多高,时常从高处抱着树沿着树干滑落下来。白杨走过去,“你该歇歇了,能不能爬上去。”

她笑着说:“没事”,她自己继续伸开双手,抱着树干,喘着气笑呵呵的往上爬。太阳到山顶的时候,白杨看到白莲已经到了树顶。她故意在树顶摇晃着那棵大树,伴随着风吹,在树头摆来摆去,白莲就是喜欢在树尖上寻开心。

白杨的小学,操场东面有一颗三个大人合抱的柏树,没有人知道它的年龄,估计已有近千年,老树旁有一座寺庙。寺庙坐落在山脚,寺庙的选址比较隐蔽。从周围的四个小村子看过来,很难发现寺庙。在寺庙的场院里,能把周围的村庄看得清清楚楚。寺庙就是他们的小学。小学的操场西面有十六颗柏树,树干有一个大人那么粗。这几颗柏树有三排,看着就像个小林子。小学堂有四个间一排围成一个天井。大门面向南方,稍微有点偏东。主楼是寺庙的主庙。周边的村民会按时过来拜庙烧香,寺里是空的,没有神像。听长辈说爷爷辈小的时候,庙里有三个大主神塑像,两个小神像。其它的地方还有不少神像。爷爷辈们搞破坏,破坏完了。父辈和白杨他们这代人都没有人见过。寺庙好几十年都是空的。主楼两边是侧房,侧房有两层,每层有三间房,一二年级在主楼的对面,大门口,有一个高高的戏台,戏台上已经没有人在唱戏。三年级的教室就在戏台上。

白杨五年级的时候,在老师的组织下砍了西边的柏树林,村民每家出工出力,用锄头把突出的小山坡挖平。在平地上盖起了学校,白杨心里很想有一间新教室。小学的最后那两年,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劳动好几天。他们从学校直接往下两公里半,只停得下两辆拖拉机的泥土车场上搬木板,搬砖、搬瓦。学校到车场的路全是下坡路,小学生跑下去的时候扬起一阵一阵尘土,搬砖回来的时候,在陡峭的山路上,太阳头顶直射,一个比一个慢。每次都会有一两位老师和学生一起扳着木板,在沿途中一边照顾学生,一边监督学生。白杨的身体不是很好,在太阳底下连着搬两天,就会身病了,拖着虚弱的身体,兴奋的参与这个学校的建设,学生自己搬一砖一瓦,慢慢磊起。慢慢垒砌成两层高楼,上下两层各六间教室,宽敞而宏大。在空大的教室里,白杨想着学校应该一年就建成了,到时就可以搬入,想想都让他兴奋不已。学校的房子盖起来了,可是及时没有装修,装修使学校建设的速度放缓。学校终于建成的时候,离白杨小学毕业还有两个月,可是迟迟没有搬入。白杨的等待没有结果,他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实现,带着遗憾上完他的小学。

秋天的阴雨里,凌晨三点半,在妈妈的呼叫声中,白杨睡意正浓,还没有梦醒。白杨走下了温暖的床,他怀里抱着一本童话故事书,离开他寺庙中的小学,开始踏上求学的旅途。

他们在没有月亮的星空下行走,一行上学的有不少人。路的两旁,不远处,可以看到森林里稀稀疏疏的鬼火,村里人似乎习惯这样的夜路。他们有说有笑,有时候小孩也加入大人说,鬼火闹鬼吓胆小的大人。看着胆小的大人脸色变得害怕、难堪。脚底板走得发热,开始发疼。他们走到半路,翻过一个垭口。路刚刚走了一半,也刚刚离开家的地界。古人在丛林里走路大多沿着河流,没有河流的地方就会沿着峡谷底部细细前行。白杨他们就在这样一条路上往东边行走。现在天还没有亮,还是凌晨。也没有鸡叫,路上很少有人家。

星光落下,黎明缓缓到来,天灰蒙蒙的亮,太阳升起来,他们继续走着。走着走着,九点的时候,白杨他们来到了镇上,望着眼前的小镇,白杨心里有些复杂。多年以后,他去了不少城市。每次经过、停留在小镇的时候,第一次到镇上那种有点激动,有点害怕,有点担心的心情一直没有改变。

镇只有一条主路,唯一的一条水泥路,水泥路有不少坑坑洼洼。课间十分钟,就能从这头走到那头。映像里路每年都修,到了雨季坑坑洼洼的积水,没有多大改变。

太阳刚刚升到东山,镇的东面是座最高的大山,西面也是山,相对于东山,显得特别低。东山人们叫它鸟落山。有两个男孩在桉树下不停的跳,不停的比赛摸高。白杨盯着他们看,旁边的父亲白林说道:

“白杨,赶紧走,我和叔叔今天晚上要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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